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閃閃丟下威脅,便閉了嘴,屏氣凝神看向不算平靜的海麵仔細搜尋,隻可惜海浪翻湧,還映著刺目的陽光,不出一會兒,金閃閃眼睛就看花了。


    “該,咳咳,混蛋,”金閃閃拍了下嘴,低頭瞧了眼纏著固定夾板的左腿,臉色難看起來。


    這人都下去多久了!


    要不是帶著這累贅,他早就一頭紮海裏了,可偏偏這會兒他跟蘇棠寶兩人被困在這破海邊,那幫廢物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蘇棠寶,你給老子等著。”


    金閃閃手法熟練的拆去固定,t恤一扯,表情痛苦地撐著沙灘站起來,不再猶豫跳進海中。


    這邊金閃閃還沒撲騰兩下,不遠處,便冒出一個黑點,“金閃閃,你特麽瘋了?你還敢下水?”


    冰淩淩的聲音由遠及近,安撫了金閃閃焦躁難安的心情,還不等他張嘴,腦袋上就挨了一記。


    手腕一緊,金閃閃便被一身黑色潛水衣的蘇棠寶拖拽著迴到岸上。


    “我這不是擔心你嘛。”金閃閃甩了甩一頭炫目的金毛,總是擺出一副矜貴自持的臉上難得露出了點不自在。


    他偷瞄了眼蘇棠寶,後者正一臉嚴肅地檢查他的腿,金閃閃眼睛轉了兩圈,那張好看的臉就爬上了痛苦的神色,“哎呦,疼疼疼,棠寶,你輕點兒不行嘛?”


    尾音拖長,帶著說不盡的委屈。


    蘇棠寶白皙柔嫩的一雙手,力道不自覺輕了下來,她扭頭看向一臉痛苦中透著委屈的金閃閃,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眯起,“怎麽,最近改學表演了?”


    金閃閃表情僵住,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最後化作一片白,他咬了咬紅潤的唇,“蘇棠寶,小爺這都為了誰?你爬樹跌下來,我給你做肉墊折了腿破了皮。你下海撈破海藻,半天不現身,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你,你不感恩就算了,還對我冷嘲熱諷,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蘇棠寶臉上沒什麽表情,冷冷道:“那樹下我分明鋪了軟墊子,我在這鬼天氣裏巴巴跳海裏,是因為你很篤定這邊有x樣本。”


    “你,”金閃閃捂住胸口,一時不知該怎麽繼續狡辯。


    恰巧,陽光再次穿過厚重的雲從,隨著漸息的海風,輕輕柔柔落在了女孩的側臉上。


    秀氣的柳葉眉,眉峰上挑,透著一股英氣,纖密卷曲的長睫遮住了一雙讓人驚豔的美眸,挺翹的瓊鼻,粉嫩的菱唇,細膩瑩白的臉頰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宛若最上等的瓷釉。


    相比4年前,蘇棠寶已經褪去了稚氣,眼眸依舊澄澈,卻再也沒了曾經對生活的熱愛。


    金閃閃盯著蘇棠寶,想要揉揉她瑩白的臉頰,手剛抬到一半,頭頂上方傳來一陣轟鳴聲。


    可不就是一群廢物,專門來壞小爺好事。


    “終於來了。”蘇棠寶抬頭看向空中,臉上的表情淡了下去。


    才一踏進機艙,就被拽進豐滿馨香的懷裏,蘇棠寶也不掙紮,就聽腦袋頂上傳來意料之中的咆哮,“蘇棠寶,你沒腦子嗎?跟著這個白癡瞎混。”


    耳朵受著荼毒,腦袋也被人大力揉著,蘇棠寶心裏短暫的溫暖了下。


    金跳跳見懷裏的人不說話,眼裏閃過慌亂,可還沒動作,斜刺裏橫出一隻大手,蠻橫地將蘇棠寶拽了出來。


    “沒腦子的是你,你存心想憋死她吧。”金閃閃揉著蘇棠寶柔軟的短發,手掌微濕,這才注意到,懷裏的家夥還是一身濕漉漉的潛水服,他探著身子衝駕駛室嚷嚷,“小爺給你5分鍾,立刻馬上給我飛迴去。”


    駕駛員臉色一白,15分鍾的路程,他開的又不是戰鬥機,怎麽可能!然惡魔老大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從,他該怎麽辦?


    “有病吧你,有你這麽苛責屬下的。”金跳跳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駕駛員慘白的臉剛恢複一絲人氣兒,堵住胸口的濁氣隻來得及吐出一半,就聽那道悅耳的女聲再度響起,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麽也得給他6分鍾啊。”


    蘇棠寶揉了揉眉心,忍住不開口,“師傅,慢點開,我暈機。”


    駕駛員得救了,金家兩姐弟禁聲了,蘇棠寶懶洋洋歪靠在金閃閃身上,摸著手裏裝了海藻樣本的玻璃瓶,閉上了眼睛。


    在荒島上耗了兩天,吃喝不足,又耗了體力去水下翻找樣本,蘇棠寶這會兒放鬆下來,很快睡了過去。


    ---


    四年前,那個改變蘇棠寶命運的夜晚,如同一張掙脫不開的網,自暗處張開將她困在其中,再也掙脫不開。


    現在迴想起來,卻恍如隔世。


    從宴會上元玨的視而不見,到被人劫持上了飛機,緊接著便是一年暗無天日的殘酷訓練,接連的重擊,完全不給她傷春悲秋的時間,她被推著不斷向前。


    四年時光足以將曾經的唐妙毀得麵目全非。


    一朝天堂,一夕地獄,這般毀人心神的經曆,在這四年的時間裏,造就了如今的蘇棠寶。


    “喂,醒了醒了。”


    蘇棠寶迷迷糊糊間被人搖醒,睜開眼,眼前是金閃閃超清超大的一張臉。


    “走開。”蘇棠寶揮了揮拳,看清是金閃閃,眉頭皺得更深,她剛從噩夢中掙脫開來,臉色蒼白。


    金閃閃默不作聲拉著蘇棠寶坐了起來,瞧她臉色很差,又拽了個墊子放到她身後。


    金閃閃不顧蘇棠寶反抗,蠻橫給她灌了杯溫水,見她臉上恢複了些血色,這才放下心來。


    “準備準備,明天我們迴國。”


    蘇棠寶一怔,旋即便釋然了。


    四年了,終於要迴去了嗎?


    畢竟渡世的研究已經接近收尾,不再需要她的參與。


    “跳跳也跟我們一起嗎?”


    “母親已經安排她先迴去了。”


    蘇棠寶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可怎麽也問不出口,以她在無極中的職位,根本沒資格去詢問趙瀾兒的決定。


    “瞧你這副沒出息的模樣。”金閃閃揉亂了蘇棠寶一頭短發,“明天我們就能見著那瘋女人了。”


    蘇棠寶瞬間來了精神,微微睜大眼睛看向金閃閃,像隻等人逗弄的小貓。


    金閃閃別過眼,清了清嗓子,“當本少爺很閑嗎?我可沒這個閑工夫逗你玩。”


    蘇棠寶不理會金閃閃的傲嬌,在a國的四年裏,她與金家姐弟的‘孽緣’,在一次次交付後背的任務裏,轉變成解不開的恩緣情仇。


    比起敵對,他們之間更像是身處不同軍營的親密戰友。


    更何況,金家姐弟一直都在照顧她。


    尤其是剛到無極時,蘇棠寶的狀態瀕臨崩潰,如果不是這對姐弟,她根本撐不到今天。


    ---


    三天後,華國,青平市。


    蘇家精美繁複如藝術品的鐵藝大門向內打開,一條寬敞筆直的道路,隔斷兩旁秀麗的小山,山上是精心修剪的植被。


    此時正值深秋,放眼望去,層林盡染,疊翠流金,如同一幅色彩鮮明的油畫。


    豪車魚貫而入,行在筆直大道上,人們忍不住感歎蘇家的雄厚實力。


    單是蘇家老宅這塊地皮就占地上千畝,市值已然不可估量,更別說開山鑿路,修建別墅了。


    在使者的引導下,眾人經過層層安檢,入目皆是美妙的山林風光,竟也不覺得有多煩躁。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恢弘的莊園前,就連青平這些見慣大場麵的人物,也忍不住駐足讚歎。


    即便麵上表現的再淡定,可眼中的震驚嫉妒,仍是遮掩不了。


    “看來蘇家對這位流浪在外的孫女重視的很呐。”


    “可不是,就連從不招待外賓的蘇家老宅都對外開放了,可見這位孫女的地位著實不一般。”


    “可惜了,再受重視也彌補不了流浪在外多年的事實吧,沒有家族的培養,想來也不會是個什麽大家閨秀。”


    “嗬嗬,搞得這麽隆重,又請來這麽多青平的風雲人物作陪,蘇老還是這麽的傲氣。”


    “說到風雲人物,你們知道嗎?據說那位也來了。”說話的這位,聲音不自知地壓低了一度。


    “什麽?元,元,元玨也來了?”


    周圍默默吃瓜的眾名媛,不著痕跡圍了過來。


    開什麽玩笑,那可是元玨,從出生起就眾星捧月的人物!


    四年前,他以雷霆手段,力排眾議,坐上了元氏集團主席的位子!


    更有傳言他橫跨黑白兩道,穩坐地下暗皇之位,他一手打造的科技公司,短短三年內更是躍居世界前三強。


    隻是,江湖中越多關於元玨的傳說,他曝光在公眾視線中的次數越少,關於他的采訪、照片,更是被刪得一幹二淨。


    即便元玨如今極少露麵,但他畢竟生活在青平,他那副驚豔充滿攻擊力的皮囊,仍舊深深印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況且他又權勢滔天,富可敵國,又有哪個女人會不心動?又有哪個男人會不豔羨呢?


    不過一會兒功夫,不再有人關注蘇家那個突然出現的孫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還未出現的元玨身上。


    此時此刻,這個被人遺忘的蘇家孫女,蘇棠寶,正坐在梳妝鏡前任由造型師發揮,看起來相當配合。


    當然,如果忽略不計造型師冷汗涔涔的慘白臉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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