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換了一件短袖連衣裙,可元玨依舊穿著長袖長褲。


    元玨微愣,沒想到唐妙對他這般觀察入微,心裏瞬間漲得滿滿的,“都是小傷。”


    “我看看。”說著,唐妙就直起身子,不由分說抓住了元玨的衣角。


    女朋友難得主動,元玨卻退縮了,他耳垂發紅,眼神閃躲,猛然站了起來。


    唐妙眯了眯眼,“傷的不輕。”


    “誤傷,真的隻是誤傷。”對上唐妙沉下去的眼神,元玨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頭皮發緊。


    唐妙冷漠盯著元玨,等他主動交代。


    主動權頃刻間反轉。


    清了清嗓子,元玨不敢再敷衍,如實交代。


    原來,梁銳銘因為女兒梁秋瀾被元玨各種圍剿,被罷免了總裁的位子因而懷恨在心。


    可梁銳銘忌憚元玨的手段,假如他的反擊失敗,那等待他的就是無盡的痛苦與悔恨。


    於是梁銳銘背地裏各種挑唆元玨的仇家,終於有蠢貨跳出來充當炮灰,安排了那出纏鬥,想要帶走元玨的女人報複他。


    元玨順著炮灰往上查,竟然查出許多蠢蠢欲動的勢力。


    也好,他已經修身養性許久,這些人大概是忘了他的兇名。


    元玨趁機收拾了一幫人,再次震撼了圈子裏那些動了心思的蠢貨們。


    至於腹部的劃傷,完全是因為有人使了陰招。


    那天的行動已經結束,元玨剛下樓,街邊的小攤販們突然推車就跑,他順勢閃到一旁。


    有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卻傻愣愣站在街道上,茫然無助的抬頭看著四周,似是在尋找家人。


    元玨蹙眉,手下還在樓上,眼見著小女孩隨時都能被推車撞到,他抬步走去。


    誰知道,他剛抱起小女孩,就有一個小販突然發難,拿著刀就要砍他。


    元玨反應迅速,護著小女孩躲開了致命一擊,付出的代價是腹部被劃了一刀。


    事後,元玨才知道,那個要砍他的小販竟然就是小女孩的父親。


    為了報複他,竟然搭上自己孩子的性命,簡直惡毒又愚蠢。


    元玨又派人去查這小販,結果更是荒誕。


    這人是個裝飾公司的小老板,接的大單生意都來自梁家。


    原本生意昌順,家庭美滿,可男人日漸膨脹,自詡成功人士,結交了一幫吹捧他的酒肉狗友,進而沾上了賭癮。


    工作不再上心,以次充好,出了幾次問題後,梁家給的單子自然越來越少,他則因為賭博欠了高利貸。


    妻子勸說無果,身心俱疲下與男人離了婚,帶著孩子離開了。


    妻離子散,身負巨債,眼見事業也要保不住,男人急了,他跑到梁家麵前,痛哭流涕以求訂單。


    可梁家這位隻是梁銳銘一派的小角色,那會兒梁銳銘已經被元玨逼得焦頭爛額,這種小角色他又哪裏管得了。


    於是,在得知梁家要報複元玨後,男人首當其衝,並且想出了一個惡毒的法子,就是利用自己女兒接近元玨,進而刺殺他。


    男人在前妻麵前低聲下氣扮可憐,終於說動妻子將孩子交給他帶幾天。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偏偏天下就有這種用兒女性命換自己前程的東西。


    唐妙聽完,覺得荒謬至極,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麽好。


    “貪婪是人之本性,我們之所以接受教育,就是為了束縛本性中的惡念。可並不是所有受過教育的人,都能控製住自己。”


    元玨坐到唐妙身邊,將人攬進懷裏,輕輕撫著軟涼的墨發,他神情柔和,“我會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並非所有人都有救。你還小,遇事也少,當然,我並不希望你遇到太多險惡,但你必須牢牢記住,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所以我要講給你聽。”


    唐妙眼波顫動,她的確是被這惡毒震顫了三觀。


    可如元玨所說,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救。


    她放了梁悅一次,卻換來她惡毒的報複,放了孫露一次,也同樣換來了她的算計,而梁秋瀾也同樣如此。


    “所以,”唐妙微頓,美眸微眯,“你到底要不要給我看你的傷?”


    元玨低笑出聲,握著唐妙的手放到衣擺處,低沉的聲音難掩曖昧,“嗯,我的身體,隻給妙妙看。”


    騷話聽多了,不說免疫,唐妙多少也能保持表麵淡定。


    於是,唐妙沉著臉,解開了元玨襯衫的扣子,從最後一顆,一直到胸口處停下。


    的確隻是劃傷,卻是一條從腹部蜿蜒到胸口的劃傷。


    傷口隻剩暗紅的痕跡,可唐妙仍然能夠想象出當時流了多少血,這道口子又有多駭人。


    “一定很疼。”唐妙的指尖順著傷口輕柔的摩挲,眼底的心疼似要溢出般。


    腹部傳來的溫熱觸感,如同一顆火種,而唐妙溫柔的聲音,疼惜的模樣,像是熱烈的油,滴落到那顆火種上,瞬間便將元玨這棵幹柴點燃。


    他沒忍住,悶哼出聲。


    唐妙指尖一縮,緊張看向元玨,“弄疼你了嗎?”


    她不問出聲,元玨尚且還有幾分理智,可偏偏她說出這樣引人遐想的話,又睜著那雙水盈盈的眸子望著他,元玨哪裏還能忍得住,再也顧不得唐妙會不會生氣,就把人壓在了身下。


    一個小時後。


    “妙妙。”元玨聲音雖然小心翼翼的,可臉上卻滿是饜足,“別不理我。”


    唐妙晃動肩膀,甩掉元玨戳過來的手指。


    此刻的唐妙無比後悔,幹嘛要對這麽個玩意兒生出同情心?


    他要是真疼,還能這麽為非作歹?


    “我錯了,真的錯了。”


    唐妙嗬嗬,信了他的邪,她越看自己身上被元玨毀成丐幫幫服的長裙,就越生氣。


    “元玨,你把我拐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吧?”


    “當然不是。”


    “嗬嗬,以為聲音大,我就會相信你嗎?”


    聲音大,是因為元玨心虛,“我,我就是想跟你過二人世界,不想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唐妙起身要走,元玨慌忙跟上。


    “別跟著我。”唐妙站定,抬頭涼涼看向元玨,“我去衝澡,你去給我做飯。”


    因為前一句提起的一口氣,在聽到唐妙刁蠻的指揮後迅速喘勻,並且滿心歡喜。


    “寶寶慢慢洗,我去給你做好吃的。”元玨笑得歡樂,深邃的眼中滿是寵溺,他揉了揉唐妙頭頂,屁顛屁顛做大廚去了。


    唐妙繃著的唇角止不住上揚。


    剛剛,她雖然哭了,卻是蠻舒服的。


    其實,經過元玨堅持不懈,鍥而不舍的各種親親貼貼後,唐妙已經不是那麽反感了,甚至偶爾也會主動迴應。


    先前元玨帶給她的陰影,也幾乎沒有了。


    隻是,唐妙還是招架不住元玨某些時刻的熱烈,那種想要貼近她靈魂的滾燙情感,讓她畏懼,下意識的想要迴避。


    晚餐是椰子飯配橙汁,還有當地特色烤魚。


    唐妙吃得很滿足。


    元玨喝掉唐妙剩下的橙汁,愜意靠在椅背上,優雅地擦拭著嘴角,他透過大敞的窗戶看著外麵湛藍的海麵,眼底暗芒湧動,“這會兒陽光不烈,出去走走?”


    吃飽喝足的唐妙,看元玨也順眼了幾分。


    吃飯的時候,海風拂麵,棕櫚樹葉在岸邊款款拂動,她也想去踩踩柔軟的沙灘,感受清涼的海浪。


    “那就去吧。”


    瞧唐妙那副傲嬌的臭屁樣,元玨隻覺好笑,牽起女朋友柔嫩的小手,“移駕。”


    兩人手拉手在沙灘上散步,唐妙如願踩了浪花。


    “要不要現在就學?”


    唐妙茫然了一瞬才明白元玨要她學什麽。


    夕陽餘暉染紅了海麵,伴著清風緩緩晃動,波光粼粼的大海像是一匹火紅的綢緞。


    她實在不想在這樣通紅一片的海水中學遊泳。


    “明天早上吧。”


    計劃落空,元玨頗為失望卻也隻能寵著,摟著小女友迴了屋。


    “怎麽隻有,一,張,床?”唐妙在連著的兩棟木屋裏轉了一圈後,咬牙切齒地問。


    “原先隻有我一個人過來,這次來的匆忙,忘了吩咐他們再多備一張床了。”


    唐妙想起洗漱間她慣用的護膚品,屋裏給她準備的各種衣服,雖然很想嗬嗬罵人,可元玨對她的體貼關懷又是真心實意,她抿了抿唇,最終什麽也沒說。


    等了半天,不見唐妙發話的元玨,越來越沒底了,他咳了咳,換來了唐妙的目光,“沒關係,我可以睡地板。”


    唐妙盯著元玨看了會兒,“好。”


    元玨:o( ̄ヘ ̄o#)


    唐妙甚至主動給元玨找來被褥枕頭,幫他鋪好地鋪。


    熄了燈,月光透過紗簾落在地板上,朦朧而神秘。


    伴隨著陣陣海浪聲,這本該是個靜謐的夜晚。


    可,屋裏總會傳來窸窣的布料摩擦聲,還時不時伴隨著幾聲低低的歎息。


    “怎麽了?”唐妙讓翻來覆去不肯睡覺的元玨吵得睡不著,伸手開了床頭燈。


    “吵到你了?對不起。”元玨仰著頭,抱歉地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可能是地板太硬,睡不習慣。”


    唐妙挑挑眉,她不主動開口,就靜靜看著這男人表演。


    元玨表情僵硬了一瞬,轉眼又變成了可憐兮兮,“妙妙,可以的話,可以讓給我一小塊位置嗎?我保證不會吵到你。”


    來了,這個男人他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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