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顫抖著撿起紙條,指腹摩挲著那行透著森冷氣息的字跡,後頸突然泛起細密的雞皮疙瘩。她猛地轉身,隻見廢墟陰影裏,一道小小的身影一閃而過——分明是那個長著詭異麵容的嬰兒,正咧著嘴朝她笑,乳牙上還掛著暗紅的血漬。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林夏被送往醫院。包紮好傷口後,她在病房的電視新聞裏看到,鍾樓坍塌事件被定性為“古建年久失修”,而關於青銅麵具人、黑色心髒的一切痕跡,都隨著那場爆炸消失得無影無蹤。深夜,林夏被手機震動驚醒,鎖屏界麵跳出一條未讀消息:“第七代容器已激活,接下來,該換個遊戲規則了。” 發件人顯示是她自己的號碼。


    出院這天,林夏迴到家中收拾行李,打算離開這座被詛咒糾纏的城市。拉開衣櫃時,她赫然發現裏麵掛著一件黑色巫師長袍,與幻境中自己的穿著一模一樣。袍角垂落的銀鈴發出細碎聲響,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整麵鏡子突然布滿裂痕,碎片中倒映出無數個自己,每個“她”都戴著不同的青銅麵具。


    地鐵站裏,林夏攥著車票走向閘機。餘光瞥見人群中閃過一抹熟悉的白色裙擺——是老宅裏那個無眼女人!她轉身追去,卻隻看見玻璃倒影裏,自己的影子正在脫離本體,緩緩化作蜷縮的嬰兒形態。廣播突然發出刺耳的電流聲,反複播放著同一句話:“槐樹巷末班車已到站,請第七代容器登車。”


    當林夏再次清醒時,發現自己身處一節老式綠皮車廂。窗外掠過的風景全是扭曲的槐樹,枝椏間垂掛著密密麻麻的平安鎖。對麵座位上,坐著個戴著珍珠麵紗的女人,掀開麵紗露出與林夏一模一樣的臉:“歡迎加入‘血脈管理局’,我們需要你的‘容器之力’,去清理那些不聽話的魂魄。”女人掌心攤開,躺著的竟是林夏以為已經毀掉的半塊玉佩,上麵新刻著一行小字:“獵殺者,亦是獵物。”


    林夏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車廂內的燈光突然詭異地明滅閃爍。珍珠麵紗女人抬手打了個響指,車窗瞬間蒙上一層血色霧氣,將外麵扭曲的槐樹遮擋得嚴嚴實實。“別害怕,這隻是入門儀式。”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指尖劃過林夏肩膀上匕首留下的傷口,傷口處竟泛起熒光,如同被激活的符咒。


    車廂連接處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接著是此起彼伏的低吼聲。女人突然變了臉色,猛地將林夏拽到身後:“糟糕,那些東西追來了!”車門被撞得哐當作響,縫隙間滲出黑色黏液,所到之處金屬門框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透過車窗的血色霧氣,隱約可見無數蒼白的手在外麵抓撓,指甲縫裏還沾著泥土。


    “拿著這個!”女人塞給林夏一把鑲嵌著破碎平安鎖的匕首,“用你的血喚醒它!”林夏咬咬牙,劃破掌心將血滴在匕首上。刀刃瞬間燃起金色火焰,與此同時,車門被轟然撞開,湧進來的卻不是想象中的怪物——而是十幾個戴著現代工作牌,麵容扭曲的“上班族”,他們脖頸處纏繞著黑色藤蔓,眼睛裏閃爍著幽綠的光。


    戰鬥一觸即發,林夏揮舞著匕首,火焰所到之處,藤蔓發出焦糊的慘叫。但敵人越聚越多,她漸漸體力不支。千鈞一發之際,女人撕下珍珠麵紗,露出脖頸處與林夏相似的咒文,口中念起古老的咒語。整個車廂開始劇烈晃動,車頂裂開一道縫隙,灑下銀色的光芒,那些“上班族”在光芒中紛紛化作飛灰。


    “我叫林蔓,是你母親的親妹妹。”女人,不,林蔓擦去額頭的冷汗,“血脈管理局已經被滲透,我們現在必須找到初代容器的真正遺骸,才能徹底終結這一切。”話音未落,車廂廣播再次響起:“下一站,幽冥墳場。”車門緩緩打開,外麵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墳塋,每個墓碑上都刻著林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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