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簾灑在病床上,時硯緩緩睜開眼,窗外的風輕輕掀起紗簾一角。他眨了眨眼,視線落在伏在床邊睡著的雲傾月身上。


    她臉上還帶著淚痕,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做了什麽夢。


    他動了動手,掌心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傾月。”他輕聲喚她。


    雲傾月猛地驚醒,抬頭看向他,眼底瞬間泛起水光。


    “你醒了……”她哽咽著,伸手撫上他的臉,“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時硯虛弱地笑了笑,“我說過,不會丟下你的。”


    她點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控製不住。”她哽咽著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知道。”他輕聲說,“但我迴來了。”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吹動窗簾,仿佛一切都在重新開始。


    雲傾月低頭看著他,忽然想到昨夜那輛黑色轎車,心頭一緊。


    “時硯。”她低聲問,“你還記得那輛車是誰開的嗎?”


    他皺眉思索片刻,眼神逐漸凝重起來。


    “我記得……那輛車……不是第一次出現。”


    ---


    病房裏漸漸熱鬧起來,醫生查房、護士換藥,雲傾月一直守在他身邊。


    她親自喂飯,小心翼翼地扶他起身喝水,動作溫柔得不像那個曾經高傲疏離的影後。


    “我自己來就好。”時硯想接過湯勺。


    “別逞強。”她按住他的手,“你現在連筷子都拿不穩。”


    他笑了笑,沒再拒絕。


    吃飯時,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迴憶起了過去的事。


    “你知道嗎?”雲傾月忽然開口,“其實剛認識你的時候,我真的挺討厭你的。”


    “是嗎?”時硯挑眉,“我還以為你隻是不太喜歡說話。”


    “不止。”她輕笑,“我覺得你不合群,也不夠專業,整天傻笑,像個愣頭青。”


    “那你後來怎麽就喜歡上我了?”他故意問。


    “因為你總在我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她垂眸,“比如那次頒獎禮後台,我被人潑了冷水,是你默默遞來外套;還有工作室第一次危機,也是你在旁邊幫我整理資料到淩晨。”


    她說完,抬眼看他:“你總是這樣,不動聲色地靠近我,然後一點點融化我的冷漠。”


    時硯望著她,眼裏有柔軟的情緒,“因為我早就決定要追你了啊,怎麽可能半途而廢。”


    雲傾月低頭笑了笑,眼角還帶著濕潤的痕跡。


    “還好,我們一路走到現在。”


    “以後也會一直走下去。”他握住她的手。


    ---


    幾天後,時硯的身體狀況逐步好轉,但醫生建議他仍需靜養一段時間。


    雲傾月每天早上都會推著他去樓下花園曬太陽。


    那天午後,陽光溫暖,樹影斑駁。


    “你看那邊的花開了。”她指著不遠處一片粉色的櫻花林。


    “像不像我們拍戲時那場外景?”時硯望著那片花海。


    “是有點像。”她點頭,“那時候你摔了一跤,我還笑話你。”


    “結果你第二天也摔倒了。”他笑著補充。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麽?”她忽然問。


    “嗯……”他思考了一下,“我想繼續演戲,也想嚐試導演方向。”


    “那你呢?”他反問她。


    “攝影我會一直做下去。”她頓了頓,“如果可以的話,也許我們可以一起開一家影像工作室。”


    “聽起來不錯。”他拉住她的手,“不過前提是,我要先恢複好身體。”


    “會的。”她堅定地看著他,“我陪你。”


    他望著她的眼睛,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


    晚上,醫院的走廊安靜得出奇。


    雲傾月坐在病床邊,翻看手機裏的照片。


    “這張是我第一次給你拍照。”她指著一張舊照,“那時候你還不太習慣鏡頭。”


    “因為你拍得太嚴肅了。”他笑著說,“我當時還以為你要給我拍遺照。”


    “胡說什麽。”她瞪他一眼,又翻出幾張最近的作品,“你看這張怎麽樣?”


    他湊近看屏幕,忍不住笑出聲,“這角度把我拍胖了。”


    “哪有!”她不服氣地反駁,“明明是你這段時間躺太久,肉都堆出來了。”


    “那我得趕緊康複。”他順勢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不然以後走紅毯都要被嘲了。”


    她笑著把手機收起,靠在他床邊,輕聲說:“這樣的陪伴,真的很幸福,希望時間能慢一點。”


    他輕輕摟住她,“我們會有很多很多這樣的時光。”


    ---


    某天夜裏,雲傾月正在陪護床上休息,突然聽見時硯的聲音。


    “傾月。”


    她立刻醒來,坐起身看他。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他望著她,“我隻是想看看你。”


    她怔了一下,隨即露出微笑,“傻瓜。”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你瘦了。”


    “照顧病人當然會累。”她靠在他掌心裏,閉上眼,“但值得。”


    “等我好了,我帶你去旅行。”他說,“去哪裏都行。”


    “真的?”她睜開眼,嘴角揚起笑意,“你上次說這話,是在婚禮前夜。”


    “這次是真的。”他認真地說,“我們一起去冰島看極光。”


    她點點頭,“好。”


    ---


    幾天後,楚寒來看望時硯。


    “公司已經安排人調查那輛車。”他說,“雖然當時沒拍到車牌,但我們掌握了一些線索。”


    “謝謝。”時硯點頭。


    “你先好好休養。”楚寒看了眼一旁的雲傾月,“你們兩個,都該放個假了。”


    “是啊。”雲傾月附和,“我們都很久沒好好休息過了。”


    楚寒離開後,病房再次迴歸安靜。


    “你說……會不會是蘇璃?”時硯忽然開口。


    “不排除這個可能。”雲傾月語氣冷了幾分,“但她現在已經沒什麽影響力了,除非背後有人。”


    “誰會想對我們下手?”他皺眉。


    “我不知道。”她搖頭,“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康複。”


    他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隻要你平安,其他都不重要。”


    ---


    傍晚,夕陽染紅了整片天空。


    雲傾月站在窗邊,看著外麵漸暗的天色。


    “今天天氣真好。”她迴頭對時硯說。


    “是啊。”他靠在床上,聲音有些疲憊,“可惜我隻能躺著看。”


    她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很快就能一起看了。”


    他望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傾月。”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保護你了怎麽辦?”


    她愣住,隨即用力握緊他的手。


    “你不會有那一天。”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卻被她打斷。


    “因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說完,她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


    窗外晚風拂過,吹動窗簾,帶起一陣微涼的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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