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店影視城,《花千骨》劇組。


    葉開站在化妝間裏,任由造型師給他戴上白子畫標誌性的銀白色假發。


    鏡子裏的他劍眉星目,一襲白衣勝雪,仙氣凜然。


    “葉總,您這扮相絕了!簡直就是從書裏走出來的白子畫!”


    化妝師忍不住讚歎。


    葉開唇角微揚,目光卻透過鏡子,落在不遠處正在對鏡整理妝容的田汐薇身上。


    她飾演的花千骨一襲素衣,清麗脫俗。


    “小薇!”


    他輕聲喚道。


    田汐薇抬頭,從鏡子裏與他對視,眼神微微一顫。


    “葉哥哥……不,現在該叫你‘尊上’了?”


    她唇角微彎,帶著一絲調侃。


    葉開低笑:“還是葉哥哥吧,習慣了!”


    田汐薇輕輕‘嗯’了一聲,低頭繼續整理衣襟,耳尖卻悄悄紅了。


    這時,導演推門而入:“葉總,汐薇,第一場戲馬上開拍,你們準備好了嗎?”


    “沒問題。”


    葉開站起身,長袖垂落,仙氣飄飄。


    田汐薇也起身,兩人並肩走向片場。


    第一場戲:絕情殿初遇


    綠幕前,特效風機製造出飄渺的霧氣。


    葉開負手而立,神色淡漠,宛如真正的長留上仙。


    田汐薇飾演的花千骨跌跌撞撞闖入絕情殿,抬頭見到白子畫的一瞬間,眼中閃過驚訝與敬畏。


    “你……就是白子畫?”


    她聲音微顫,帶著少女的忐忑。


    葉開垂眸看她,眼神深邃而克製:“擅闖絕情殿,可知罪?”


    田汐薇仰著臉,眼中含著倔強:“我……我隻是想拜師!”


    ……


    拍攝進展異常順利。


    葉開和田汐薇的默契讓整個劇組都驚歎不已,幾乎每場戲都是一條過。


    導演常常看著監視器感歎:“這哪是在演戲,根本就是真情流露。”


    三個月時光如白駒過隙。


    最後一場戲是絕情殿訣別,花千骨淚眼婆娑地望著白子畫,而葉開凝視著田汐薇的眼神裏,藏著隻有她才能讀懂的情緒。


    “卡!完美!”


    導演激動地站起身:“《花千骨》正式殺青!”


    全場響起熱烈掌聲。


    工作人員推來殺青蛋糕,田汐薇還沉浸在角色情緒中,眼眶微紅。


    葉開自然地遞過手帕,指尖在她掌心輕輕一碰。


    ……


    殺青宴上,觥籌交錯間,田汐薇被灌了幾杯酒,雙頰緋紅。


    葉開不動聲色地替她擋下後續的酒,在沒人注意的角落,他的手指輕輕拂去她發間的彩帶。


    “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月光下,葉開和田汐薇並肩站在了一起。


    田汐薇抬眼,眸中映著天際清冷的月光:“葉哥哥,明天就要飛長沙錄綜藝了,之後還有新戲要進組……”


    葉開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恢複如常:“這麽忙?”


    “嗯,經紀人安排的。”


    她聲音漸低。


    葉開望著她良久,終於開口:“等宣傳期結束,我帶你去個地方。”


    田汐薇眼睛一亮:“去哪?”


    “秘密。”


    葉開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十分親昵。


    殺青宴結束後,夜已深沉。


    橫店的冬夜,有點兒寒冷,田汐薇站在酒店門口等車烏黑的長發被夜風輕輕拂動。


    她手裏握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經紀人剛發來的行程表——


    明天一早的航班,接下來是連軸轉的宣傳通告。


    橫店的冬夜寒氣逼人,田汐薇不自覺地攏了攏身上的羊絨大衣。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照亮了那抹掩不住的倦意。


    “這麽冷的天,站在風口等車?”


    葉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伴隨著一件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熟悉的雪鬆香氣瞬間將她包圍,和戲裏白子畫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葉哥哥還沒走?”


    田汐薇微微側首,發絲擦過葉開的指尖。


    “在等你。”


    “我剛看了行程表,你接下來兩個月要跑十二個城市。”


    田汐薇低頭盯著自己的靴尖:“大姐說這是關鍵宣傳期……”


    “我知道。”


    葉開打斷她,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但我已經讓她調整了行程。”


    田汐薇驚訝地抬頭,正對上葉開深邃的目光。


    夜風吹亂了他的額發,讓他看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總裁的淩厲,多了些少年氣。


    “為什麽?”


    她下意識問道。


    葉開沒有立即迴答。


    一輛黑色保姆車緩緩駛來,停在他們麵前。車窗降下,露出助理小張疑惑的臉:“葉總?汐薇姐?你們……”


    葉開對助理說:“你先迴去!”


    “是,葉總!”


    田汐我的助理沒有絲毫猶豫,油門一踩,就離開了。


    ……


    一夜清涼。


    第二天,葉開拋開了所有的負擔,帶著田汐薇去了一趟大理,隨心所欲的玩了整整三天時間。


    直到田汐薇的電話被打爆了,這才惜惜離別。


    田汐薇迴去了長沙錄製綜藝節目。


    葉開,和公司裏高層開了視頻會議,而後和付清通了一個電話,也坐上了飛機。


    ……


    葉開從大理離開後,葉開和至臻傳媒高層開了個視頻會議,隨後和付清通了電話。


    之後,直接買了機票,飛迴了武當。


    武當山的初冬,薄霧繚繞在蒼翠的山林間。


    踏著熟悉的石階,每一步都喚起深藏的記憶。


    下雪了,山風裹挾著細碎的雪粒,在青石台階上鋪了一層薄霜。


    葉開豎起大衣領子,嗬出的白氣在眼前短暫停留又消散。


    後山半山腰的無名道觀。


    這是他師父仙逝後,留給他的。


    葉開之前,拜托了武當山上的小道長躲開看看。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道館裏依舊幹幹淨淨,一塵不染,顯然被照顧的很好。


    看著四周熟悉的環境,葉開的心,也近了許多。


    給他師父上了一炷香。


    沿著羊腸小道,轉過百年鬆柏,葉開的腳步突然頓住。


    前方石階上,一個裹著駝色羊絨大衣的纖細身影正彎腰調整嬰兒車的防風雪罩。


    那熟悉的側臉輪廓讓葉開瞳孔微縮——


    熱芭?


    那個半年前突然從娛樂圈消失的頂流女星?


    似乎感應到視線,女人驀然迴首。


    雪花落在她睫毛上,映著那雙曾經在各大銀幕上熠熠生輝的眼睛。


    比起最後那次商業活動見麵,她瘦了許多,素顏的臉頰被凍得泛紅,發梢還沾著未化的雪粒。


    “葉……總?”


    熱芭的聲音輕得幾乎被山風吹散,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嬰兒車推把。


    嬰兒車裏傳來咿呀聲,一個裹成粽子的小女孩正試圖抓飄落的雪花。


    孩子看起來不到一歲,戴著毛茸茸的熊耳帽子,露出的半張小臉粉雕玉琢。


    葉開的目光在孩子臉上停留片刻,某種奇異的熟悉感掠過心頭,但很快被寒風刮散。


    “這麽冷的天,帶著孩子上山?”


    他向前兩步,自然而然地幫熱芭擋住風口。


    “暖暖身體不好,過來祈福的!”


    熱芭低頭整理孩子的圍巾,避開他的視線:“隻是,沒想到,今年武當雪這麽早。”


    嬰兒車裏的小女孩突然咯咯笑起來,伸出戴著連指手套的小手朝葉開方向抓撓。


    葉開不由微笑,俯身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她手套上的小熊圖案:“暖暖?很襯她。”


    “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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