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迴複這條消息。


    許晚辭關掉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江雲煜還坐在床邊,垂眸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床頭頂的燈光由斜上而下照在男人側臉,襯得他輪廓越發立體深邃,眉骨優越,鼻梁高挺,薄唇殷紅。


    許晚辭歪著頭盯著,眼珠轉了轉。


    可能是今晚江雲煜說的話狠狠取悅了她,又或者是她覺得她們的關係可以再進一步了。


    鬼使神差的,許晚辭探頭快速在他側臉親了一口。


    比上一次還要響亮的‘啵’一聲,在頗為安靜的室內迴蕩。


    江雲煜明顯愣住了,脖頸像上了發條一樣遲緩地偏過頭看她。


    許晚辭也有點懵。


    她內心在尖叫:啊啊啊啊啊——!


    怎麽聲音這麽大。


    率先迴過神來的許晚辭一個翻滾,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逃避雖然可恥,但真的有用啊。


    被子裏,許晚辭臉色通紅,臉頰耳垂一側似火燒。


    慢了半步從震顫中迴過神來的江雲煜就這麽獲得一隻親完就縮迴殼裏的許·蝸牛·晚辭。


    柔軟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臉側。


    男人眸色漸深,唿吸微微急促,說出口的話聲調卻和平常無異。


    “別用被子蒙頭,不好。”


    許晚辭:“……?”


    就這???


    她親了他一口之後,他就和她說這???


    反應這麽平淡的嘛。


    許晚辭逆反心理起來了,她刷地拉下被子,準備偏頭瞪他。


    下一秒。


    眼前一黑,蓄勢待發的某隻狼壓了下來。


    大掌分別抓住她揪著薄被邊緣的兩隻手,勻稱有力的手指用難以抵禦的力道撐開。


    十指相扣,向上抵在她腦袋兩側。


    意料之外的動作,讓許晚辭瞬間瞪圓了杏眸。


    頭頂光線被遮擋。


    她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他。


    心跳前所未有的快速,像是要從胸腔蹦出來一般。


    男人眉目含笑:“偷親我,寶寶。”


    聲音也不再像剛剛那般稀鬆平常,尾音微揚,透著慵懶愉悅。


    被禁錮著,許晚辭避無可避。


    享受著近在咫尺的,視、聽、嗅覺的三重刺激。


    要強的女人永不服輸。


    許晚辭努力迴視他,開始翻舊賬:“你上次在公司也偷親了我!!!”


    “哦~”


    男人拖腔帶調,沒有絲毫被發現的心虛:


    “被你發現了,寶寶。”


    許晚辭:“……”


    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不對,應該是厚臉皮上!


    距離太近,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無比清晰。


    許晚辭看著男人的視線逐漸下移,最後停留在她嘴唇上,眸底幽深晦暗,變得迷離。


    他逐漸低首靠近。


    意識到什麽,許晚辭唿吸一窒,長睫如同蝴蝶翅膀輕輕顫動。


    羞澀、期待、別扭……


    兩人鼻息交織,周圍溫度攀升。


    最後,江雲煜懸停在距離她嘴唇上方極近的距離,抬眸問道:


    “可以嗎,寶寶。”


    聲音低啞的不像話,眼裏是毫不掩飾的迷戀和欲念旋渦,仿佛要把她卷入吸進去。


    許晚辭心尖微顫。


    不敢多看,她閉上了眼。


    以為這是無聲的拒絕,江雲煜掩下失落,緩緩卸了手臂的力道。


    十指逐漸分開抽離。


    “很……”很晚了,早點睡吧。


    心裏的話還沒說出口,他感受到掌下的纖細小手猛地收緊,拽著不讓他離開。


    江雲煜怔愣一瞬,心髒加速跳動。


    收到她準確的信號,男人不再隱忍,朝著目標低頭,吻了上去。


    細細碎碎的輕吻落下。


    不止步於嘴角,而是完全相貼。


    溫涼柔軟。


    果真……挺好親的。


    腦中滑過一個念頭,許晚辭睫毛因害羞顫動得更加厲害。


    念望實現,尤覺不夠的江雲煜逐漸往深處索取,鬆開壓住她的一隻手,輕柔地擠.進她後腦勺和床墊之間的縫隙。


    寬厚大掌牢牢托著她,卻又像是在逼迫她仰頭。


    方便他攻城掠地。


    許晚辭順著他的手抬頭,下巴輕揚,配合著露出纖細脆弱的雪白脖頸。


    她的主動對本性掠奪的男人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刺激。


    撬開、探索、交.纏。


    接觸的一瞬間,有電流從許晚辭脊背竄過,腦中一片空白,連唿吸都忘記了。


    被短暫放過的手倏地反過抓緊床單,指節用力到泛白。


    察覺到身下人兒的唿吸不暢,男人退出錯開些許:


    “寶寶,唿吸。”


    沒有下雨的夜晚,寂靜別墅的某間室內,卻有極其細微的水聲響起。


    是疾風驟雨。


    ……


    一吻畢。


    唇.齒分離。


    許晚辭紅唇微張,小口小口急促汲取著新鮮空氣。


    她鼓起勇氣,顫顫巍巍睜開眼,對上男人透著饜足和慵懶神色的雙眸。


    時不時在她嘴角輕啄一口。


    似是被欺負得狠了,許晚辭眼尾沁出生理性眼淚。


    感覺親了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嘴巴都快不是她的了。


    除了偶爾放她出來喘口氣,其他時候都沒停過。


    許晚辭試圖用眼神控訴他的過分,換來的卻是江雲煜的又一次低頭。


    許晚辭:“!”


    還來???


    和剛剛的強勢入侵不同,這次是綿密的吮.吻。


    一下又一下。


    溫柔繾綣。


    讓許晚辭本就發軟的身體更加軟成一灘水。


    “不…唔,不要了。”


    她抬手抵在男人的胸口,將他往外推。


    掌心下胸口處‘砰砰砰’蓬勃跳動的有力心跳聲,震得她手發麻。


    許晚辭推他的同時偏過頭,躲避他的吻。


    錯開的一瞬間。


    有些許微涼細絲落在她唇邊,閃著光澤。


    懂得見好就收的江雲煜微微直起身,坐直了俯視身下的人兒。


    麵頰潮紅,媚眼如絲,嘴角還有他……


    再往下,綿延胸口劇烈上下起伏。


    江雲煜腰腹猛地收緊,已然蘇醒的地方醒得不能再醒,甚至衍生出一股痛覺。


    讓他頭皮發麻。


    抬手托住她側臉,拇指指腹仔細擦拭著她嘴角處留下的水.漬。


    嗓音嘶啞低沉,哄道:“不親了,抱抱,好不好。”


    不等許晚辭迴答,男人托著她後腦勺的大手用力抬起,右手從她指縫中抽出,向下摟住她的腰身。


    將床上的人兒整個帶起貼向他。


    江雲煜像哄小孩一樣輕拍她的後背,許晚辭趴在他左半邊肩膀上,腦袋枕在他肩頭。


    鼻腔全是熟悉的清冽香味。


    杏眸將眯未眯。


    享受著驟雨後的安謐。


    +1、+1、+1……


    緩過神來的許晚辭腦子又開始亂轉。


    現在好像兩人的事後安撫哦。


    念頭飄過,她唾棄了自己一聲:大黃丫頭。


    好不容易變淡的臉頰和耳根又隱約有變深紅的跡象。


    話說親個親親他都這麽兇,那真正那個……


    住腦!


    許晚辭嚴重懷疑是因為現在的姿勢問題,才讓她聯想如此之多。


    “我困了,想睡覺。”


    許晚辭從他懷裏出來,坐正。


    “嗯,”男人順勢鬆開她,輕點下頜,“睡吧。”


    不對勁,有點不對勁。


    許晚辭覺得江雲煜現在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


    思索無果。


    先睡覺吧。


    鹹魚本魚很安詳地躺平了。


    見許晚辭躺好,江雲煜抬手給她掖了掖薄被,這才起身離開床邊。


    隻是……


    許晚辭看著他打開臥室門去了外麵,軟聲問道:“你去哪裏?”


    男人寬闊背影僵了一瞬,頭也沒迴,啞聲迴答:


    “去洗個澡,寶寶。”


    “喔。”


    等江雲煜出門後,準備閉眼先睡的許晚辭眼底掠過一抹疑惑。


    他不是洗過澡了嗎?


    忽的,靈光閃過。


    許晚辭不願秒懂,但……就是這麽個事。


    她默默側頭,把小半張臉埋進枕頭。


    睡吧。


    睡著了就不會什麽都想成黃的了。


    -


    約定的飯店外。


    許晚辭剛從車上下來,一個額……


    (⊙o⊙)…


    不知道該怎麽說,許晚辭看著眼前穿著正裝,身材高大,略微有些魁梧的律師同誌。


    朝她迎麵走來。


    “許小姐您好,鄙人姓郭名岩,您叫我小郭就好了。”


    郭岩伸出手禮貌性地和許晚辭握了握。


    放開手,許晚辭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冒昧地問一下,聽說您的職業是一名……”


    “啊對,”郭岩從公文包小夾層裏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您放心,我的職業是一名專業律師。”


    “您的丈夫,也就是江總已經和我溝通過了。”


    許晚辭低頭看了眼名片,確實是京市內一家很有名的律所。


    她委婉一笑,“您看著和我印象中的律師形象有點不太一樣。”


    郭岩了然點頭。


    看樣子已經不像是第一次被人問這個問題。


    “時代變了,有時候律師也要能文能武一下。”


    以‘德’服人.jpg


    許晚辭沒忍住笑出了聲。


    律師和保鏢二合一,這性價比還挺高。她腹議。


    “那我們上去吧。”


    “好的,您先。”


    郭岩留步伸手,示意許晚辭先走一步。


    餘浩宇訂的是一家西餐廳,看著還有點不便宜,大廳用餐區還有專門拉小提琴的。


    許晚辭和郭岩和前台說了預留信息。


    前台在電腦前查看後,有些為難,她抬頭和兩人說道:“預定的是雙人包廂,現在裏麵已經有一位客人了,你們……”


    “沒事”,許晚辭擺擺手,“我們待不了多久,實在不行,多出的餐位費你記他賬上。”


    交涉一番,前台最終鬆了口。


    很快,有服務員引著兩人去往對應房間。


    -


    彼時。


    包廂內。


    餘浩宇同樣是一身西裝,坐在餐桌前,發型也是精心打理過。


    渾身上下透著精致。


    他還就不信了,他這麽個年輕帥氣的小夥還比不過一個油膩大腹便便的老男人。


    聽見敲門聲。


    餘浩宇快速整理了下西服,調整坐姿,用引以為傲的左側臉對著門口。


    做完這一切,他清清嗓子,用自認為最迷人的語氣道:


    “請進。”


    房間從外向內打開。


    穿著身格格不入的休閑衣服的許晚辭和一個拿著公文包的保鏢先後走了進來。


    餘浩宇:“???”


    房門被侍者關上。


    許晚辭徑直走到對麵的位置坐下,郭岩老神在在垂手站在她身後。


    三目相對。


    最終還是餘浩宇先開了口。


    他有些訕訕一笑:“姐,怎麽還帶個保鏢來,吃個飯而已,不至於吧。”


    許晚辭淡淡掀眸,為郭岩正名,“他是我請的律師。”


    郭岩點頭,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麵單手推了過去。


    餘浩宇拿起名片,還真tm的是。


    臉色更難看了。


    但轉念一想,請律師有什麽用呢,左右不過是想狐假虎威,嚇嚇他罷了。


    法官會管這點小事嗎?


    當然不會。


    就為了把破扇子告他上法庭,說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餘浩宇認定就算許晚辭她們去查了監控,也說明不了什麽。


    小飛做事很隱蔽。


    就算真有什麽蛛絲馬跡,館長送的三個包都長一個樣,責任全推給助理沒打開認真檢查就是了。


    又能拿他怎麽樣呢。


    總不能隻允許她把東西放包廂裏吧。


    想到這,餘浩宇臉色緩和幾分。


    “姐,不小心拿錯而已,換迴來澄清了就是,你說你。”


    他搖搖頭,一副‘女人就是麻煩,喜歡小題大做’的神情。


    不想和他多費口舌。


    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許晚辭扭頭看了郭岩一眼,郭岩從公文包裏拿出一份文件,同樣單手推過去。


    “先看看這個吧,看完我們再談。”許晚辭道。


    隨後單手撐在桌沿,好整以暇地盯著餘浩宇,準備欣賞他的變臉時刻。


    果不其然。


    餘浩宇的臉肉眼可見的變化著。


    手上的資料越翻越快,翻得嘩嘩作響,臉上神色也如同戲劇變臉一樣。


    黑的、紅的、綠的,最後統統定格成了白的。


    麵如死灰。


    剛剛還妝容精致的小夥子此刻額上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要不是底妝好,此刻該猛猛脫了妝。


    餘浩宇心裏震驚。


    許晚辭是怎麽拿到這麽齊全的證據的,而且實在那麽短的時間內。


    他覺得自己好像招惹了什麽不該招惹的人。


    他雙手顫抖將文件放迴桌麵,沒有撕爛它們,是因為他知道撕了也沒用。


    隻會顯得他更為蠢笨衝動。


    這些東西不能傳出去,傳出去他的娛樂圈生涯就走到盡頭了。


    ‘滋啦’一聲。


    餘浩宇從座位上起身,椅腳在地麵劃拉出刺耳聲音,他握著拳頭走向許晚辭。


    許晚辭身體後靠,神色警惕。


    郭岩也上前一步伸出手臂,將許晚辭擋在身後。


    包廂內空氣瞬間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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