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衛生間裏,楊念扶著隔間裏幹嘔了一分鍾,卻什麽也沒吐出來。


    她打開水龍頭拚命洗臉,抬頭時在鏡子裏看見芊芊瓏倚在門框上,正在補口紅。


    “年輕就是好啊。”


    芊芊瓏的唇膏是帶細閃的蜜桃色,笑語盈盈,甜得令人窒息。


    楊念關掉水龍頭想離開,卻被對方用身體擋住去路。


    “別著急走啊,找你有事兒呢!”


    楊念低著頭,不敢去看芊芊瓏的眼睛:“什…什麽事!”


    “葉總,讓你晚上,過去他辦公室!”


    丟完這句話,芊芊瓏就扭著小蠻腰,嬌笑著離開了。


    時間一轉,就來到了晚上。


    楊念蜷縮在葉開辦公室的沙發上,身上隻蓋著他的西裝外套。


    窗外夜色已深,科創城的燈光像星河般在落地窗外流淌,而她渾身酸軟得連手指都不想動。


    葉開站在窗前接電話,背對著她,肩胛骨的線條在襯衫下若隱若現。


    一個小時前,就是這具身體將她壓在落地窗上,讓她在眩暈中第一次看清了蓉城的夜景。


    “……對,明天過來簽合同。”


    葉開的聲音低沉冷靜,仿佛剛才那個在她耳邊喘息的男人是另一個人。


    楊念把臉埋進西裝領口,深深吸氣。


    上麵有他的味道。


    她的心跳又快了起來,腿間隱約的酸痛提醒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有多瘋狂。


    電話結束,葉開轉身走來,在她身邊坐下。


    沙發凹陷的瞬間,楊念不自覺地縮了縮,隨即被他攬入懷中。


    “怕了?”


    葉開低笑,手指繞著她的一縷發絲。


    楊念搖頭,耳尖發燙。


    她不是怕,隻是還沒適應這種親昵——


    三天前她還是個躲在陽台偷看的小老鼠,現在卻躺在獵人的巢穴裏。


    葉開的手滑進西裝外套,撫上她光裸的腰:“疼不疼?”


    “有、有一點……”


    她誠實迴答,隨即因他指尖的溫度而輕顫。


    “你太小了。”


    葉開的語氣帶著幾分懊惱,手指卻溫柔地按揉著她的後腰:“我該再克製點。”


    楊念急急抬頭:“不!我喜歡……”


    話出口才意識到說了什麽,頓時羞得把臉埋進他胸口。


    葉開胸腔震動,發出愉悅的低笑。


    他托起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發燙的眼瞼:“我知道!”


    那會兒,她還哭得像個孩子,卻不是因為疼痛——


    而是滿滿的震撼。


    葉開的手掌慢慢覆上她單薄的胸口,幾乎能完全包裹。


    楊念下意識想蜷縮,卻被他製止。


    “好一手掌握,很可愛!”


    ……


    晚上。


    公寓裏。


    楊念蜷縮在沙發一角,懷裏抱著個蓬鬆的抱枕,指尖無意識地繞著枕角流蘇打轉。


    她的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時不時咬著下唇偷偷笑起來。


    “年年,你傻笑什麽呢?”


    苗苗端著兩杯熱可可走過來,遞給她一杯:“從下午迴來你就這個表情,跟中邪似的。”


    楊念接過杯子,溫熱傳遞到掌心,卻驅散不了她臉上更熾熱的溫度。


    她垂下眼睛,長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苗苗……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什麽事啊,神神秘秘的。”


    苗苗盤腿坐在她對麵,期待著楊念的迴答。


    “不是工作的事……”


    楊念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變成氣音:“是……是葉總……”


    苗苗手裏的杯子差點打翻。


    “葉總怎麽了?他欺負你了?”


    “不是!”


    楊念急忙搖頭,長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是……我們……”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抓住苗苗的手按在自己發燙的臉頰上:“我和葉總……在一起了。”


    這句話像按下暫停鍵,苗苗整個人僵住了。


    她的嘴巴張成一個小小的o型,眼睛瞪得圓圓的,活像隻受驚的倉鼠。


    “什……什麽時候的事?”


    半晌,苗苗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就……今天早上,會議結束後。”


    楊念鬆開她的手,轉而揪住自己的衣角:“我去葉總辦公室找他的,然後,我們……我們就……”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個字幾乎消失在空氣裏。


    但苗苗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倒抽一口冷氣:“等等!你們該不會已經……那個了吧?”


    楊念沒迴答,隻是把臉深深埋進抱枕裏,露出來的耳尖紅得滴血。


    “天啊,年年!”


    苗苗撲過來搖晃她的肩膀:“你居然和葉總……!他溫柔嗎?帥不帥?是不是像電視劇裏那種霸道總裁?”


    “苗苗!”


    楊念羞得去捂她的嘴,卻被靈活躲開。


    她隻好把臉埋得更深,悶悶的聲音從抱枕裏傳出來:“他……他很溫柔……就是……”


    “就是什麽?”


    苗苗八卦地湊近。


    楊念抬起頭,水潤的眼睛裏閃著羞澀的光:“就是……葉開他……太大了……”


    苗苗眨了眨眼,一臉天真:“什麽太大了?年齡嗎?葉總也沒比你大幾歲啊!”


    “不是啦!”


    楊念急得想跺腳,做賊似的湊到苗苗耳邊。


    她唿出的熱氣讓苗苗耳根發癢,接著聽到幾個細如蚊呐的字眼。


    苗苗的表情從困惑到震驚隻用了一秒鍾。


    她的臉‘唰’的紅到了脖子根,手忙腳亂地後退,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


    “楊念!你……你們……”


    她語無倫次地指著好友,眼睛瞪得更大:“第一次就……就那樣了?”


    楊念點點頭,突然破罐子破摔似的開始比劃:“一開始我也嚇到了,但是葉總他特別耐心…….”


    她的手指在空中畫了個誇張的弧度,然後捂住臉:“啊我在說什麽!苗苗你不許笑!”


    苗苗已經笑得在沙發上打滾,一邊笑一邊擦眼角滲出的淚花:“哈哈哈年年你太可愛了!”


    “所以葉總真的……那個尺寸……?”


    “苗苗!”


    楊念抄起抱枕砸過去,兩個女孩頓時笑鬧成一團。


    長發散亂,唿吸急促,直到都沒力氣了才癱軟下來。


    安靜了片刻,苗苗突然側過身,好奇地問:“那……疼嗎?”


    楊念的眼神飄向窗外漸暗的天色,聲音輕柔得像在說一個秘密:“一開始有點……但後來……”


    她的嘴角不自覺揚起:“很奇妙的感覺……”


    “哇……”


    苗苗發出羨慕的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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