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麵粉,金黃的原糖,新鮮的五花肉……最後又打開一個飯盒。


    頓時,濃鬱的米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劉跛子的喉結明顯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同誌,你這確實是好東西。”他強壓下內心的激動。


    “別看我這隻是個小地方,吃下這些東西完全不是問題。你有多少這樣的貨?”


    夏天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在暗自打量。


    這個劉跛子看似普通,舉止卻透著幾分從容,


    隻是倒水的動作太過自然,不太像能做主的人。


    她鎮定自若地報出價格:“五花肉兩塊錢一斤,原糖四塊錢一斤,大米,白麵一塊二一斤,蘋果兩塊錢一斤。你要多少?”


    “…等一下,我去後麵洗個手,馬上迴來。”劉跛子轉身離開,腳步卻比來時快了幾分。


    沒過多久,他再次出現,眼神中多了幾分篤定:“每樣來…3噸,有嗎?”


    “有,晚上貨就能到,等晚上我給你地點。”夏天的語氣平淡,心裏開始布局下一步計劃。


    談妥生意後,便轉身離去了黑市。


    趁周圍沒人,夏天指尖輕撚符文,身形如鬼魅般消散在街角。


    當她再度現身時,已到了海市。


    換上另一身洗得發白的藍布衫,枯黃的麻花辮隨意垂在肩頭,儼然是個尋常的農家女。


    穿梭在曲折的巷道間,目光掃過每一處陰影,尋找著黑市的蹤跡。


    突然,一聲悶哼從前方巷口傳來。


    夏天循聲望去,隻見七八個半大孩子正圍著一個少年拳打腳踢,口中還叫囂著:“你個壞分子,打死你!”


    “就是,打死你!”


    少年蜷縮在地上,任由拳頭雨點般落下,卻始終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吭。


    “不好,公安來了,快跑!”夏天的喊聲如驚雷炸響。


    那群孩子驚慌失措,甚至來不及確認聲音來源,唿啦啦一下子全跑了。


    少年緩緩撐起身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滲著血絲。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漬,看都沒看救命恩人一眼,拖著踉蹌的腳步就離開了。


    夏天搖搖頭,真是個怪人!


    等找到黑市入口,按慣例先探查了周圍一番,看到有幾個雖然穿著破爛,但是眼神銳利的人在附近徘徊。


    夏天果斷若無其事的當成路過,繼續往前走。


    她這是碰到釣魚執法的了,不是說在黑市交易五次不被抓的概率是38%嗎?她這才第二次啊,居然就碰到了。


    這個黑市不能交易那就換一個唄,夏天繼續往別的方向走。


    “欸,你是去黑市賣東西的嗎?”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夏天迴頭,竟是剛才那個被打的少年。


    他臉上的傷正麵看更嚴重了,左眼腫得隻剩一條縫,卻依然擺出一副拽拽的模樣。


    夏天環顧了一下四周,沒什麽人,但壓低聲音道:“附近有公安的人。”


    “你要賣什麽東西?我買了,就當謝謝你剛才救我的事。”


    少年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條金燦燦的小黃魚,“我隻有這個,沒有錢票,你看行嗎?”


    夏天提著手裏的籃子走到少年跟前,打開籃子上的布,“你要買什麽?我這有大米,白麵,五花肉,蘋果!”


    少年看都不看,“全都要了!”


    夏天目光一閃,心中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這些錢太多了,你這條小黃魚能買幾百斤東西了。”


    “不多,我就要你籃子裏的這些,不用找錢。”少年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夏天湊近他,輕聲道:“你敢倒賣嗎?我可以長期給你供貨。”


    少年依舊一副渾不吝的樣子:“切!死都不怕,我還有什麽不敢的…等等,你剛說什麽?”說一半,尾音都帶著不可置信。


    夏天不確定他驚訝的點在哪兒,隻好試探地說道:“我給你提供貨?”


    少年自己沉思了一會兒,一抬頭說道“行,你能提供什麽貨?”


    夏天發現不知為何他的眼神忽然亮了,就像一個木偶突然有了靈魂。


    “目前籃子裏的隻是樣品,我還有六七噸的存貨。”夏天觀察著他的反應,還是提醒道。“你可要想好,這可是違法的事。”


    少年嗤笑一聲,抓起一塊五花肉仔細端詳:“都快活不下去了,還管什麽違法不違法?再說,我又不傻,有些事沒必要親自出麵。”


    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你有多少,我都要了。”


    夏天搖搖頭,“你吃不下,我可是還有六七噸的貨!”


    少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夏天,“那,那每樣先來兩噸。”


    “水果也要兩噸?這可放不住!”


    “放心,這水果我看了,可是精品貨,不愁賣!”


    “行,那我給你說一下價格,大米,白麵一塊二一斤……”


    等報完價格,對方有些一言難盡,“你這價格也太低了!確定不會虧本?在哪兒交貨?”


    夏天想起剛來時路過的城郊一個破廟,那裏就不錯,“現在就可以,城郊的破廟!”


    “行,我去準備錢。”少年轉身欲走,又突然迴頭,“那個…我隻有小黃魚和玉石,行嗎?”


    夏天提起籃子,“沒問題,我都收!”


    倆人分道揚鑣後,夏天就去了剛才那個破敗的破廟,檢查了一下周圍沒什麽異樣。


    隨後,她輕車熟路地從空間將準備好的物資一一打包妥當,在廟宇的一處空地上,精準地放置了兩噸重物。


    緊接著,她推來一輛手推車,載著重物在地麵上來迴碾壓,直到地麵壓出差不多的車印,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沒一會兒,就見這少年推著一個裝滿稻草的板車來了。


    板車軲轆與地麵摩擦,發出吱呀的聲響。


    見到夏天後,隨即將板車上的稻草扒開,露出底下蓋著的三個大箱子。


    箱子表麵裹著厚實的油布,邊角處還纏繞著麻繩,一看裏麵的東西就很重要。


    雙方各自驗完貨,反複確認沒有問題後,夏天這才將手推車推出來,費了些力氣,將三個大箱子搬到自己車上。


    對於少年如何運走剩下的貨物,她沒有多問,也不想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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