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的深秋,林夏手腕上的疤痕早已淡成淺粉色細線,卻在某個晨霧彌漫的清晨突然發燙。她握著咖啡杯的手劇烈顫抖,褐色液體潑灑在新買的報紙上,暈開的水漬下,社會新聞版塊赫然印著\"古宅驚現七具紅衣女屍\"的標題——配圖裏朱漆棺木上的纏枝蓮紋,與地下停車場的祭壇如出一轍。


    \"陸沉,你看這個。\"她聲音發顫地舉起報紙。正在擦拭銀鏈的男人瞳孔驟縮,那條曾經封印邪神的銀器此刻竟滲出黑色黏液,鏈身符文扭曲成陌生的咒文。窗外的梧桐樹無風自動,枯葉簌簌落下,在玻璃上拚成猙獰的鬼臉。


    當晚,林夏在整理舊物時翻出從地下停車場帶出的青銅碎片。碎片表麵浮現出血色紋路,緩緩組成一行小字:\"月圓之夜,舊約重續\"。與此同時,陸沉接到匿名包裹,拆開後裏麵是半塊刻著邪神圖騰的玉佩,以及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裏,年幼的他站在那座恐怖山村的祠堂前,身旁站著戴著鬥笠的神秘人。


    \"這不可能...\"陸沉的聲音充滿震驚與痛苦,\"我從小是個孤兒,怎麽會...\"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雷鳴打斷,暴雨傾盆而下,將整個城市籠罩在黑暗中。林夏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數十條未讀消息彈出,全是陌生號碼發來的嫁衣圖片,每張圖片的新娘麵容都在逐漸變成她的樣子。


    更詭異的是,城市裏開始出現失蹤案。所有失蹤者都是年輕女性,失蹤前都曾收到繡著纏枝蓮紋的紅繩。林夏和陸沉順著線索追查,發現所有案件都與一家新開的古董店有關。當他們踏入店鋪時,門鈴叮咚作響,櫃台後的店主緩緩抬頭——那是張似曾相識的臉,正是地下停車場裏消失的鬥笠男人,此刻他完好無損,臉上掛著陰森的笑。


    \"歡迎迴來,我的新娘。\"店主推開暗門,裏麵陳列著數百件嫁衣,每件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牆壁上的電視播放著詭異的畫麵:月圓之夜的祭壇上,林夏身穿婚服被綁在血盆前,而陸沉手持匕首,眼神空洞地走向她。


    \"這是你們的宿命。\"店主舉起玉佩,與陸沉收到的半塊嚴絲合縫,\"當年陸沉的父母也是我們的一員,他們用自己的生命為兒子與邪神定下契約。現在,該是他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陸沉突然捂住頭痛苦地蹲下,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終於想起,小時候那個戴鬥笠的人正是自己的父親,而那座山村,才是他真正的故鄉。原來從出生起,他就被選為邪神祭祀的執行者,而林夏,是命運安排的祭品。


    \"不!我不會讓你們得逞!\"陸沉強忍著頭痛,揮出銀鏈。然而這次,銀鏈碰到店主的瞬間竟開始融化。店主身後的嫁衣紛紛活過來,猩紅的綢緞纏住林夏的身體,將她拖向祭壇的方向。


    林夏在掙紮中摸到口袋裏的青銅碎片,碎片突然爆發出強光。她想起姐姐最後的囑托,咬破舌尖將血噴在碎片上。光芒中,姐姐的虛影浮現,與她融為一體。與此同時,陸沉的記憶完全恢複,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隻有用真心之血,才能打破邪神的契約...\"


    月圓升至中天,林夏和陸沉在祭壇上相擁。陸沉拿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心髒。鮮血濺在封印陣上,古老的符文再次亮起。店主發出淒厲的慘叫,整個古董店開始崩塌。在廢墟中,林夏抱著昏迷的陸沉泣不成聲:\"你這個傻子...\"


    然而,當救護車的燈光照亮街道時,遠處的高樓頂上,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注視著他們。那人手中把玩著一枚嶄新的玉佩,玉佩表麵,邪神的圖騰正在緩緩轉動。夜空中,烏雲再次聚集,隱隱傳來詭異的嗩呐聲,仿佛在宣告:這場與邪神的較量,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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