荒無人煙的村莊,一個不大的屋子裏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軍需,也可不是一個普通老頭該有的東西。


    張鈤山一把推開礙事的房門,本就破爛不堪的房門,哢嚓一聲就掉了下去。


    張啟山作為軍人,本就對這些東西十分熟悉,立刻追問這些軍需的來源。


    老頭慌張的眼神四處亂飄,支支吾吾的說這些都是他撿來的。


    齊八爺手上端著槍就對準了老頭,“撿來的?你當我們是傻子啊?”


    老頭麵對黑洞洞的槍口,嚇得用手擋住臉,“真,真是我撿來的,是真的!”


    張鈤山拎著老頭的脖領一扯,冷冷的說道:“還不老實交待?”


    張瑞雪和貳月紅站在門口聽著裏麵的動靜,讓裏麵的三個人自由發揮。


    在槍杆子的逼迫下,老頭帶他們來到了一個滿是死人的屋子。


    空氣中彌漫著惡臭,隔了老遠就看到蒼蠅和一些蟲子在空中飛舞著。


    貳月紅立刻掏出帕子遞給張瑞雪,讓她捂住口鼻。


    齊八爺用圍巾捂住口鼻,“這裏麵是什麽東西啊,這麽臭?”


    張啟山麵不改色的迴答:“腐屍。”


    等進去之後,這股臭味就更加刺鼻了,直衝人的天靈蓋,差點沒讓齊八爺原地去世。


    “渥,殉葬也沒必要這麽大手筆吧?”


    “這不是殉葬,是謀殺。”


    張啟山低頭打量著這些屍體,這些人的死法和火車上的人一模一樣。


    老頭打著顫解釋道:“我就是貪財,所以才偷拿點東西。”


    “半年前礦山來了一些人,給了我一些錢就給我轟走了,直到前幾天我聞到惡臭,才發現這裏死了很多人……”


    老頭的聲音充滿了恐懼,但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目光躲閃,小動作不斷。


    張瑞雪眼神冷冰冰的盯著那個老頭,這個人在說謊。


    他從一開始,對於張啟山他們的提問始終迴避,迴答問題時也一直轉移話題,演技實在有些過於拙劣了。


    院子裏屍體和火車上的屍體一樣,都有著相同的紋身。


    最為奇怪的是,這些屍體都被人剃掉了頭發。


    齊八爺滿腦子都是日本人用頭發怎麽做秘密實驗,難道拿來做假發?


    那老頭聽到張啟山說日本人的時候,眼珠子又開始轉溜個不停。


    張啟山見過的人多了去了,他不在意這老頭到底隱瞞了什麽,他隻在乎有關於礦洞的線索。


    張鈤山壓著老頭,讓老頭帶路去找礦洞入口。


    等一行人來到礦洞入口後,才發現因為爆炸礦洞已經坍塌了。


    這老頭從頭到尾就沒幾句實話。


    不管你問什麽,他都能給你來個合理解釋。


    張瑞雪站在被炸毀的入口處有些出神,她的腦海閃過一個畫麵,一個滿是頭發的場景。


    “青絲蠱。”


    貳月紅怔了怔,雖然這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但對自小練習聽聲辨位的他來說,還是格外清晰的。


    “阿雪,是想起來什麽了嗎?”貳月紅柔聲細語的問道。


    “嗯。”


    張鈤山拿槍對著老頭,壓著他繼續找入口,張啟山正要跟去的時候,齊八爺攔住了他。


    “佛爺,佛爺,我已經算過了,這個地方,大兇啊!”


    張啟山知道齊八爺是有本事在身的,隻不過這礦山下的墓關乎日本人的陰謀。


    而且,這座墓,屬於張家。


    於情於理,他張啟山都不可能坐視不理。


    “為了長沙城百姓的安全,這件事我一定要徹查到底。”


    張啟山望了眼張瑞雪的身影,又步伐堅定的往前走去。


    老頭帶著一行人來到了郊外的墳地前,非得說這裏什麽東西都沒有。


    “佛爺,今日是午命辛祿。”齊八爺掐指一算,“忌動土,忌修墳,忌出行啊!”


    張啟山劍眉微挑,“老八,你知道的,我不信這個。”


    “我的命是用來破的!”他一邊說一邊往墳地裏走去。


    貳月紅拍了拍齊八爺的肩膀,安慰道:“佛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多說無益。”


    齊八爺委委屈屈的撅著嘴,不是,他說啥佛爺也不聽,那非得帶他這個算命來幹嗎?帶過來湊數的嗎?


    張啟山一過去,那老頭馬上就慌了起來,眼神一直往某個地方瞟。


    “佛爺,使不得啊使不得,這裏麵是大兇,大兇啊!”


    張啟山:“我就是喜歡大兇,所以我來對地方了。”


    張鈤山搬開墓碑,露出了幽暗的通道。


    “進去看看。”


    張鈤山先下去探探路,不一會兒就上來了。


    “佛爺,裏麵有路。”


    進去之後,礦洞裏麵一片漆黑。


    貳月紅牽著張瑞雪的手,另一隻手還打著手電筒,時刻注意著前麵的情況。


    很快,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被堵住的通道口。


    就在貳月紅離開的第二日,日本商會的人找上了陳皮。


    “聽聞陳舵主與貳月紅的義妹好事將近,隻可惜佳人身嬌體弱。”一個長的尖嘴猴腮的女人坐在陳皮對麵說道。


    陳皮冷哼一聲,語氣不善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在老子麵前搞婆婆媽媽的那套!”


    那女猴子被氣的一哽,按耐住心性笑道:“陳舵主果然是性情中人。”


    “我們手上有一種來自海外的靈藥,包治百病。”


    陳皮臉色一凜,立刻追問道:“此話當真?”


    丫頭身子骨自小就弱,時常纏綿於病榻,病情一直反反複複。


    如果這個日本女人說的話是真的,那丫頭的病就有救了。


    “自然是千真萬確。”女猴子斬釘截鐵的迴答。


    陳皮神情一鬆,“好,你想要什麽,隻要是墓中的東西,你隨便開口。”


    “我們這次所求十分簡單,隻要陳舵主與我們合作,靈藥立刻雙手奉上。”


    陳皮眯了眯眼,什麽玩意?這群不是東西的玩意想找他合作?


    “別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殺你。”


    “陳先生,如果你不想要藥的話,現在殺了我又何妨?”女猴子一副有恃無恐,氣焰囂張的模樣。


    “你——”陳皮冷眼看去,眼底滿是濃重的殺意。


    不得不說,這些狗東西拿捏住了陳皮最為在乎的事情,丫頭就是他這一生的執念。


    日本人走後,陳皮黑沉著一張臉,腦海中全是丫頭生病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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