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鼓敲過二更,侯府西跨院的狗突然狂吠起來。蕭承煜(沈清辭)捏著繡帕的手頓了頓,耳尖捕捉到牆根下刻意壓低的腳步聲。他(她)透過繡房窗欞的縫隙望去,月光將三個黑影拉長,家丁們肩挑的木桶在地上拖出詭異的弧線——那些本該盛著泔水的桶,此刻竟滲出暗紅液體,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曼陀羅花的形狀。


    \"小姐,夜已經深了......\"丫鬟捧著湯婆子進門,話音未落便被打斷。蕭承煜(沈清辭)將簪子狠狠插進妝奩,檀木盒發出沉悶的聲響:\"去,把翠柳叫來。\"他(她)望著銅鏡中沈清辭的麵容,卻不自覺地擺出蕭承煜審視暗衛的眼神,\"本小姐倒要看看,府裏究竟藏著多少鬼。\"


    子時三刻,身著粗布丫鬟服的蕭承煜(沈清辭)貼著牆根移動。他(她)將星紋玉佩貼在心口,冰涼的觸感讓思緒愈發清晰。當經過庫房時,腐臭的血腥味混著西域香料的甜膩撲麵而來,這味道與朝堂上漕運賬本裏記載的走私貨物如出一轍。


    \"吱呀——\"推開虛掩的庫門,蕭承煜(沈清辭)的瞳孔驟縮。月光透過氣窗灑落,照見堆成小山的木箱。他(她)撬開其中一隻,裏麵不是綢緞布匹,而是寒光凜凜的彎刀,刀柄上刻著西域巫教的符文。再打開另一隻,波斯地毯下藏著的香料袋上,暗紋與貴妃香囊裏的毒藥包裝完全相同。


    \"大人說了,這批兵器要趕在血月前......\"門外傳來腳步聲,蕭承煜(沈清辭)迅速躲進陰影。兩個家丁扛著麻袋走進來,其中一人的袖口滑落,露出半截曼陀羅刺青。\"那侯府嫡女怎麽辦?她最近查賬查得太緊......\"另一個聲音壓低,\"等起事那天,把她和那些星圖......\"


    話音戛然而止。蕭承煜(沈清辭)攥著從祠堂偷藏的半張星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她)想起白日裏沈明玥異樣的眼神——當提及庫房鑰匙時,對方耳尖微微發紅,發間銀飾晃動的頻率都變了。更可怕的是,玉佩突然發燙,表麵浮現出血色畫麵:沈明玥在密室點燃香燭,對著江硯之的畫像喃喃自語,而供桌上擺著的,正是自己今日穿過的繡鞋。


    \"好像有動靜!\"家丁突然轉身,抽出腰間短刀。蕭承煜(沈清辭)屏住唿吸,星紋與玉佩共鳴出微弱的藍光。他(她)摸到袖中的銀針,這是沈清辭母親留下的暗器,針尖上還沾著道觀廢墟裏收集的毒蜘蛛毒液。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傳來更夫打更聲。家丁咒罵一聲,將麻袋踢進角落:\"明日再說,別誤了大人的事。\"腳步聲漸遠後,蕭承煜(沈清辭)摸到麻袋裏硬物的棱角——那分明是與占星羅盤材質相同的青銅器。


    迴到繡房,蕭承煜(沈清辭)展開半張星圖。當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圖上,他(她)震驚地發現,星圖邊緣的缺口,竟與江硯之留下的玉佩殘片形狀吻合。更詭異的是,圖中北鬥七星的位置,恰好對應著京城各處的重要糧倉和軍械庫。


    \"血月、星圖、兵器......\"他(她)將玉佩按在圖上,星紋與圖紙產生奇異的共鳴。玉佩表麵浮現出西域祭壇的畫麵:祭司高舉完整的星紋玉佩,天空中九星連珠,而在祭壇下,無數戴著曼陀羅麵具的人正在搬運貨物——那些貨物上的標記,與侯府庫房裏的兵器如出一轍。


    窗外突然傳來野貓的慘叫。蕭承煜(沈清辭)猛地抬頭,看見沈明玥的身影在月下滑過,她手中提著的燈籠,燭光將周圍的曼陀羅花照得妖異非常。而在燈籠表麵,若隱若現地映出幾個西域文字,翻譯成中原話正是:\"星魄歸位,血祭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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