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後的晨霧裹著寒意滲入坤寧宮,蕭承煜(沈清辭)垂眸坐在九曲迴廊的朱漆長椅上,素白襦裙拖曳在地,繡著金線的裙裾沾了露水。手中銀針穿梭如蝶,卻在繡到並蒂蓮的花蕊時,刻意用猩紅絲線勾勒出扭曲的脈絡。簷角銅鈴突然輕響,他睫毛微顫,將繡品藏在廣袖中。


    \"蕭小姐好雅興。\"太後的聲音裹著藏紅花的腥甜從身後傳來。蕭承煜(沈清辭)慌忙起身,卻在福身時踉蹌著向前傾倒,繡帕如離弦之箭甩出,展開的刹那,血紅色蓮花刺得人眼眶生疼。\"太後贖罪!\"他跪坐在青磚上,珍珠發釵歪斜,\"這是昨夜夢魘後胡亂繡的...\"哽咽聲戛然而止,指尖死死揪住裙擺。


    太後的三角眼驟然眯起,鎏金護甲劃過廊柱發出刺耳聲響。她盯著那朵血色蓮花,想起密室裏巫師做法時,祭壇上燃燒的人皮卷軸滲出的血珠,也曾在地麵暈染出相似的紋路。\"哦?\"尾音拖得極長,\"不知蕭小姐夢見了何事?\"


    蕭承煜(沈清辭)咬住下唇,故意讓眼眶泛起水霧:\"夢裏總見有人在宮中祭祀,黑布蒙著的祭壇上...\"突然噤聲,顫抖著撿起繡帕,卻在手指撫過星紋刺繡時,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燭火映著星紋圖騰,和太後宮中的纏枝蓮...好像。\"


    廊下空氣瞬間凝固。太後身後的掌事姑姑臉色驟變,打翻了手中的鎏金茶盞。蕭承煜(沈清辭)餘光瞥見對方袖口滑落的噬月紋符紙,心中冷笑——這正是他要的效果。昨夜故意在香囊中混入能引發幻覺的香料,此刻太後怕是已將繡品上的星紋,與密室裏的禁忌圖騰重疊。


    \"一派胡言!\"太後猛地甩袖,鳳袍上的珍珠流蘇撞出脆響。她卻在轉身時,暗中攥緊了袖中那枚星紋玉佩殘片——自從被種下幻心蠱,她夜夜夢見江硯之的臉,夢中青年手中閃爍的星紋,總與現實裏蕭承煜(沈清辭)的一舉一動重疊。


    蕭承煜(沈清辭)跪著向前挪動半步,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太後明鑒!妾身還夢見...夢見有人用活人血澆灌北鬥七星。\"星紋玉佩在腕間發燙,他故意讓繡著龍紋的內襯露出一角,\"醒來後便覺得這並蒂蓮該添些血色,許是...許是陛下與太後骨肉相連,讓妾身也有了感應?\"


    這話如毒蛇般鑽進太後耳中。她想起沈清辭近日頻繁查閱欽天監典籍,又想起血月祭祀的最終目標——用帝王之血打開昆侖墟封印。\"夠了!\"她厲聲打斷,卻在轉身時不慎踢翻腳邊的青瓷香爐,香灰灑出的形狀,竟與蕭承煜(沈清辭)繡品上的星紋圖騰分毫不差。


    掌事姑姑慌忙收拾殘局,蕭承煜(沈清辭)趁機將藏著密信的荷包\"掉落\"在香灰旁。信箋上用朱砂畫著半個噬月陣,邊緣還沾著從沈明玥貼身侍女處得來的異域香料。當太後的目光掃過荷包,他適時地發出壓抑的抽噎:\"妾身不該多嘴,隻是這宮裏...總讓人心驚。\"


    坤寧宮的暮鼓驚飛簷下寒鴉時,蕭承煜(沈清辭)扶著侍女的手起身。他望著太後匆匆離去的背影,指尖撫過方才故意在廊柱上留下的劃痕——那是用星紋玉佩刻下的北鬥七星,此刻正與太後密室裏的噬月陣產生微妙共鳴。


    當夜,太後在噩夢中驚醒,夢見整個皇宮化作燃燒的祭壇,沈清辭與蕭承煜(沈清辭)站在星紋中央,而她自己則被鎖鏈捆在噬月圖騰下。她顫抖著摸出藏在枕下的密信,月光照亮信中字跡:\"蕭承煜知曉祭壇秘密\"。窗外突然響起淒厲的夜梟啼鳴,她望向牆上的曼陀羅壁畫,發現那些花瓣竟在無風自動,滲出暗紅的汁液。


    而在侯府書房,蕭承煜(沈清辭)將第二枚星紋玉佩殘片嵌入機關盒。當三塊殘片拚接完整,空中浮現出西域祭壇的全息投影:沈明玥正在用人血澆灌第三塊玉佩,而太後宮中的噬月陣已吸收了九十九名宮女的魂魄。\"血月還有三日。\"他(她)握緊軟劍,劍身上的龍紋與星紋同時發亮,\"該讓沈明玥嚐嚐被反噬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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