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月盯著電視屏幕裏那個神采奕奕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揚。她確實不一樣了,比從前更鬆弛,也更真實。


    身後的腳步聲輕快而熟悉,她不用迴頭都知道是時硯。


    “你在看什麽呢?”他湊過來,語氣裏帶著點調侃。


    “我在看我自己。”她指著電視。


    “哇,好自戀。”他笑。


    “我說的是事實。”她轉頭看他,眼神清亮,“你不覺得我最近狀態特別好嗎?”


    “是啊。”他點頭,聲音溫柔得像春風拂過耳畔,“因為你不再為別人活著了。”


    她愣了一下,隨即輕輕笑了:“你也一樣。”


    兩人並肩走著,風從身邊吹過,帶著春日的暖意。


    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攝像頭悄悄關閉,男人低聲說了句:“看來,他們真的打算一直走下去了。”


    他頓了頓,按下發送鍵。


    一段視頻悄然上傳,標題寫著:【獨家爆料!雲傾月與神秘男子深夜密會】


    ---


    第二天早上,雲傾月剛睜開眼,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她眯著眼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楚寒。


    她歎了口氣,伸手去夠手機,卻被一隻溫暖的手搶先一步接了起來。


    “喂,我是時硯。”他聲音還帶著起床氣,但已經清醒了不少。


    那邊楚寒的聲音低沉又急促:“你們看到新聞了嗎?”


    “什麽新聞?”時硯皺眉。


    “有人拍到你倆昨晚在街邊散步,標題寫的是‘雲傾月與神秘男子深夜密會’,配圖是你倆走在街邊的畫麵……”楚寒頓了頓,“還有人說是你倆偷偷地下了別的戲約。”


    時硯一愣,隨即看了眼還在揉眼睛的雲傾月:“這也能編?我們就是散了個步。”


    “我知道。”楚寒歎氣,“但你現在說沒用,輿論已經開始發酵了。”


    時硯沉默了幾秒,忽然問:“這事是誰拍的?”


    “不知道,線索斷了。”楚寒語氣有些凝重,“但我覺得這次不簡單,背後有人。”


    雲傾月終於完全清醒過來,接過電話:“你查一下有沒有和蘇璃有關聯的人。”


    楚寒那邊明顯停頓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她最近太安靜了。”雲傾月淡淡地說,“安靜得不像她。”


    掛掉電話後,房間裏一時陷入沉默。


    時硯靠在床頭,看著天花板發呆。雲傾月則拿起手機刷起熱搜,果然看到那條話題已經衝上了前三。


    評論區開始出現一些陰陽怪氣的言論:


    【“影後談戀愛都不帶劇本了?這是真戀愛還是炒作?”】


    【“又是深夜密會,套路太老了吧。”】


    【“建議分手,不然演技又要下滑。”】


    她冷笑一聲,把手機扔到一邊。


    “別理他們。”時硯伸手把她摟進懷裏,“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新戲。”


    “嗯。”她點點頭,心裏卻有點亂。


    她不是怕被黑,而是隱隱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麽簡單收場。


    ---


    新戲的劇本是楚寒親自挑選的,是一部都市情感劇,劇情複雜,人物關係錯綜,尤其是男女主角的情感線,充滿了拉扯、試探、背叛與救贖。


    角色設定對演技要求極高,情緒轉折密集,台詞深沉隱晦,稍有不慎就會顯得做作或空洞。


    雲傾月和時硯第一次拿到劇本的時候,都沉默了很久。


    “這角色……有點難。”時硯翻到最後一頁,苦笑。


    “不止有點難。”雲傾月合上劇本,目光落在窗台上那隻正啄食麵包屑的小鳥上,“這個女主角,她不是單純的壞,也不是純粹的好,她的愛恨交織,甚至有時候連自己都說不清想要什麽。”


    “男主角也是。”時硯點頭,“他一直在堅持一個信念,但其實內心早就動搖了。這種角色,演得太用力不行,太淡也不行。”


    “所以我們要找到一個平衡點。”她說。


    “怎麽找?”他問。


    她沒立刻迴答,隻是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陽光灑進來,照在她臉上,她的眼神卻飄得很遠。


    “以前我總覺得,隻要把劇本吃透,就能演好。”她輕聲說,“但現在我明白了,真正的好戲,不是演出來的,是你心裏有的東西,它自然就會流出來。”


    時硯靜靜地看著她,忽然覺得她變了。


    不再是那個隻靠技巧撐場子的影後,而是一個願意把自己掏空、重新塑造的演員。


    ---


    接下來幾天,他們幾乎足不出戶,天天泡在劇本裏。


    雲傾月坐在書房的地毯上,劇本攤開在膝頭,筆記本上密密麻麻記滿了批注。她甚至畫出了人物心理變化的時間軸,每一幕的情緒節點都標注得清清楚楚。


    時硯則窩在客廳沙發上,嘴裏念念有詞地反複練習台詞,有時還會對著鏡子做表情管理。


    但越是深入研究,越發現角色的複雜性超乎想象。


    有一次,他們在排練室試著對了一遍關鍵戲份。


    雲傾月本該在那一瞬間爆發情緒,但她卡住了,眼神空洞,聲音幹澀,完全沒有那種撕裂感。


    時硯也一樣,明明是該深情告白的一段戲,他說得像個背課文的學生。


    表演結束後,兩人都沉默了。


    “我是不是……不太適合這個角色?”時硯忽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我也在懷疑自己。”雲傾月低頭看著劇本,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紙頁邊緣,“這個女人太複雜了,我好像……找不到她的心。”


    “或許我們需要更多的方法。”他說。


    於是他們開始四處請教資深演員,請教老師,查閱心理學書籍,甚至還報名了一個短期的表演工作坊。


    雲傾月在圖書館裏一本本地翻閱關於表演心理學的書籍,時硯則跟著一位老演員學習如何控製微表情和肢體語言。


    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覺得差了點什麽。


    “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麽嗎?”某天晚上,時硯突然說。


    “什麽?”


    “我們太想演好了。”他苦笑,“反而忘了該怎麽自然地表達。”


    雲傾月怔住。


    是啊,他們太在意結果,太害怕失敗,以至於連最基礎的東西都丟了。


    她閉上眼,迴憶起自己第一次試鏡時的狀態——緊張、青澀,但真實。


    而現在呢?


    她睜眼,看向窗外的夜色。


    “我們得重新開始。”她說。


    “從哪兒?”他問。


    “從心出發。”她站起身,眼神堅定,“不是演角色,而是成為角色。”


    時硯看著她,忽然笑了。


    他知道,那個真正的雲傾月迴來了。


    ---


    那天晚上,他們決定再對一遍戲。


    燈光昏暗的排練室裏,隻有兩個身影。


    雲傾月站在舞台中央,手裏握著劇本,眼神卻不再盯著字句。


    她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然後,她睜開眼。


    那一刻,她不再是雲傾月,而是劇本裏的女人。


    她開始說話,聲音顫抖,卻充滿力量。


    時硯站在對麵,看著她,心跳漏了一拍。


    他忽然明白,她找到了。


    他調整唿吸,走上前,伸出手。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樣子嗎?”他問。


    她望著他,眼裏泛起淚光。


    “我記得。”她說,“那時候你還不敢直視我。”


    他笑了,笑容溫柔。


    “現在敢了。”他說。


    他抓住她的手。


    這時,排練室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門把手緩緩轉動。


    他猛地抬頭。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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