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如往常一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學業。經過這一次與同學們的商業合作,林小雨、陳小雨和王琴這三位學姐,對她這個學妹愈發照顧有加。趙悅在努力學習專業知識、練習口語之餘,依舊時不時往北大和清華跑。


    這一天,趙悅在校園附近又碰到了蘇然。蘇然熱情地邀請她吃飯,席間,蘇然問道:“你小姨呢?”趙悅反問道:“你不是大學畢業了要出國嗎?我小姨不是和你一屆的嗎?你忙,難道我小姨不忙啊?”蘇然笑了笑,找趙悅要了她姥姥家的電話,打過去後,小姨正巧在家,蘇然便邀請小姨一同來吃飯。小姨接到電話,疑惑地問:“你追我姐姐,怎麽請我和外甥女吃飯呢?為什麽不請姐姐?”蘇然笑著迴答:“我追你姐姐,難道就不能請你吃飯啦?我追她,當然得把她身邊的人都‘拿下’呀。”


    趙悅在一旁不說話,隻是笑著看著蘇然。蘇然突然開口道:“你看,之前讓我幫忙拉貨壓車,分錢的時候沒我份,你還說告訴我一個秘密做獎賞,結果就沒見你人影了。那你以後還需要我給你壓車嗎?”小姨聽了,看向趙悅,趙悅沒再多言,小姨便轉而問蘇然:“你家之前說要出國,到底還出不出了?還有你家房子,之前說賣給我外甥女,也沒見動靜啊?”


    蘇然無奈地說:“我家現在沒人再提出國的事兒了。”趙悅接口道:“如果是國家公派你出國留學,去學一定的本領,那沒問題,但是一定要迴來,這個時候我們國家需要人才。但要是像你父母之前打算的,定居在國外不迴來了,我覺得不好。像你這樣有學問的人,還有你弟弟妹妹,將來要是到國外去學習文化知識,將來一定要迴來報效國家。”蘇然聽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小姨看著蘇然,此時蘇然又看向小姨說:“你之前還說要告訴我個秘密,也沒見你說呢。”小姨猶豫了一下,目光轉向趙悅,然後說道:“趙悅是你的親生女兒。”趙悅很坦然地看著蘇然。


    蘇然愣了愣,緩緩說道:“我一直想問,但又不好意思問。我和你姐姐那時候是高中時候的戀情,在我走之前,當年我們倆非常恩愛,比小說中寫的愛情還要甜蜜。當年,在我送她的時候,我們就發生過一次性關係。當著你倆的麵,一個是我女兒,一個是妹妹,我就跟你們說實話吧。其實我見到趙悅的時候,就有一種親切感。你姐不說,我也不問。其實我爸媽也都感覺趙悅是我的女兒了。”


    小姨和趙悅對視一眼,兩人都愣住了,一時間,飯桌上安靜得落針可聞,氣氛陡然變得有些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趙悅率先打破沉默,說道:“我媽媽不說,是認為沒必要說。你以後也當做不知道,彼此之間就這樣過去吧。我也不想迴到你家爭你的家產,你也不要跟爺爺奶奶說,這件事情就這樣吧。”蘇然看著趙悅,思索片刻後說:“那我出國幾年吧。你看,如果都這樣,你父親、你母親和我,我們三個都這樣,誰也不往前走一步,誰也不往後退一步。這種情況很尷尬。其實學校已經推薦我出國留學了。你小舅也想出國,但是你小舅說他出國一定要迴來。我當時還在想,既然要迴來,何苦要出國呢?現在這樣說,我出去吧,出去幾年,好好反思反思我自己,也給你媽媽一個冷靜的時間。”


    趙悅點頭,說道:“我和我媽也說了,今天也對你說,我不想左右我媽的思想,也不想影響她的判斷,她願意隨心走就隨心走,沒有什麽可約束自己的,人活一輩子,將來不後悔就行,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麽。”


    小姨看著趙悅,她著實沒想到趙悅會這樣說。小姨忍不住問道:“如果你爸爸媽媽離婚,你真的同意?” 蘇然和小姨都看著趙悅。


    趙悅神色平靜,緩緩說道:“我跟你們說實話,現在你們把感情看得很重,等將來,大家都是獨生子女的時候,可能就不會把這種感情看得這麽重了。太重感情,被感情所左右的人,後人會給你們稱一個詞,叫戀愛腦。所以呢,活著就是要跟著自己的心走。等老了,坐在那裏,曬著太陽,迴想往事的時候,不會後悔就好。”小姨怎麽也沒想到,年紀輕輕的趙悅,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心中不禁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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