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鐵證如山,你們兄妹倆還有什麽好說的?”


    “看你們剛才那萬般否認的模樣,我還真以為這件事情是一場誤會!”


    “我看你們這大房的人,真是壞到了骨子裏頭去了。”


    村民們看見楚楓從屋裏拿出來的東西,全都有一種被他們兄妹倆,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憤怒。


    麵對眾人的憤怒,兄妹倆低著腦袋沒說話。


    他們並不是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了,而是不甘心就這麽落到了楚楓的手中。


    差一點,差一點他們就得手了!


    “豈有此理,你們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我們族內的恥辱!”


    “楚楓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們二人?無論你想要怎麽處置他們,我們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我們就該給他們一個教訓,省得他們之後還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所有人都將嫌棄的目光給到兄妹倆。


    對上他們那嫌棄的目光,兄妹倆始終低著腦袋,沒有做出任何的迴應。


    他們不相信楚楓真的會那麽絕情的,將他們送官查辦。


    “……”


    楚楓不動聲色地看著大家的反應,清楚自己無論做些什麽決定,大家都會支持。


    可他不能真的隨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心思來。


    “做錯事了,自然就得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任。”


    “隻是為了顧全大局,將他們兩人關去祠堂,直到他們誠心承認自己的錯誤,再把他們給放出來。”


    楚楓到底是沒有將這件事情,給鬧到官府那邊去。


    一旦這件事傳了出去,對村子的所有人都必定會有所影響。


    聽見他的話,所有人都忍不住朝他投去複雜的目光。


    他們都沒有預料到,楚楓會如此識大體。


    在楚明和楚麗兄妹倆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情況下,他就隻是把這兄妹倆給關進祠堂。


    “讓你受委屈了。”


    爺爺欲言又止了好一番,最終還是沉重地拍了拍楚楓的肩膀。


    所以說他們決定讓楚楓來做主,可是在聽見他的選擇後,心裏到底是忍不住鬆一口氣。


    將事情給鬧到官府去,確實會給村子帶來許多的麻煩。


    對於楚楓這樣的選擇,他們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怎麽就突然要把我兒子女兒給關去祠堂了?”


    “他就隻是跟自己的堂弟開個玩笑,至於這麽上綱上線的嗎?”


    “我們大房和二房雖然分家了,但他們得了這麽多的好東西,難道不應該拿來孝敬娘嗎?”


    王氏不樂意自己的兒子女兒被關進祠堂,頓時就跳了出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原先就覺得楚楓委屈的村民們,這會兒聽見王氏還在胡攪蠻纏,頓時就都怒了。


    “難怪你的一雙兒女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看就是受了你這個當娘的影響!”


    “虧你家男人還是童生,連不問自取就是偷的道理都不懂。”


    “我覺得你說得非常在理,事情鬧得這麽大,怎麽能夠把你一雙兒女關進祠堂這麽簡單,應該把他們都給送去官府,告他們偷竊!”


    王氏聽著大家激烈的言語,麵上閃過了一絲迷茫,不清楚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為何會讓大家如此憤怒。


    這件事分明是他們自己的家事,跟這些村民有什麽關係?


    委屈的王氏倒是不敢,把自己心裏的這點想法往外說。


    她是壞了點,不是蠢了點。


    明白大家對楚楓的態度,正是非常上心在乎的時候,自己若真一味胡攪蠻纏,隻會引得大家對她更加的不滿。


    “這件事確實是他們做錯了,你別再繼續丟人現眼。”


    楚文遠就上前去將她給拉了迴來。


    聽見自己男人的話,王氏心裏無比的委屈,她怎麽就丟人現眼了?


    讓自己的一雙兒女被關進祠堂,那才是真的丟臉。


    在全村人的支持下,楚明和楚麗直接就被關進了村裏的祠堂。


    “娘,你剛才怎麽也不知道說句話?”


    “你要是能夠出麵說句話,明哥兒和麗麗就不用被大家關進祠堂了。”


    王氏轉頭看著不為所動的周氏,心裏不由得有幾分埋怨。


    她的一雙兒女為什麽會去偷東西,還不是為了讓他們能夠過上好日子。


    “夠了,你們要是再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那就都給我滾出這個家!”一直隱忍的周氏,忍無可忍地敲了敲自己手上的拐杖。


    渾濁的眼睛瞪了王氏一眼,起身迴到屋內待著。


    全程像個透明人一樣的楚文遠,嘴裏突然開始念叨了起來。


    “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我奮鬥努力了數十載,卻比不過豎子數月的努力,我不甘心!”


    楚文遠的念叨,從一開始的自言自語到了最後的呐喊。


    仿佛這樣就能將心中的所有不甘,全都給宣泄出來。


    聽著自己男人不甘心的話語,王氏心裏有幾分說不上來的複雜。


    在他看來,楚文遠若是能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到學習上,何至於連成為秀才的希望都看不著?


    “不公平啊!”


    楚文遠最後大喊了一句,猛地起身跑了出去。


    看見他離開的背影,王氏也沒有追上去的心思,以為他出去發泄一下,迴頭就會像往日一樣。


    豈料這天之後,楚文遠便開始了每日借酒消愁的日子,天天將家裏的那點銀子全都用去買酒去了。


    沒有銀子了,楚文遠也就像周氏先前說的那樣,去給人抄書賺錢。


    可他賺迴來的錢都沒有給家裏一分一毫,全都拿去買酒去了。


    喝醉後就隻是一個勁地念叨,老天不公平。


    “你有這個功夫在這你怨天怨地,還不如從現在開始努力,爭取考一個秀才老爺迴來,讓我也當一當秀才夫人啊!”


    王氏從一開始的心疼,到了之後的不耐煩。


    看著楚文遠喝得不省人事的樣子,她忍無可忍地衝上前去大喊。


    “砰!”


    “現在是不是連你這個婦道人家,也都開始看不起我了?”


    “我可是童生,是受萬人尊敬的童生,你們誰敢看不起我?”


    楚文遠聽見她的話,情緒激動地將手中的酒瓶砸在了地上。


    破碎的酒瓶將王氏的臉都給劃了一道,嚇得王氏不停地發出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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