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凰眉頭微皺:“你那麽激動幹什麽?”


    說著,她從床上坐起身,望了望外麵天色。


    明月滿臉擔憂:“殿下突然昏迷,太嚇人了。”


    “我昏迷了多久?”


    “差不多一個時辰。”明月心有餘悸,“殿下還有沒有什麽不適之處?”


    蕭祁凰緩緩搖頭:“本宮做了個夢。”


    明月了然:“謝太醫方才來過,給殿下號脈之後,也做了如此判斷。”


    “很奇怪。”蕭祁凰起身走到窗前站著,“以前夢中的情節總是發生一半就戛然而止,這次居然讓我看見了後續。”


    明月有些好奇:“後續?”


    “夢中出現的男子後來登基了,女子被打入冷宮,但最後他們國破家亡……”蕭祁凰眉心微蹙,“帶兵攻破皇城之人,本宮看清了他的臉,是祁淵。”


    明月聽到前半句,想說女子一定不可能是殿下,可帶兵攻城的人是祁淵?


    那……那如何解釋夢中的情景?


    明月越發不解,如實說道:“以殿下的性情,絕不可能讓自己落得一個被打入冷宮的結局。”


    就像他們去雍國這一次。


    雖然殿下確實嫁給了裴子琰,但察覺到對方變心那一刻,殿下就果斷選擇了和離。


    而且殿下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如果和離那幾天裏,裴子琰當真跟殿下撕破臉,殿下想殺了他或者拿他做人質,都是輕而易舉。


    再不濟直接找一座偏僻的小院躲幾天清靜,怎麽也不可能淪落到被人打入冷宮的結局。


    所以夢裏出現的情況,到底是怎麽迴事?


    明月百思不得其解:“殿下,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這個夢本身就是假的。”


    蕭祁凰擰眉:“倘若這個夢是在三年前出現的,結果會怎麽樣?本宮以前總是夢到一半,畫麵就會中斷,若是看到了結局,本宮還會選擇去雍國嗎?”


    “當然不會。”


    “所以事情的古怪就在這裏。”蕭祁凰轉過頭,眼神若有所思,“為什麽幾年前做夢時總是夢不到結果,可等我去了一趟雍國迴來,反而能夢到結局了?”


    明月皺眉:“殿下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中斷殿下的夢境,造成殿下夜夜受夢境困擾,不得不去雍國?”


    蕭祁凰沒說話。


    她懷疑有這個可能性,但沒有證據。


    國師固然有幾分未卜先知之能,但她不認為國師神通廣大到能控製一個人夢境。


    所以這個問題可能無解。


    “對了。”明月忽然開口,“方才謝太醫對殿下昏迷一事做了判斷,他建議請國師過來解惑,祁將軍去國師府了。”


    蕭祁凰皺眉:“他去國師府了?”


    “嗯。”


    蕭祁凰沒再多言,轉身往外走去。


    國師府內院書房裏,氣氛壓抑。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安靜地對峙著。


    “祁將軍喜歡長公主?”姬清塵嗓音不似往日清冷,而是多了莫名的情緒波動,“喜歡到了何種程度?”


    祁淵漠然道:“與你無關。”


    姬清塵淡道:“如果大將軍是這個態度,那我們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請迴吧。”


    祁淵冷冷看著他,右手握緊腰間長劍的劍柄,薄唇抿緊,眸心寒芒翻湧。


    有一瞬間,他很想殺了眼前這個人。


    殺機浮於眸心,隻須臾就消失。


    他很快收迴視線,垂眸道:“喜歡又如何?”


    “不如何。”姬清塵聲音驟冷,“你一個影衛出身的將軍,身份卑賤,有什麽資格喜歡她?”


    祁淵心頭猝然泛起一陣尖銳的刺痛。


    是,他是影衛出身,他沒資格……就算他成了大將軍,依然改變不了影衛出身的本質。


    可是……


    耳畔不期然響起蕭祁凰那句話:“就算是街邊的乞丐,也有喜歡一個人的權利。”


    他憑什麽不能?憑什麽沒有資格?


    喜歡誰是他的權利。


    就算長公主不會迴應,他依然會喜歡,這個事實到死都不會改變。


    何況殿下給了他承諾。


    想到這裏,祁淵肺腑淌過一股暖流,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方才的失態隻在一瞬間。


    尚未被人察覺到,他就恢複了漠然平靜:“我是否喜歡長公主,跟你毫無關係,有沒有資格也不是你說了算。”


    姬清塵表情一瞬間變得陰鷙,跟平日裏清冷若仙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看著祁淵,眼神森冷。


    祁淵麵無表情。


    “既然如此,”姬清塵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果你願意跪下來求我,本國師就告訴你長公主昏迷的原因。”


    祁淵握著劍柄的手又是一緊。


    想到殿下毫無預警的昏迷,他心頭生出些許無能為力的惱怒和自責,垂眸正要跪下,卻聽外麵響起一聲:“祁淵!”


    祁淵一震,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去:“殿下?”


    蕭祁凰疾步而來。


    祁淵眼底浮現驚喜,不再理會姬清塵,轉身大步走了出去,到了近前,他下意識想去拉蕭祁凰的手,手伸到一半意識到不妥,略顯僵硬地收了迴來,麵上卻難掩高興:“殿下醒了?”


    蕭祁凰冷眼看著他:“你來這裏幹什麽?”


    祁淵一怔,沉默不語。


    蕭祁凰沒理會他,徑自抬腳進了書房:“南詔國師淡泊名利,向來無欲無求,幾乎看不見七情六欲……本宮實在想不通,國師對祁淵的敵意從何而來?羞辱他能讓你感到快樂?”


    姬清塵看著她,沒說話。


    “既然你知道本宮昏迷的原因,何妨現在就告訴我。”蕭祁凰看著他,眼神平靜,不辨喜怒,“本宮的身體跟祁淵沒有關係,你讓他下跪有什麽意義?不如本宮給你跪一個?”


    姬清塵眉頭微皺,負在身後的手忍不住掐緊了掌心,微微垂眸:“臣不敢。”


    蕭祁凰嘴角揚起諷刺的弧度:“本宮看你不像國師,倒像一個借著國師之名,玩弄權術的佞臣。”


    姬清塵聞言,居然沒否認。


    他隻是垂眸道:“臣想單獨跟長公主談談。”


    “事無不可對人言。”蕭祁凰語氣淡漠,“何況就在幾天前,本宮已跟國師單獨談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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