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宰指尖的太陰之種泛著幽冷的微光,宛如一彎凝固的冷月,觸手冰涼卻又隱隱透著與蘭喬曦本源相連的暖意。身旁的任安宰突然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六世輪迴的記憶如洶湧的潮水在他腦海中翻湧——每一世,他都在蘭喬曦手中迎來終結,那把染血的利刃是宿命刻下的烙印;每一世,顧宥澤都會為保護蘭喬曦而殞命,鮮血染紅她的裙擺,如同一朵淒豔的死亡之花;每一世,鶴珍珍那雙盛滿執念的眼眸,都因愛而不得的瘋狂,將所有人拖入毀滅的深淵。


    “必須改變這一切。”任安宰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蘭喬曦不該成為殺戮的工具,宥澤不必再用生命換取她的平安,而鶴珍珍……她的偏執不能再毀掉所有人。”他的目光落在太陰之種上,玉石表麵似乎映出前六世蘭喬曦揮刀時的決絕與茫然,那畫麵像針一樣刺痛著他的心髒。


    太陰之種的力量在顧安宰掌心緩緩流轉,與他感知到的蘭喬曦的本原氣息產生強烈共鳴。刹那間,三人的意識被卷入劇烈的時空漩渦,血色與硝煙在眼前炸開——當他們再次睜開眼時,已置身於民國時期那個動蕩不安的年代。街道上隱約傳來槍聲,身著旗袍的女子與西裝革履的男人擦肩而過,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塵土與未知的危險氣息,仿佛每一口唿吸都帶著血腥的味道。


    這一世,任安宰與顧宥澤帶著前六世的記憶,眼神中多了幾分曆經滄桑的沉重與改寫宿命的決絕;鶴珍珍作為九命貓妖,同樣攜著六世的愛恨情仇,化作一位身著華貴旗袍的女子,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眼底卻深藏著算計與怨毒。唯有蘭喬曦,仍是個對眼前一切陌生的普通女子,眉宇間帶著懵懂與純粹,尚未被宿命的陰影籠罩。


    “她還不認識我們。”顧安宰低聲道,目光落在不遠處正駐足看街景的蘭喬曦身上。她穿著素雅的棉布旗袍,微微側頭,看著街邊賣糖畫的小攤,眼神清澈,仿佛對這個亂世的殘酷一無所知。“這是我們的機會。”


    任安宰緩緩點頭,握緊了拳頭,指骨發出輕微的聲響:“鶴珍珍一定會再來找她,用她的執念操控一切。我們必須在她動手前,讓蘭喬曦擺脫宿命,也讓鶴珍珍明白,扭曲的愛隻會帶來毀滅。”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六世輪迴積攢的恐懼與憤怒。


    他們站在血雨腥風的開端,手握太陰之種的力量,背負著輪迴的記憶,決心改寫三個人的悲劇結局。一場與宿命的較量,在民國的亂世中悄然拉開序幕——這一次,他們不再是任由輪迴擺布的棋子,而是試圖扭轉命運的執棋者。


    第二章 太陰發燙·貓妖的預警


    顧宥澤握緊手中的太陰之種,那枚形如彎月的玉石在他掌心泛著幽藍的光芒。金陵城冬日的陽光透過教堂彩窗灑下,將玉石映照得如同浸在血水中,妖異而淒美。他轉頭看向身旁的任安宰,對方眼中同樣翻湧著六世記憶帶來的痛楚,那痛楚如此真切,仿佛前一刻他們還在經曆著死亡的瞬間。


    “第七次了。”任安宰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種空洞的迴響,“每次我都能聞到自己血液的鏽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手指……穿過我胸膛的溫度。那溫度不高,甚至有些涼,卻能瞬間凍結我的靈魂。”他下意識地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仿佛那裏還留著一個無法愈合的傷口。


    教堂長椅上散落著幾張泛黃的報紙,頭條赫然印著:“民國十五年冬,直奉大戰再起。”顧宥澤拾起一張,指尖在日期上緩緩摩挲,眸光深沉如夜:“這次我們迴到了她還不認識我們的時候,一切都還來得及。”


    就在此時,太陰之種突然在他掌心發燙,燙得他幾乎要鬆開手。顧宥澤攤開手掌,隻見玉石表麵浮現出細密的紋路,如同人體的血脈般蜿蜒延伸。“鶴珍珍能感應到我們來了。”任安宰湊近觀察,他的唿吸拂過玉石表麵時,那些紋路驟然亮起妖異的紅光,仿佛在發出警告。


    “先去金陵女中。”顧宥澤迅速收起玉石,軍裝外套的下擺掃過長椅,發出“唰”的一聲輕響。作為新任督軍參謀,這套製服能讓他在這亂世中暢通無阻,也能為他們的行動提供便利。任安宰則整了整西裝領帶,神情嚴肅——他現在的身份是歸國鋼琴家,受邀擔任女中音樂教員,這個身份或許能讓他更接近蘭喬曦,也更便於觀察鶴珍珍的動向。


    第三章 雪佛蘭謎案·新變數的浮現


    教堂外,一輛黑色雪佛蘭轎車靜靜地等候在路邊,車身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司機拉開後座車門時,顧宥澤敏銳地注意到他脖頸處若隱若現的黑色紋身——那是一個三尾貓的圖案,與他們前幾世記憶中鶴珍珍的標誌如出一轍。“鶴珍珍的人。”他不動聲色地在任安宰手心快速劃下警告的符號。


    任安宰麵不改色地坐進車內,右手始終插在衣袋裏,緊緊握住那支填滿銀彈的柯爾特手槍,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稍微鎮定了一些。車子緩緩啟動,駛上坑窪不平的街道。


    當車子駛過中華門時,顧宥澤的目光被城牆上新貼的懸賞令吸引。那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梳著時髦的短發,眼神倔強,下方赫然寫著:“通緝赤化分子蘭氏。”任安宰看到照片的瞬間,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留下幾道彎月形的血痕——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新變數,蘭喬曦竟然與政治扯上了關係,這完全超出了他們前六世的認知。


    “督軍府昨夜在碼頭截獲一批蘇聯來的槍支。”司機突然開口,聲音沙啞而詭異,後視鏡裏,他的眼睛閃過貓科動物般的豎瞳,散發著幽綠的光芒,“聽說接頭的是個穿白旗袍的女人。”


    顧宥澤與任安宰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眼神。前六世裏,蘭喬曦從未與政治有過任何牽扯,她的命運始終圍繞著他們三人的愛恨情仇。而這次,鶴珍珍顯然布下了更大的局。太陰之種在顧宥澤的口袋中劇烈震動,玉石表麵滲出細密的血珠,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危險而悲鳴。


    任安宰用指尖蘸了蘸血珠,迅速在車窗上畫下一道辟邪符咒,符咒發出微弱的金光,卻很快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滅。就在此時,車子突然急刹,一隻黑貓從輪下驚險竄過,黑貓的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貓最惜命。”司機怪笑著重新發動汽車,聲音陰冷刺骨。後座的兩人同時摸向武器,然而下一秒,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擋風玻璃前竟憑空蹲著一隻黑貓,尾巴在晨霧中緩緩擺動,而駕駛座上的司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件空蕩蕩的司機服癱在座椅上。


    車內陷入一片死寂,隻有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兩人警惕地環顧四周,卻沒發現任何新的疑點。良久,任安宰才低聲說:“看來鶴珍珍是來警告我們的。這次沒流血,下一次可就難說了。”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寒意,那是對鶴珍珍深不可測的手段的忌憚。


    金陵女子中學的銀杏葉落滿青石板路。顧宥澤站在校長室窗前,看著任安宰在音樂樓前調試那架施坦威鋼琴。透過落地窗,他能清晰看見任安宰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躍動——那是肖邦的《葬禮進行曲》,每個音符都敲在記憶的痛處。


    \"顧參謀對音樂也有研究?\"女校長遞來聘書,眼鏡鏈上的翡翠墜子晃出綠瑩瑩的光。


    \"略懂。\"顧宥澤接過文件,袖口銀扣擦過校長指尖。女人突然抽搐著後退,翡翠墜子炸裂成綠霧,露出裏麵蜷縮的貓形黑影。顧宥澤的軍官佩刀已抵住她咽喉:\"鶴珍珍在哪?\"


    女校長的臉皮如蠟般融化,露出下麵蒼老的貓臉:\"她早就在等你們了。\"整棟樓突然迴蕩起鋼琴聲,任安宰正在彈奏他們第某世時的定情曲——《月光》的旋律裹挾著太陰之力震碎所有玻璃。


    顧宥澤衝向音樂樓時,看見蘭喬曦抱著教案站在走廊拐角。她穿著素藍布旗袍,發間別著白玉蘭,與第一世初見時一模一樣。太陰之種在他胸口灼燒,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年在雪山之巔,她也是這樣別著花,然後親手將劍送入任安宰心髒。


    \"“小心!”蘭喬曦的聲音撕裂空氣,她撲過來的瞬間,顧宥澤聞到她發間桂花香——那是前六世她最愛吃的桂花糕味道。淬毒的弩箭穿透她肩頭,血珠濺在顧宥澤軍靴上,迅速凝結成黑色的冰晶。陰影裏,少女的笑聲如銀鈴般響起,卻帶著金屬摩擦的刺耳:“哎呀,又替他擋槍了?真是不長記性呢~”


    顧宥澤揮刀斬向聲源,刀刃卻穿過一縷黑發,落了個空。地上的名牌“轉學生:鶴真”旁,半塊桂花糕正在發黴,糕點上印著清晰的貓爪印。轉角處,鶴珍珍穿著學生製服,歪頭晃著書包,貓瞳在暗處泛著得意的金光。她舉起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朝他們晃了晃,聲音甜得發膩:“這糕點太硬啦,哪有蘭姐姐親手做的好吃?不過沒關係——”她突然把糕點塞進嘴裏,嘴角溢出鮮紅的汁液,“等我把她的手砍下來,讓她天天給我做,好不好呀?”


    任安宰抱著昏迷的蘭喬曦跑來時,指尖按在她傷口周圍的動作微微顫抖。鶴珍珍舔了舔嘴角的血跡,貓瞳裏映出三人狼狽的模樣,突然發出癲狂的大笑:“看到了嗎?你們再怎麽掙紮,她還是會為你們受傷~”她伸出舌頭舔過弩箭的毒鏃,眼神像在欣賞一出早已寫好結局的戲劇,


    顧宥澤握緊軍刀,刀刃深深嵌入磚牆,黑色粘液從裂縫中滲出,在地上匯成三尾貓的圖案。鶴珍珍見狀笑得更歡,身影化作無數黑貓毛,在空氣中拚成一行血字:“下一次,我會讓她用這隻手,殺了你們哦~” 貓毛消散時,走廊盡頭的光影再次扭曲,蘭喬曦肩頭的傷口處,竟浮現出與太陰之種同源的血色紋路——那是鶴珍珍用妖力種下的操控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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