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還在吹,雲傾月盯著黑屏的電腦,像是在等它自己亮起來。


    時硯站在她身後,沒有說話。他知道她在想什麽——那張照片,那個匿名信息,還有楚寒的態度。一切像一層薄霧,籠罩在他們剛剛起步的轉型計劃上。


    “我要見他。”她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時硯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我陪你。”


    第二天下午,雲傾月給楚寒發了條信息:“有空聊聊合作的事嗎?”


    對方很快迴複:“當然,我正想找你。”


    見麵地點定在一間低調的茶館,不是常去的那家,也不是楚寒慣常會客的地方。雲傾月一進門就察覺到不對勁,這裏太安靜了,靜得像是專門為談話準備的。


    楚寒已經坐在角落的位置,穿著一件深灰色西裝,臉上掛著一貫溫和的笑容。


    “來了?”他示意她坐下,“喝點什麽?”


    “白水就好。”她說。


    楚寒沒再問,隻是朝服務員點了單。


    兩人沉默了幾秒,氣氛微妙地拉近。


    “你們那部短劇……”楚寒終於開口,“反響不算理想。”


    “你早知道結果。”她看著他,眼神不閃躲。


    “我隻是覺得,你們可以做得更好。”他語氣平靜,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麽會失敗?”她繼續追問。


    楚寒輕輕笑了笑:“你們太想融合新舊,反而丟了核心。就像你說的,觀眾要的是共鳴,不是實驗品。”


    這句話讓她心頭一震。


    是啊,他們太急於轉型,太想迎合市場,反而忘了初心。


    但她還沒來得及細想,楚寒又補了一句:“不過,市場總是在變,誰能一直站在頂峰呢?”


    這句話像一根針,輕輕刺入她的防備。


    她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試圖從他的表情裏找出破綻。


    可楚寒依舊溫和如初,仿佛剛才那句話隻是隨口一說。


    離開茶館後,時硯走在她身邊,低聲問:“你覺得他說的是真心話?”


    她搖頭:“我不知道。但他知道我們在懷疑什麽。”


    迴到工作室已是傍晚,會議室裏燈光昏黃,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會議後的沉悶氣息。


    她走進去,打開投影儀,調出一份新的企劃案。


    “我們要換方向。”她站在屏幕前,聲音清晰而堅定。


    團隊成員陸續進來,聽到這句話,紛紛抬頭看她。


    “ai融合這條路,我們走不通。”她繼續說道,“但不代表我們要放棄創新。我們要做的,是一部真正能打動人心的作品。”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現實題材,講演員的成長。”


    “影後是怎麽煉成的?”有人小聲嘀咕。


    “不是影後。”她糾正道,“是一個普通人,如何一步步走到舞台中央的故事。”


    編劇老李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光:“你想寫自己的經曆?”


    “不是全部,但要有真實感。”她說,“我們要讓觀眾看到,哪怕時代變了,表演的本質不會變。”


    會議室裏漸漸熱鬧起來,討論的聲音此起彼伏。


    幾個小時後,劇本初稿完成。


    時硯翻到最後一頁,嘴角揚起一抹笑:“這故事,比任何特效都動人。”


    “因為它是我們自己的。”她合上本子,眼神清亮。


    第二天清晨,拍攝現場早早搭好了布景。


    雲傾月站在鏡頭前,手裏拿著剛改好的台詞本,目光落在那句曾讓她動搖的評論上:


    “雲傾月的時代過去了。”


    她冷笑一聲,將紙頁翻過去,對著鏡頭說出第一句台詞:


    “那就讓我告訴你們,真正的時代不會落幕。”


    場務喊了開始,燈光亮起,攝像機緩緩轉動。


    她站在光影之中,仿佛又迴到了十八歲那年,在後台反複對詞的女孩。


    那時的她,不知道未來有多難,也不知道掌聲背後有多少孤獨。


    但她知道一件事——


    隻要站在舞台上,她就不會輸。


    鏡頭緩緩推進,她的表情逐漸變得堅定。


    “你以為我隻是在演戲?”她望著鏡頭,一字一句地說,“可這是我的人生。”


    場邊響起輕微的掌聲。


    時硯站在角落,看著她,眼裏滿是溫柔。


    他知道,這一次,他們找到了方向。


    風吹進棚內,掀起一角幕布。


    遠處,一隻烏鴉掠過天際,消失在晨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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