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與父女兩人道別。


    鹿可可在家隨便做了些早餐吃,然後便盤腿坐在沙發上。


    麵對擺在茶幾上的筆記本,手指時不時敲打鍵盤,發出“噠噠噠”的清脆聲響。


    她詳細思考了孫燕給的劇本要求,正嚐試著開始創作。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疼舒服了的緣故。


    她今天感覺渾身輕鬆。


    腰不酸了,屁股不疼了,打字也有勁了。


    像是幹涸了很久的油箱加滿了油。


    自從認識林深後,她就沒再進行過自我傷害。


    這麽多年,她一直都處在渴望嚴厲管束的狀態裏。


    直到今天才完全滿足了一次。


    這種感覺迄今為止還是第一次感受。


    出於愛的管束,遠遠要比理性潰敗後的自我傷害更加解壓。


    而且也更安全。


    把傷害自己的權利交給愛自己的人。


    這也是鹿可可一直在尋找的答案。


    滿足內心那不正常需求的同時,也不會在事後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痕煩惱。


    而且這樣更能排解內心那久久沒被弄疼的巨大壓力。


    舒服了。


    大腦從來沒有這麽清晰過。


    這麽多年都沒創作,表達欲也很高漲。


    手指在鍵盤上敲打的速度越來越快,她也越來越投入。


    接下來一個星期,她的任務就是盡可能把劇本創作好。


    劇本能被看中是最好的結果,就算沒被看中,這也可以是她重新接觸工作的“康複訓練。”


    凡事都要有一個適應過程。


    嘀——


    哢噠。


    門鎖響動。


    林深推門迴來。


    門廳換鞋。


    他沒聽到熟悉的拖鞋聲。


    鹿可可出去買菜了嗎?


    疑惑著,他換好鞋,步入客廳。


    映入眼簾,是盤腿坐在沙發上,對著筆記本敲敲打打的少女。


    說實話,她全神貫注的時候很好看。


    有種勤奮努力又上進的獨特魅力。


    她完全沒注意到自己。


    林深放輕腳步,迴臥室。


    打開電腦。


    十指交叉,反撐一下手掌,簡單活動一下。


    今天也要好好努力!


    多投幾份簡曆,再多學習一些剪輯技術。


    鹿可可現在要心無旁騖的創作,林深不可能讓多餘的煩心事打擾到她。


    林深要暫時承擔起這個家庭的全部經濟壓力,得趕快找到工作,讓鹿可可能更專心地進行創作。


    林深找工作其實不太難。


    他很年輕,工作經曆卻不貧乏,閱曆也夠,履曆還算優秀。


    之所以兩三個星期沒找到工作,是因為他昨前天才開始投放簡曆。


    之前他很多公司都不敢投。


    他什麽都不會,實際能力與簡曆嚴重不符,就算找到工作,也沒時間給他學習相關技能。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


    他專門沉下心來,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在家裏經濟狀況不是非常緊張的當下,盡可能學習更多的技術。


    高效的學習了一段時間。


    現在掌握得也差不多了。


    視頻剪輯技術和圖像處理技術,不說是掌握得爐火純青吧,最起碼已經能勝任很多相關的工作,足夠當個技術人員了。


    憑借優秀的履曆,他的競爭力還可以。


    坐在電腦前。


    林深精修了一下簡曆,挑選了幾個以直播為主的傳媒公司,投出。


    接下來就要等待了。


    他也不閑著,開始每日的學習。


    跳過七年時間。


    他要學的東西很多,時間不容得他肆意揮霍。


    如果是一個人還好,他是一個家庭。


    更不能鬆懈。


    特別鹿可可現在是在找工作的重要時期,接下來他要完完全全承擔好整個家庭的責任,不能讓鹿可可分心。


    這樣想著。


    責任感一下子上來了。


    正向的責任感不會讓人覺得心情煩躁,反而會更有動力。


    林深鉚足了勁,精神百倍。


    一不注意就到了午飯時間。


    林深離開臥室,他所有動作都很輕。


    鹿可可動作基本沒變,盤著腿,專注屏幕。


    林深去做飯。


    直到廚房有水嘩啦啦響起,鹿可可才注意到他迴來了。


    趕緊穿拖鞋過去。


    腿麻。


    來到林深旁,她彎腰捏腿,“你什麽時候迴來的呀?”


    望著她這個樣子,林深覺得可愛,“盤腿坐那麽長時間可能麻了吧?你去坐著休息一下,午飯我來做,我們吃的簡單點。”


    “我來就好,我在家又沒什麽事。”鹿可可這樣說著,伸手去拿鍋鏟。


    林深先一步拿起,“你在寫東西,這是很重要的事,我投出去的簡曆還沒迴應,我現在才是閑著,這些家務我來做就好。”


    愛人能理解自己,這是一件很難得的事。


    但理解是相互的。


    鹿可可:“你別這麽說,你在麵試又在學東西,也很辛苦呀。”


    “再說了,我寫的東西能不能被對方看中還是未知數,很可能白寫一個星期……”


    “打住。”


    話還沒說完,林深做了個停的手勢,問:“什麽叫白寫?”


    鹿可可斂下視線,抿抿嘴唇;“就是沒收入……”


    林深“嘖”了她一聲,再次打斷她,嚴肅道:“小鹿,應聘不上沒關係,你不用有太大壓力。”


    “但是你不能輕視自己,你可以沒收入,但不能沒收獲。”


    “這個星期你盡力寫,無論結果怎麽樣,全力以赴總是一個好的開始。”


    “工作嘛,隻要找,總會有的,我也在找工作,你不用有太大壓力。”


    說到這裏,他笑了一下,開玩笑道:


    “就算我們兩個真的都找不到什麽像樣的工作,那我們就去端盤子,擺快遞,奶茶店打雜,幹什麽都行。”


    “收入低點就低點,總能維持生活,沒事的。”


    聽到這裏,鹿可可不知道為什麽,也跟著笑了一下。


    怪了。


    都說貧賤夫妻百事哀,怎麽從林深嘴裏說出來還有點小幸福?


    見她笑了。


    林深替她整理一下麵龐散亂的頭發,“去吧,你再去寫一會兒,飯做好了叫你。”


    鹿可可還想說什麽。


    “乖,聽話。”林深沒讓她開口。


    “恩,我聽話。”


    她的樣子乖順極了。


    隻要女兒不在家裏,兩人的相處模式就很默契地切換成了這個樣子。


    迴到客廳。


    鹿可可重新盤腿坐到沙發上。


    伸了下腰,把手放在鍵盤上。


    繼續寫之前,她側頭望了眼廚房裏圍著圍裙忙碌的男人。


    那是她的丈夫。


    是支撐起這個家的丈夫。


    說實話,有點帥。


    癡癡地望了會兒。


    她收迴視線,全部精力轉移迴劇本中。


    細細構思。


    故事從腦海中流淌出來。


    她指尖吧嗒吧嗒接觸鍵盤,越來越快。


    以前她寫過一部還不錯的短劇作品。


    她結婚的嫁妝大部分都是那時候積累的。


    題材是帶著一點奇幻色彩的家庭故事。


    以言情為主,用歡快的框架將故事寫得很有意思。


    那時候她正在和林深談戀愛,她把感受到的種種幸福都寫在故事裏,就算故事很日常,也不會乏味。


    她是個以氛圍型的創作者。


    身處在什麽樣的氛圍裏,創作出來的東西就是什麽味道。


    而現在。


    她同樣幸福。


    不對。


    現在她更幸福。


    她觸碰到了她執著了一輩子的,對家庭的渴望。


    所有的一切都實現了。


    她入眼的,就是幸福的。


    在這樣的氛圍中。


    還是幾乎同樣的題材。


    她有信心,這次能寫得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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