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胃裏一陣翻湧,強忍著嘔吐感後退半步。那個女人卻優雅地起身,滴著血的手臂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第3條守則說不能碰白色餐盤......但你看,這顆心髒還在跳呢。\"她突然將心髒朝我拋來,暗紅的血珠濺在我的鞋麵上。


    我轉身想逃,卻發現餐廳的門不知何時變成了鏡子。鏡中的自己嘴角裂開詭異的弧度,正舉起美工刀刺向現實中的我。千鈞一發之際,我用刀柄砸碎鏡麵,玻璃碎片飛濺的瞬間,聽見身後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


    迴頭望去,所有黑色餐盤都炸開了,從裏麵爬出渾身黏液的人形生物。它們的五官扭曲變形,卻都戴著銀質工牌。領頭的生物張開布滿尖牙的嘴,發出刺耳的笑聲:\"你以為能逃出去?所有相信守則的人,最後都成了我們的一部分!\"


    我握緊美工刀衝進走廊,發現牆壁上不知何時貼滿了新的紙條:別坐電梯!樓梯間第七級台階是空的、遇到戴銀質工牌的生物,用火焰灼燒它們的工牌。手機再次震動,這次的短信隻有一行字:頂樓天台有直升機,但必須在黎明前趕到。


    當我衝向樓梯間時,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爬行聲。第七級台階果然鬆動,我用力踩碎木板,從裏麵摸出一盒打火機。剛點燃火焰,一個生物就撲了過來,我將火苗按在它的工牌上,伴隨著淒厲的慘叫,那生物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


    終於跑到頂樓,天台的鐵門卻緊鎖著。門縫裏滲出黑色的液體,隱約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這時,手機彈出最後一條短信:用你的血當鑰匙。我咬牙用美工刀劃開手掌,鮮血滴在鎖孔的瞬間,鐵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緩緩打開——而門外,除了翻滾的濃霧,空無一物。


    濃霧中突然伸出無數枯槁的手,指甲縫裏還嵌著幹涸的血垢,死死拽住我的腳踝。我揮舞著燃燒的打火機亂晃,火苗卻在觸及霧氣的瞬間詭異地熄滅。身後傳來銀質工牌碰撞的叮當聲,轉頭看見密密麻麻戴著工牌的生物從樓梯間湧來,它們腐爛的臉上都掛著扭曲的笑。


    手掌傷口的血不斷滴落,在地麵蜿蜒成詭異的符文。符文突然發出紅光,將那些怪物逼退半步。我趁機衝向天台邊緣,隱約看見濃霧深處懸停著一架直升機,艙門大開,一個蒙著麵的人朝我招手。


    剛踏出兩步,地麵突然震動起來。天台中央裂開巨大的縫隙,紅裙女人從裏麵緩緩升起,她懷中抱著一個渾身漆黑的嬰兒,孩子空洞的眼眶正對著我。\"把你的眼睛給我的孩子......\"她沙啞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懷中嬰兒突然暴長,化作一張巨大的血盆大口朝我咬來。


    千鈞一發之際,蒙麵人甩出繩索纏住我的腰,將我猛地拽向直升機。但紅裙女人的指甲已經劃過我的後背,劇痛中我聽見她淒厲的嘶吼:\"你逃不掉的!永夜酒店的客人,永遠都要留在這......\"


    直升機迅速升空,透過舷窗,我看見永夜酒店正在坍塌,無數黑影從廢墟中衝天而起。蒙麵人摘下兜帽,竟是接待員那張青灰的臉,他遞給我一瓶藥水:\"喝下去,忘掉這裏的一切。記住,千萬不能把酒店的事說出去。\"


    我顫抖著接過藥水,卻在仰頭時故意隻喝了一半。當直升機降落在城市邊緣,我跌跌撞撞地逃進深夜。第二天,報紙頭條寫著:無名酒店離奇消失,而我的後背,那些被紅裙女人抓傷的地方,正在長出細密的鱗片,手機裏突然又收到一條短信: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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