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五點。


    天已經大亮,隻是路上卻沒有什麽行人。


    林澈站在公交車站,從林磊手中接過一個背包,眉眼認真:“大哥,我這次去,少則七天,長則半月。”


    “老張海鮮施壓之下,其他人可能會來找你們麻煩,一切你往我身上推,等我迴來,我就能解決!”


    林磊點點頭:“去吧!”


    林澈看了一眼林磊帶著王有糧坐上前往臨港區處最大一座碼頭。


    做了三個小時車,中間倒了一班車,此時已經臨近十點,碼頭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大船小船,水天一色,漁民行人交織成一幅畫。


    林澈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一個叫臨江小賣部的商店。


    “老板,一包軟中華!”林澈喊著,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


    “軟中華一包六十五。”老板取了煙遞給林澈一包,“送你個打火機!”


    “老板大氣。”


    林澈笑著說道,在老板找錢過程,拆開軟中華,掏出兩根遞給老板一根:“老板,打聽下,臨江這片,誰家能吃下五萬斤海產?”


    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澈:“外地人?”


    “算不上。”


    “以前在上大學,不怎麽到處走,這不剛大學畢業!”


    林澈淺笑著。


    老板笑道:“的確麵嫩。”


    然後借著林澈手,點燃了煙,吐出一口煙,緩緩道:


    “咱們臨江這一片,能一次性吃下五萬斤海產的隻有臨江鮮源水產。”


    “這臨江鮮源水產,成立於……負責人……這一片……”


    林澈聽出老板有意賣弄,微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五百塊。


    “老哥,幫忙做個中間人,若我跟臨江鮮源水產生意成了,我單獨給你包個紅包,這個數。”


    老板眼睛微微睜大,唿吸一緊,看著林澈手中比的五:“五千?”


    林澈點點頭。


    老板眸光一動,伸手將臨床遞過來五百塊收入口袋。


    “老弟,你找我,算找對人了,我有個大伯正是臨江鮮源水產經理,看到那邊蜀香飯館了沒?”


    “你在哪裏等著,我去把我大伯喊過來!”


    林澈沒有想到還有這樣意外之喜,當即眉開眼笑。


    “沒看出來,老哥還有這樣關係!老哥,再那瓶茅台,等中午來,我可得讓你跟咱大伯喝好吃好!”


    老板迴頭看了一眼貨架子上的飛天茅台,這一瓶就要一千多。


    “小弟,這酒,一瓶可要一千五!”


    老板提醒。


    林澈笑了笑,從身上包裏遮掩,從空間取出一千五。


    “不管多錢,老哥你幫我牽橋搭線,請大伯過來,我總不能讓老哥你在大伯麵前丟麵,覺得你交的朋友,不入流!”


    “不知道咱大伯喜歡茅台口感不?或者有什麽喜歡酒,那就再拿一瓶?老哥幫忙挑一挑?”


    老板有一種被尊重感,腰杆子都挺直了不少,隻覺得跟林澈一見如故,十分喜歡眼前這青年。


    “再那瓶國窖,我保證,不管你這次想跟臨江鮮源水產談什麽事情,老哥一定給你弄成!”


    林澈笑:“那就再拿一瓶。多出來錢,老哥去找咱大伯時,別空手,帶著點東西!”


    老板對著林澈豎起大拇指:“大氣。”


    “老哥先對我大氣,我這個人就見不得別人對我好,別人一對我好,我就巴心巴肺想對他好!”


    老板嘿嘿一笑:“我姓趙,單名一個泉,我大伯趙景山。”


    “林澈。”


    林澈報出自己名字。


    “老弟,走,我先送你去飯館,那家飯館老板我認識,讓他給你弄個包廂!”


    趙泉爽朗大方說道。


    林澈笑容更真誠了:“那就謝謝趙哥。”


    趙泉這個人屬於那種一旦熟悉後,就大方爽朗又熱情人。


    一進入蜀香飯館,他就主動找上飯店老板,要包間,讓送茶,招唿林澈,安頓好後,才離開。


    包廂裏。


    王有糧見所有人都不在了,才敢開口:“林澈叔,這一下子就出去將近三千塊,萬一事情不成,豈不是虧了?”


    林澈神情不變,淡淡道:“我心裏有數,另外我給你兩千塊,你出去在外麵逛一逛,打聽一下租船的事情!”


    “去買包好玉璽或者黃鶴樓,見人就發煙,別舍不得錢。”


    王有糧滿心好奇,但也聽出林澈不打算多說,便不再多問,領了錢,放下身上背包就出門。


    林澈懶洋洋坐在包間,包間這邊有個大窗戶,正好能看到外麵。


    趙泉。


    趙景山。


    來之前,他找牛栓打聽過臨江取海產龍頭一些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澈看了一眼左手腕手表。


    這是昨天晚上,林磊知道他要來臨港區破局,拿出原主的手表。


    指針滴答答轉動。


    十一點。


    十二點。


    一點。


    兩點。


    王有糧已經迴來,小聲跟林澈說話:“林澈叔,我找了不少人打聽,已經打聽清楚了。”


    “臨江鮮源水產往外祖傳,近海漁船一天兩千塊,硬性配置兩個船員,一個船員工資二百,跟咱們濱海差不多。”


    “其他地方也有船租,便宜一些,一千五一天,也是需要跟人!”


    “另外就是租臨江鮮源水產的船,需要交納五千塊押金!其他不用!”


    林澈點點頭,垂眸看了一眼手表,兩點半了。


    “林老弟,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實在是我大伯那邊忽然遇到事情,一直忙碌到現在!”趙泉人還沒有到,聲音就先傳過來。


    林澈起身迎接,就看到趙泉滿頭大汗,臉上笑容透著幾分歉然。


    “趙哥。”


    林澈喊了一句,對趙泉印象好了不少。


    “大伯,這就是我兄弟,林澈。林澈,這是我大伯,趙景山!”


    趙泉給兩個人介紹。


    “趙叔,你好。”


    林澈一邊喊人,一邊打量趙景山,他穿著一件藍色襯衫,下麵穿著黑色褲子,腰間紮著黑色皮帶,個子比較好,人略瘦,卻不弱,一舉一動裏,帶著一點儒雅。


    “趙叔,趙哥,你們應該還沒有吃飯,那咱們讓店裏先上飯菜。”


    林澈詢問。


    就算要談生意,也要先把人照顧到位。


    趙泉點頭:“去吧,我大伯剛忙完,我就把人拽過來了。”


    王有糧端著一箱子冰汽水過來:“趙叔,趙哥,你們先喝一瓶汽水,涼一下,等飯菜上來,墊一點,咱們在喝酒!”


    趙景山一直暗暗在打量林澈,自己這個侄子有什麽朋友,他還能不知道?


    “我大伯愛喝國窖,咱們今天先開國窖,一會兒茅台喝不完,讓我大伯帶走!”


    趙泉大大咧咧說著。


    林澈輕輕笑著。


    趙景山沒好氣瞪了一眼自己侄子,心道:“談生意沒有這麽談的。”


    此時飯店沒有人,飯菜上來很快,林澈先打開國窖,主動給趙景山倒酒,然後再給趙泉倒酒。


    “你跟我這侄子,怎麽認識的?”趙景山詢問。


    林澈朝著趙泉看過去。


    趙泉有些著急:“我們早就認識了!”


    林澈抿了抿唇,迎著趙景山眸光,笑著道:“我與趙哥今早認識,一見如故,就覺得我們合該是朋友!”


    “恍惚間,仿佛早就認識了!沒有想到趙哥跟我一樣感覺!”


    趙景山等了一眼不成器侄子,才看向林澈,帶著幾分被逗笑的味道開口:“你倒是會說話的!”


    林澈揚起一抹笑容,真誠道:“主要是趙哥人好!”


    發現林澈並非他所想那種,利用趙泉把趙泉當傻子的人。


    趙景山神情嚴肅了幾分,語氣溫和道:“趙泉跟我說了,你有一批五萬斤的海產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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