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指尖剛觸到玉佩上的新刻字跡,病房窗戶突然蒙上一層霜花。嬰兒照片裏的孩子咧嘴笑著,瞳孔卻詭異地縮成豎線,手腕上的平安鎖滲出暗紅液體,在照片表麵暈染出微型法陣。床頭櫃的輸液管突然繃直如弓弦,尖端指向她後頸——那裏的皮膚下,一行細若蚊足的咒文正在蘇醒:“容器之血,永為餌食。”


    走廊傳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林夏衝過去鎖門時,看見玻璃探視窗上緩緩浮現出無數手印。那些手印帶著黑色黏液,在窗麵拚湊出槐樹下的場景:出租車司機的黑霧正裹著詛咒之刃穿透地麵,刀刃上的黑血滴在血藤上,瞬間催生出無數嬰兒頭顱形狀的花苞。


    “媽媽……”嬰兒突然開口說話,聲音混雜著男女老少的語調。林夏猛地迴頭,看見孩子懸浮在半空中,周身纏繞著血色鎖鏈,每節鎖鏈都刻著她家族成員的名字。平安鎖從嬰兒手腕脫落,裂成兩半釘在天花板,鎖芯裏彈出的不是簧片,而是兩根閃著寒光的骨針。


    天花板的燈光驟然變成血紅色,所有骨針同時射向林夏。她翻滾躲避時,瞥見牆上的日曆——今天正是七月十五。病房門被轟然撞開,湧進來的不是怪物,而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他們的眼球被挖去,空洞的眼眶裏蠕動著黑色藤蔓,藤蔓末端開著與血藤相同的花苞。


    “新容器需要純淨的血脈喂養。”懸浮的嬰兒張開嘴,無數血線從林夏後頸湧出,被吸進孩子口中。林夏感覺力量飛速流失,視線開始模糊,卻在這時看見床頭櫃的玉佩發出微光。她用盡最後力氣抓過玉佩,發現裂開的縫隙裏藏著母親生前的頭發——那些發絲遇血即燃,化作金色火焰燒斷了血色鎖鏈。


    “原來...關鍵在血脈的選擇...”初代魂魄的聲音在火焰中響起。嬰兒發出尖銳的哭嚎,身體開始透明,而林夏後頸的咒文卻逆向燃燒,將所有血線反推迴去。當最後一根血線縮迴嬰兒體內時,整個病房劇烈震動,所有花苞同時綻放,露出裏麵蜷縮的、與林夏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嬰。


    “每代容器都會孕育雙生子。”初代魂魄的虛影抱住那些女嬰,“善念化為守護靈,惡念則成詛咒種。你母親當年藏起了你的守護靈,現在...”話未說完,天花板的骨針突然墜落,刺穿了所有女嬰的身體。嬰兒發出癲狂的笑聲,重新凝聚實體,手中握著燃燒著黑火的詛咒之刃:“太晚了,第七代容器的所有善念,已經被我吃掉了!”


    林夏看著手中逐漸碎裂的玉佩,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眼神。她咬破舌尖,將精血滴在玉佩碎屑上,碎片竟化作無數細小的金針,射向嬰兒體內的黑色心髒。與此同時,醫院樓下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槐樹巷的血藤破土而出,纏繞著整棟大樓,而藤尖開出的巨型花苞裏,赫然躺著她從未謀麵的、真正的孿生妹妹,此刻正睜開眼,掌心托著半塊發光的平安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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