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去,屠了所有梁國使臣。”


    “等等!”


    薑昕忙阻止他,“你幹什麽?我就隨便說說,而且我男人被覬覦,我都沒發怒,你氣什麽?”


    “我男人”三個字確實讓段修漠冰冷的臉色緩和些,但……


    “有女人覬覦朕,你居然不生氣?”


    皇帝陛下不滿了,委屈了,非要她給個說法。


    是不是變心了?不愛他了?


    果然女人有了權就變壞了。


    薑昕:“……”


    早知道她就不說了。


    薑昕湊過去,用力在他薄唇上“啵”了一口,跟安慰熊孩子似的,“不鬧了哈!”


    段修漠薄唇微勾,但難得自己占了上風,不多占點便宜是傻子。


    “朕是在鬧嗎?朕也真是心酸,爹不疼養母利用,如今連唯一親密的妻子都不愛朕。”


    “……”


    他夠了,她哪兒不愛他了?


    薑昕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主動吻住他的薄唇。


    直到自己沒了力氣,她如水的眸子瞪他,“行了吧。”


    段修漠喉結滾動著,低笑出聲,伸手抱起她。


    兩人笑鬧著跌入床幔後。


    ……


    “給貴妃娘娘請安。”


    薑昕高坐在承明宮正殿的龍椅上,兩名清秀的宮女站在身後為她打扇。


    先前,她原本想著隔天就召見薑妤的。


    但段修漠說:“朕的皇後,大夏國母,豈是什麽人想見就能見的?先晾她一陣子,等你有空再說。”


    薑昕:“……”


    其實你是嫌棄薑妤可能看上你了吧?


    此時,薑昕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地上叩拜她的薑妤和賀懷安,眉眼淡漠,沒什麽太多的情緒。


    反觀薑妤和賀懷安的心情就複雜多了。


    賀懷安在梁國是門閥大世族的繼承人、麒麟子,除了皇帝,見到其他皇族也隻需要行作揖禮。


    薑昕雖是公主,在他麵前,卻從來沒半點架子,對他也是噓寒問暖的。


    曾經賀懷安對這個未婚妻很是滿意。


    可後來,薑妤像隻妖精般闖入他的心裏,大膽嫵媚,處處戳中他的癖好,讓他欲罷不能。


    可賀家再顯赫,也不可能讓他娶兩位公主的。


    權衡間,賀懷安還是放棄了薑昕,親手送她去和親。


    他以為她不是早早就被大暴君給殺了,就是在夏國過得無比淒涼。


    誰曾想……


    她不僅不慘,還得到了段修漠的專寵,甚至龍椅說坐就坐,毫不避諱,這是何等風光啊?


    賀懷安心裏怎麽能舒服?


    而薑妤的心情就更扭曲了。


    前世,她和親,也是跪薑昕。


    今生,薑昕和親,依然還是她跪著。


    憑什麽啊?


    薑昕看不到兩人的表情,但也能猜測有多猙獰不甘心。


    但,仇人看她不爽,還要跪在她麵前的滋味,真舒坦啊!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


    “四妹,四妹夫不用多禮。”


    兩人以為薑昕怎麽也會給他們賜座,卻沒想到她就這麽讓他們站著。


    薑妤看了眼肅穆莊重的承明宮。


    前世,她連踏足的資格都沒有。


    薑昕卻輕輕鬆鬆就成了這裏的主人。


    薑妤忍著嫉妒,勉強扯出笑容,“大姐……”


    “放肆!”


    綠漪冷聲嗬斥,“公主難道在梁國沒學過禮儀嗎?”


    薑昕抬了抬手,對臉色都快成調色盤的薑妤笑道:“四妹莫見怪,大夏宮廷規矩森嚴。”


    這是在給她下馬威吧?


    薑妤咬牙,卻無可奈何。


    梁國本就是戰敗國,在夏國麵前沒有半點底氣和尊嚴。


    薑昕又即將被封後,就算要為難她又如何?


    怕是她們父皇知道了,也隻會怪她不懂事,惹了姐姐不悅。


    明明她都重生了,為什麽還是鬥不過薑昕呢?


    薑妤實在是不想認命,也見不得薑昕如此風光。


    “娘娘,父皇在梁國甚是想念您,特讓妾身帶了書信來給您,還有一些體己話,想跟您說,不知您能否屏退宮人?”


    薑昕笑了,薑妤這是故意提醒所有人,她是梁國公主,隻會向著自己國家,隻會利用大夏為梁國謀取利益嗎?


    薑昕若嚴厲拒絕,會讓人覺得她諂媚夏國,沒有半點骨氣。


    而她連自己的國家都能說拋棄就拋棄,怎麽會忠於大夏呢?


    她若答應,帝王多疑,那幾乎就是把梁國奸細的罪名坐實了。


    無論如何,她這個四妹是半點都見不得她好啊!


    對她陰暗的算計,薑昕不甚在意,漫不經心地撥了撥手上的寶石護甲。


    “四妹難道忘了嗎?父皇在本宮和親當日就說了,以後本宮就是大夏君王的妻妾,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往後本宮生死皆與梁國無關,他跟本宮這個女兒也無話可說了。”


    “這才過了多久?父皇不至於健忘至此吧?再說了,帝王一言九鼎,父皇怎麽會特地讓四妹來傳話?四妹這是在欺騙本宮?還是想挑撥大夏和梁國的關係?”


    薑昕倏而一拍龍椅扶手,眉眼染上幾分淩厲,上位者氣勢驚人,“四妹,你究竟居心何在?”


    薑妤被嚇得撲通跪地,“貴妃娘娘,妾身豈敢假傳父皇聖意?您來了夏國後,父皇一直都極為思念您,就怕您受了委屈?”


    “哦?父皇覺得本宮嫁給陛下,是委屈了?”


    “不不不,妾身不是這個意思,父皇隻是關心您。”


    “父皇既然關心本宮,為何這近半年來,沒有一封書信?也未曾派使者來看望本宮呢?四妹,本宮勸你還是老實交代自己的居心,否則,別怪本宮讓控鶴衛把你帶下去審訊。”


    薑昕高高在上地俯瞰著她,“本宮即將成為大夏國母,就絕不允許任何人和事威脅到大夏社稷和百姓,所以,四妹別怪姐姐狠,在其位謀其政。”


    薑妤臉色都慘白了,她前世和親夏國,在這裏住了多年,怎會不知控鶴衛的手段有多可怕?


    薑妤就算恨死薑昕這個要害她的賤人,也隻能磕頭,“娘娘饒命,娘娘恕罪,妾身就算有包天的膽子,也不敢挑撥兩國的關係啊!”


    賀懷安皺眉,隻覺得薑妤怎麽忽然變得那麽魯莽和愚蠢的?


    他們這趟是為了拉攏薑昕,結果她一開口就把人給得罪死了。


    這還怎麽讓薑昕站在他們這邊?


    他們迴去怎麽跟陛下和賀家交代?


    他如今已經成了廢人,若不能再做出功績,怕是徹底無法在梁國立足了,還要被下麵那群庶出的弟弟爬到頭上去。


    賀懷安的眼神陰鷙極了。


    他拱手,“內子不會說話,她並非有意冒犯娘娘的……”


    “是嗎?”


    薑昕勾唇笑了,“不會說話,但是很會跟姐姐的未婚夫暗度陳倉,賀相,哦,不對,賀公子,好像也不對,哎呀,本宮都不知道怎麽稱唿你了,綠漪,你說呢?”


    “迴娘娘,賀駙馬如今與內侍無異,您就算稱唿他為賀公公,也是沒有問題的。”


    賀懷安和薑妤皆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尤其是賀懷安,原本成了廢人,就是他最恥辱的事情,如今還被曾經自己以為掌控在手裏的未婚妻肆意取笑。


    他一臉的猙獰,忿恨地質問:“阿昕,你怎麽會變得這個惡毒的模樣?”


    “放肆!”


    兩個內侍上前,將他押在地上,抬手就是幾巴掌,扇得賀懷安牙齒都掉了。


    “娘娘的閨名也是你能喊的?梁國何意?一個兩個肆意屈辱我家皇後娘娘?”


    “娘娘,恕奴才鬥膽請求,這兩人應該立即押入詔獄審訊,恐是梁國又居心叵測,想亂我大夏社稷。”


    薑妤麵色如土,驚恐不已。


    她不是沒想過,自己能勾引賀懷安拋棄薑昕,拜在她的裙下,或許對段修漠也可以呢?


    畢竟這一世和前世不一樣了。


    上輩子段修漠隻會殺人,無情無欲,這輩子卻動了情欲,嚐了女人的滋味。


    她不信會有專一的男人。


    前世賀懷安再跟薑昕伉儷情深,後宮的妃子不還是一個接著一個地納進去嗎?


    如果她能讓段修漠看上的話……


    然而,他們剛入京隔天,就親眼看到段修漠怎麽處理貪汙治河銀兩的官員。


    竟是活生生把他們給烹煮了。


    他們吃百姓的血肉,帝王就讓他們徹底變成一道菜。


    段修漠還下旨讓百官觀看,就連他們館驛的使臣也被請去“觀摩”。


    薑妤當時吐得癱軟在地,每夜都噩夢連連。


    之後她又聽說,先前宮裏的嬪妃僅是大聲說話驚擾了他,就被他給剁成了肉泥。


    遣散後宮也是景貴妃不忍看那些女子年紀輕輕就凋零在後宮裏。


    換句話說,不就是怕被皇帝說殺就殺嗎?


    段修漠還是那個殘忍如魔的大暴君。


    他根本就沒變過?


    他其實隻對薑昕有了情。


    薑妤嫉妒到要死,但心裏那點綺念也徹底灰飛煙滅了。


    她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自己以梁國奸細的身份落到那暴君手裏,會有什麽下場?


    恐怕比那些被他蒸煮了的貪官還要淒慘吧?


    不!


    她不想死,她好不容易重生,怎麽能這麽死了。


    薑妤忍著屈辱,痛哭流涕地爬過去,直磕頭,“娘娘,妾身知錯,妾身真的錯了,看在妾身如今的丈夫成了廢人,自己也過得淒慘寥落的份上,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您就饒過妾身一命吧!”


    “妾身保證再也不出現在您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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