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木門在夜風中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林夏攥著手電筒的指節發白。三天前收到的匿名信此刻還在她口袋裏發燙,信紙上歪斜的字跡寫著:“你母親沒說完的話,在城西廢宅”。


    手電筒的光束掃過黴斑遍布的牆壁,突然在樓梯轉角處撞上一雙反光的眼睛。林夏嚇得後退半步,光斑劇烈晃動間,她看清那不過是隻瘦骨嶙峋的黑貓。黑貓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嗚咽,轉身躍上布滿灰塵的樓梯。


    “等等!”林夏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虛掩著門,門縫裏滲出詭異的紅光。她伸手推開門,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房間中央懸著一具穿著護士服的幹屍,脖頸處纏繞的麻繩已經發黑,腳下的鐵盆裏還浸泡著泛黃的病曆本。


    林夏顫抖著翻開一本病曆,泛黃的紙頁上赫然寫著母親的名字。二十年前,這裏是家私人療養院,母親曾是這裏的護士,卻在她三歲那年突然失蹤。翻到最後一頁,歪斜的字跡讓她瞳孔驟縮:“他們把活人當實驗品,今天院長要對小夏......”


    身後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林夏猛地轉身,手電筒照亮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那是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半邊臉皮已經剝落,露出森白的顴骨,手裏還攥著把帶血的手術刀。


    “你終於來了。”男人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當年沒做完的實驗,該繼續了......”他舉起手術刀,刀刃在紅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芒。


    林夏轉身想逃,卻發現來時的樓梯已經消失不見。整麵牆變成了密密麻麻的鐵櫃,每個櫃門都掛著鏽跡斑斑的銅鎖。黑貓不知何時又出現了,蹲坐在其中一個櫃門前,爪子正拍打著鎖頭。


    就在這時,所有櫃門突然同時發出哢嗒聲。黑暗中,無數雙慘白的手從櫃子裏伸了出來......


    林夏的後背緊貼著冰涼的牆麵,那些慘白的手在空氣中胡亂抓撓,指甲縫裏還嵌著暗紅的血跡。其中一隻手死死攥住她的腳踝,刺骨的寒意順著皮膚爬上來,仿佛要將她拖入深淵。


    黑貓突然弓起脊背發出淒厲的嘶鳴,縱身躍過重重手臂,利爪狠狠抓向那個持手術刀的男人。男人吃痛慘叫,林夏趁機踹開抓著她的手,朝著黑貓的方向狂奔。她撞開走廊另一側虛掩的門,裏麵堆滿了蒙著白布的手術台,空氣中彌漫著福爾馬林與腐肉混雜的氣味。


    最角落的白布下隆起不自然的形狀,林夏顫抖著掀開白布,一張與自己七分相似的臉映入眼簾——那是具年輕女性的屍體,脖頸處有與懸在樓上幹屍相同的勒痕,胸口別著一枚護士徽章,上麵刻著母親年輕時的名字。


    “你以為自己能逃?”男人的聲音再次在身後響起,這次他的手裏多了一串叮當作響的銅鑰匙,“這些鑰匙,能打開所有秘密。”他將鑰匙串拋向空中,鑰匙如同雨點般散落在各個手術台之間。


    林夏注意到屍體的手中緊握著半張照片,照片上母親穿著護士服站在療養院前,身旁抱著一個嬰兒,背後的門牌上赫然寫著“精神康複中心”,而現在的門牌卻是“私人療養院”。


    突然,所有手術台上的白布無風自動,無數身影緩緩坐起。林夏抓起最近的一把鑰匙,轉身衝向唯一亮著綠光的安全出口。門外是條狹窄的螺旋樓梯,通向更深的地下。她剛邁出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像是有無數人正在列隊前進。


    下到地下一層,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牆上的監控畫麵。畫麵裏,二十年前的母親正在一間病房裏哭喊,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強行按住她,給她注射了某種液體。畫麵一轉,母親被關進了鐵櫃,而關上櫃門的人,正是眼前這個毀容的男人。


    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口,臉上掛著扭曲的笑容:“當年你母親發現了我們用精神病人做活體實驗的秘密,想帶著你逃走......”他舉起手術刀步步逼近,“現在,該由你來繼承她未完成的‘實驗’了。”


    就在刀刃即將落下的瞬間,黑貓突然從通風管道竄出,撲向男人的眼睛。林夏趁機將手中的鑰匙插進牆上的鎖孔,隻聽轟然巨響,整麵牆緩緩打開,露出一間擺滿檔案櫃的密室,而最上麵的檔案袋上,貼著自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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