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晃了晃腦袋,從那種通透得不真切的狀態裏拔出來,骨頭縫裏都透著虛。


    “葉羽!”


    “你還撐得住嗎?”


    白恩恩和艾莉亞一左一右,扶了他一把。


    白恩恩沒多話,手卻穩得很。艾莉亞臉上慣有的冷淡也收斂了,難得透出幾分關切。


    “沒事兒,就是有點脫力。”葉羽扯了扯幹裂的嘴唇,想擠個笑出來,“歇會兒就好。”


    他確實累到骨子裏了,先前那一下,跟把他榨幹了似的。


    不過腦子裏,那股子清明勁兒還沒散。


    係統那有點賤兮兮的電子音還在叨叨:


    【叮!恭喜宿主獲得ex級融合技能——【萬物調和之手】!】


    【【萬物調和之手】(ex級):把你小子那些按摩、推拿、疏導、調和的破爛玩意兒(什麽【推拿手】、【靈樞逆脈手】、【光暗聖手】統統算上)的精華,再塞進《靈樞》那本破書的狗屁奧義和你剛從地底下摸出來的地脈本源感悟,熔一塊兒了。】


    【這手藝,能調和陰陽,逆轉生死(看你造化),梳理萬物的能量疙瘩,撫平空間的褶子,連那些玄乎的概念玩意兒也能給你‘調理’調理。】


    【警告你小子:技能效果跟你自個兒的熊樣還有你腦子靈光的程度直接掛鉤。】


    “ex級!”葉羽差點沒跳起來。


    這【萬物調和之手】,光聽名字就夠嚇人的。把他那些吃飯的家夥事兒全給一鍋燉了,往後給人正骨、給仇家拆骨頭,那滋味,嘖嘖。


    【叮!檢測到宿主已初步領悟“調和萬物”之真意,實力見漲,還摸到了世界本源的邊兒。】


    【【神級按摩師係統】即將進行重大適應性升級!】


    【升級期間,部分功能暫時用不了。】


    【升級搞定後,係統將解鎖更高級別權限,開放全新功能模塊,並為宿主揭示更廣闊的舞台——星界神域的冰山一角!】


    【倒計時開始:10,9,8……】


    “係統升級?還要十天?”葉羽咂了咂嘴。


    升級是好事,星界神域聽著也帶勁。就是這升級的時候,要是【揩油】那招使不出來,刷經驗怕是得慢半拍。


    “還好,【盲人按摩】和剛到手的【萬物調和之手】應該不影響。”葉羽定了定神,心裏頭倒也多了點兒急迫。


    艾莉亞領著兩人到了一處臨時指揮所。


    這地方原本是個海邊咖啡館,牆上還留著炮火熏黑的印子,空氣裏有股子焦味兒。


    葉羽沒急著找地方躺下,他走到窗邊,一眼瞅見角落裏有盆半死不活的綠蘿,葉子都蔫黃了,顯然是先前戰火的犧牲品。


    他心裏頭直癢癢,正好試試這ex級的新招。


    “我來弄弄這個。”葉羽抬手,隔空對著那盆快斷氣的綠蘿。


    他屏住唿吸,不動聲色地催動了【萬物調和之手】。


    一股全然不同的感覺湧上來。


    不是單純的發力,也不是能量的傾瀉,倒像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牽引。


    他好像能“聽見”那盆綠蘿細微的“呻吟”,能“摸”到它生命脈絡裏那些堵塞、幹癟的地方。


    一縷很淡的光,從他掌心慢悠悠地滲出,輕輕柔柔地罩住了那盆綠蘿。


    怪事發生了。


    那些枯黃的葉片,竟從邊緣開始,慢慢地,透出一點嫩綠,那點綠意飛快地向葉子中心蔓延。


    原本耷拉著的枝條,也一點點地挺立起來,跟重新注滿了水似的。


    也就十幾秒的工夫,那盆綠蘿就水靈靈的,甚至比遭殃前看著還精神些。


    艾莉亞和白恩恩都愣住了。


    “你這……又是什麽手段?”艾莉亞先開了口。


    葉羽的注意力卻沒在那盆重獲新生的綠蘿上。


    就在【萬物調和之手】發動的那個瞬間,他的【盲人按摩】感知,捕捉到了一些以前從未有過的東西!


    在他的感知世界裏,雲州城的天空,根本不是什麽晴朗,而是彌漫著一層怎麽也散不去的灰黑色“能量霧霾”。


    這霧霾粘稠,壓得人喘不過氣,仔細分辨,竟是無數細小的、充滿了恐懼、悲傷、絕望的念頭匯聚而成!


    它們像陰影一樣籠罩著這座剛從災難中活下來的城市。


    葉羽心頭一跳。


    他下意識地把手掌的方向,對準了不遠處正皺著眉頭,身上還帶著戰鬥硝煙味的穆炎。


    在他的感知裏,穆炎體表,正燃燒著一層看不見的赤紅色火焰狀能量。那火焰躁動不安,透著強烈的不甘、嫉妒,還有戰敗後的屈辱。


    葉羽喃喃自語,語氣裏帶著掩不住的驚奇:“原來,人的情緒,也能形成這麽清晰的能量形態?”


    他一下子明白了。


    這些灰黑色的“情緒霧霾”,還有穆炎身上那赤紅色的“情緒火焰”,就像一種看不見的“能量雜質”。它們附著在每個人的精神和能量場上,不光妨礙他們身體恢複,更可能在心裏留下難以磨滅的傷。


    這時,艾莉亞神色凝重地開了口:“葉羽,雲州城雖然保住了,但後麵的麻煩還多著呢。”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沉重:“初步統計,城裏很多普通人和低階覺醒者,經曆了這次聯邦的殘酷攻擊,都出現了很嚴重的戰後心理創傷。噩夢、恐慌、失眠、暴躁……常規的心理疏導和安撫,收效很小。”


    葉羽聽了,心裏一動。


    戰後心理創傷,ptsd。他以前在書上瞄到過。


    他把自己剛才的發現,和艾莉亞的話迅速聯係起來。


    一個大膽到近乎異想天開的念頭,在他腦子裏“轟”的一下炸開了!


    “艾莉亞主管,你說,這些負麵情緒,會不會也是一種……能量?”葉羽問。


    艾莉亞愣了愣:“情緒是能量?這……我沒聽說過。”


    葉羽卻兩眼放光:“如果它們也是能量,那我的【萬物調和之手】,既然能調和萬物的能量,是不是也能……‘按摩’人的情緒,把這些負麵的‘能量雜質’給梳理掉?”


    “按摩情緒?”艾莉亞和白恩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瞧見了難以置信。


    這想法也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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