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嘉賓被這個反轉震得說不出話來,看向沈懷星的眼裏充滿了敬畏。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眼前這個全程坐在沙發上,還在氣定神閑地喝茶的女人,恐怕就是操控一切的人。


    見鬧劇結束了,沈懷星打算帶著薑早離開。


    剛好遇到了陸尚言。


    她衷心道:“很感謝你。”


    陸尚言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波瀾不驚:“你哥讓我過來的。”


    他對除了打遊戲打比賽之外的事情不感興趣。


    但餘驚鶴的一個人情含金量實在太高了。


    如果某天陸家陷入了危機,那麽他的這個人情將會是最後一張王牌。


    所以,他拿到了節目組的邀約,甘心為沈懷星所利用。


    薑早:“不愧是餘總。”


    沈懷星嘴角上揚:“那當然。”


    宋青來接她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她兩眼一黑一亮一黑又一亮。


    太考驗她心髒的抗壓能力了。


    宋青:“小祖宗,有你的地方就有腥風血雨啊。”


    沈懷星一臉無辜,楚楚可憐:“都是我的錯嗎?”


    這張臉近看的衝擊力太強了,宋青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太美了,人間尤物都形容不盡她。


    宋青:“別這麽看著我……看的我都心動了。”


    沈懷星又演上了。


    她依偎著薑早,眼神撩人:“可惜我已經心有所屬了。”


    薑早嘿嘿笑了:“老婆你太可愛了。”


    宋青:真沒眼看……


    迴到家。


    管家走過來接過她的外套:“沈小姐,今天餘先生迴老宅了,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聞言,沈懷星心底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餘驚鶴又迴去了?


    上次他迴老宅,迴來後什麽也沒說。


    任她怎麽探問都打探不出來。


    有些鬱悶,沈懷星無精打采地吃了晚餐。


    外公肯定知道她還住在餘驚鶴這裏吧?


    他會生氣她的不知好歹嗎?


    可是……


    餘驚鶴的分離焦慮這麽嚴重,她連“離開”這兩個字都不敢再提。


    ……


    餘宅。


    坐在主位降香黃檀椅上的餘老爺子,此刻正臉色陰沉。


    餘驚鶴一臉的雲淡風輕,對他的不悅視而不見。


    “還有事嗎?我今晚要迴去。”


    餘老爺子見他這個態度,氣的把茶杯都扔了。


    “一晚都不願意在家裏待著?”


    不願意。


    更何況這裏不是他的家。


    有她的地方才是家。


    餘驚鶴扯出一個敷衍的笑容:“我本不想迴來。”


    餘老爺子壓著火氣,閉眼平複了一下心情:“你到底想怎樣?”


    “今天宴會上這麽多女孩,你就沒一個看上眼的?


    餘驚鶴語氣又倦又懶:“我一個都沒看。”


    餘老爺子冷冷盯著他:“因為你妹妹?”


    餘驚鶴原本闔著的眼睛睜開,眼底驀然一片厲色。


    餘老爺子對上他淩厲的眼眸,威嚴不減。


    “果然是因為她。”


    餘老爺子太了解自己這個外孫了。


    他已經二十七歲了,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卻整天費盡心思圍著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轉,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不對勁兒。


    其實餘老爺子早就看出了端倪,隻是沒有戳破而已。


    “別去打擾她,否則別怪我不顧人倫綱常。”


    餘驚鶴語氣不緊不慢,眼底一片寒涼。


    餘老爺子的拐杖重重落在地上。


    “你以為你藏的很好?”


    “七年前我就看的出來。”


    “她在奧洲留學,他三天兩頭遠渡重洋去見她,你以為餘家上下都是傻子?看不出你那點心思?”


    餘驚鶴垂眸自嘲一笑。


    原來他的目光這麽露骨嗎?


    那為什麽她沒有發現。


    不僅察覺不到,還一次又一次,自以為天衣無縫地小心試探。


    她竟然從未察覺到他眼底沸騰的欲火難熄嗎?


    餘老爺子恨不得舉起拐杖敲他。


    “畜生,她和你一起長大!”


    餘驚鶴語氣平緩:“既然一起長大,我們本該屬於彼此。”


    餘老爺子壓根認同他的歪理,冷哼:“你想都別想。”


    “這種讓家族丟盡顏麵的醜聞,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


    餘驚鶴站起來扔下手中的鋼筆:“我沒打算問你的意見。”


    “誰也攔不住我。”


    餘老爺子最清楚他的性子,深知他向來說到做到。


    隻要是他想要的,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但餘老爺子自然也知道如何戳到他的痛處。


    “她願意嗎?這不過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


    餘驚鶴眼神冷冽起來:“用不著您費心。”


    餘老爺子極為不滿。


    同樣是他看著長大的兩個孩子,他怎麽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盡管清楚他不聽勸,餘老爺子還是試圖拿出長輩的威壓來:


    “現在顧家發展勢頭正好,如果聯姻,你的地位隻會更穩固。”


    “而且他們家那個女孩兒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好在性格溫順,顧去暉也極為寵愛……”


    餘驚鶴打斷他的話:“我不覺得我需要聯姻來穩固地位。”


    餘老爺子臉色變了。


    餘驚鶴耐心耗盡,利落起身,長腿一邁,徑直離開。


    路過的人皆畏懼地低下頭,無一人敢直麵他。


    ……


    吃完飯,沈懷星感覺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她抱著平板看了會兒網絡上的評論。


    陸欽這次人設崩的慘不忍睹,粉絲戰鬥力再強,也抵不過全網的嘲笑。


    甚至“陸家少爺”已經成為一個網絡熱梗,不少做自媒體的博主紛紛模仿起來。


    像陸欽這種自大自傲的人,如今不知道該有多破防。


    不過他肯定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但沈懷星清楚他的本事究竟有幾斤幾兩,並不擔心。


    身體還是難受,她慢慢迴到臥室。


    已經很晚了,餘驚鶴還沒有迴來。


    今天是打算住在老宅了?


    他這趟是一天還是幾天?


    翻開手機,發現財經新聞報推了一條新消息——


    餘家顧家聯姻,是否會導致金融局麵改變?


    沈懷星錯愕地點開。


    餘家一向低調,今天還是第一次如此大張旗鼓地舉辦宴會。


    一張張照片翻過去。


    沈懷星的指尖驀然停留在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梁夕——現在是顧夕,穿著精致華麗的禮裙,香檳酒舉在手中搖曳。


    餘家的幾個長輩仿佛極為滿意,看著她笑容和藹。


    手機一時沒拿穩,掉在地上。


    用力搖了搖頭,她心裏冒出一陣難言的複雜情緒。


    家裏真的想要和顧氏聯姻?


    但如果餘驚鶴沒有這個意向,媒體怎麽敢這麽報道?嫌命長嗎?


    從來沒有人能替他決定。


    正想著,下腹傳來一陣陣墜痛感。


    微微蹙眉,她坐起來發現床單上已經蹭上血跡了。


    這個月的生理期又推遲了幾天。


    大概是因為身虛體弱,每到生理期她都會感到乏力疲倦,痛經也很嚴重。


    沈懷星撐著昏沉的腦袋,換了件幹淨的睡衣。


    換床單的時候,一袋中草藥包被抖落。


    沈懷星錯愕地撿起來,低頭嗅了嗅。


    它帶著淡淡的清香,一點也沒有中草藥的苦澀氣味,大概是起鎮靜安神的作用。


    上次自己做噩夢後心神不定,餘驚鶴怕她再睡不好,悄悄放在枕頭下的。


    即使他白天那麽忙,也不會忘記有關她的任何事情。


    沈懷星又把草藥包放迴去,換上了新的床單。


    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小腹又不停的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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