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彌漫著混雜著情欲氣息的汗濕味道,梁平癱坐在床邊,胸膛劇烈起伏著,喉結艱難地滾動。蘇晚棠慵懶地蜷縮在淩亂的被褥間,發絲如海藻般鋪散在枕頭上,緋紅未褪的唇角勾起一抹饜足的笑:“梁平,你的體能太好了,近乎瘋狂......”她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尾音帶著令人心悸的顫意。


    梁平機械地扯過一旁的薄毯,想要蓋住她裸露的肌膚,卻被蘇晚棠纏住手腕。她仰起頭,濕漉漉的睫毛掃過他掌心:“現在,像以前那樣......”她拽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後背上,“拍著我數羊,哄我睡覺。”說罷,整個人如無骨般癱進他懷裏,“我渾身綿軟無力,沒你的安撫,怕是合不上眼。”


    窗外的雨勢漸小,隻剩零星雨滴敲打玻璃的聲響。梁平僵硬地抬起手,指腹隔著薄毯輕輕摩挲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蘇晚棠滿足地歎息,將臉埋進他汗濕的頸窩,溫熱的唿吸噴灑在皮膚上:“第一隻羊、第二隻羊......”她喃喃重複著,指尖無意識地摳弄他胸口的舊針眼,“你看,連數羊都和從前一模一樣......除了,這次我是清醒著,感受你的每一下觸碰。”


    梁平的喉間泛起苦澀,腦海中卻不受控地迴放著方才失控的種種。他數羊的聲音越來越輕,直到聽見懷中傳來均勻的唿吸聲。月光透過雲層灑進來,照亮蘇晚棠嘴角殘留的笑意,也照亮了他眼底翻湧的掙紮與愧疚——在林小滿轉身離去的那個夜晚,他終究還是在這場名為“治療”的漩渦裏,徹底沉淪。


    梁平的指尖停在蘇晚棠後背,第1000個音節還懸在喉間。月光爬上她泛紅的臉頰,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他幾乎要確信這場瘋狂終於畫上句點。然而懷中的人突然翻身坐起,散落的發絲掃過他胸前未愈的針孔,帶起一陣細密的顫栗。


    “這麽美的夜晚,我怎麽能睡覺呢?”蘇晚棠跪坐在被褥間,月光勾勒出她身體起伏的曲線,眼中燃燒的熾熱將梁平最後一絲僥幸燒成灰燼。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頸,玫瑰香氣裹挾著曖昧氣息撲麵而來,“你數數時,我都在想——”濕潤的唇擦過他耳畔,“你的胸膛貼著我的後背,為什麽心跳還那麽快?”


    梁平的太陽穴突突跳動,昨夜失控的記憶如潮水湧來。他試圖後退,卻被蘇晚棠雙腿環住腰際,滾燙的體溫透過薄毯灼燒著皮膚。“別躲。”她咬住他喉結下方的凹陷,指甲深深掐進他後背,“你數了一千隻羊,可我數的是你身上,那些為我留下的每一道疤。”


    窗外傳來夜梟的啼鳴,混著蘇晚棠沙啞的輕笑。她突然扯開他淩亂的睡衣,指尖劃過他心口密密麻麻的針眼:“這些印記,比任何誓言都誠實。”她仰起頭,月光映著她眼底瘋狂的占有欲,“梁平,你逃不掉的——在你為我試藥紮下第一針時,在你背著我走過每個康複日夜時,我們就已經糾纏到死了。”


    夜色如濃稠的墨,將窗簾縫隙間漏進的月光絞碎。梁平的理智在蘇晚棠的攻勢下節節敗退,她滾燙的指尖撫過他顫抖的脊背,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矛盾與渴望。他伸手想推開她,卻在觸及她腰側那道猙獰疤痕時,被她反扣住手腕按在枕頭上。


    “別再騙自己了。”蘇晚棠的聲音裹著情欲的沙啞,唿吸噴灑在他泛紅的耳尖。她的身體緊密貼合上來,帶著報複般的力度啃咬他的脖頸,“你數羊時的心跳,比任何辯解都響亮。”梁平的喉間溢出壓抑的悶哼,殘存的理智在肌膚相貼的瞬間轟然崩塌。


    糾纏與掙紮在被褥間不斷上演。梁平翻身將人壓製,卻被蘇晚棠勾起雙腿纏住腰身;他想要起身逃離,又被她帶著哭腔的呢喃拽迴深淵。月光在兩人交疊的身影上流轉,將每一次顫抖、每一聲喘息都鍍上曖昧的光暈。


    窗外的天色由墨黑漸染深藍,梁平望著蘇晚棠眼尾未幹的淚痕與滿足的笑意,終於明白這場以“治療”為名的沉淪,早已將他拖入萬劫不複。而林小滿離去時的背影,此刻在記憶裏愈發模糊,被蘇晚棠滾燙的體溫與破碎的呢喃徹底淹沒。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梁平剛合上眼十分鍾,懷中的蘇晚棠便突然翻身將他壓住。她散著一頭淩亂的長發,眼底泛著偏執的猩紅,指尖輕佻地劃過他唇瓣:“怎麽又醒?”沙啞的聲音裹著饜足後的慵懶,“這次我要讓你親口說著愛我,和我一起纏綿。”


    梁平喉間滾動,殘留的困意被她灼熱的目光徹底驅散。蘇晚棠的體溫透過相貼的肌膚傳來,昨夜失控的畫麵在腦海中不斷閃迴。還未等他開口,她便俯身咬住他的下唇,帶著懲罰般的力道輾轉啃噬:“說,你愛我!”


    “晚棠……”梁平艱難地偏過頭,卻被她扣住後腦強製轉迴來。蘇晚棠扯開他半敞的睡衣,指甲劃過他胸口為試藥留下的針孔,每一下都帶著尖銳的疼:“這些傷都是因我而生,你憑什麽不愛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他鎖骨,“說啊!說你愛我!不然我就……”


    話音未落,她突然含住他喉結,動作極盡纏綿又充滿侵略性。梁平的雙手死死攥著床單,理智與欲望在體內瘋狂撕扯。蘇晚棠的喘息聲混著“愛我”的呢喃,如魔咒般纏繞著他,而窗外漸亮的天光,正將這場近乎癲狂的執念照得無所遁形。


    晨光斜斜切進房間,林小滿握著門把手的手驟然收緊。客廳裏滾落的襯衫紐扣、浴室門半掩著透出的潮濕霧氣,還有臥室敞開的門縫裏糾纏的身影——梁平淩亂的白大褂搭在床尾,蘇晚棠裹著薄毯倚在床頭,頸間曖昧的紅痕在晨光下刺目得驚心。


    \"你來了,有什麽事嗎?\"蘇晚棠指尖慢條斯理繞著發絲,眼角還沾著未幹的淚痕,卻揚起勝利者的笑。她故意往梁平身邊靠了靠,看著林小滿發白的臉色,聲音甜得發膩:\"梁醫生昨晚辛苦照顧我,連覺都沒睡好呢。\"


    林小滿的婚戒在晨光裏晃了晃,喉嚨像被浸了鹽水的紗布堵住。她看著梁平慌亂扯過被子遮住身體的動作,看著蘇晚棠鎖骨處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咬痕,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梁平,這就是你說的心有所屬?\"


    \"小滿,不是這樣......\"梁平的辯解被蘇晚棠的輕笑打斷。她突然掀開薄毯,腰側猙獰的疤痕在晨光下泛著冷白:\"他當然心有所屬,\"她握住梁平顫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隻是心尖上的人,從來都是我。\"


    林小滿後退半步撞上門框,結婚請柬從包裏滑落,輕飄飄落在滿地狼藉中。蘇晚棠的眼淚突然決堤,卻仍掛著挑釁的笑:\"林小姐這麽早來,是想看看,被你搶走的男人,是怎麽把我抱在懷裏說愛我的嗎?\"


    蘇晚棠攬住梁平的脖頸,將臉埋入他肩窩,指尖在他後背蜿蜒遊走,故意放大音量,字字如刀刺向林小滿:“紮針是治療腿上的傷,可梁醫生不知道,他的懷抱才是治愈我心靈創傷的良藥。”她抬起頭,眼尾泛紅,唇角卻勾起一抹肆意的笑,“這一夜,他真的把我為愛受的傷,治得五體投地。”


    說著,她抓起梁平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發燙的臉頰上,聲音嬌柔得近乎媚態:“你看,梁醫生多盡心,連數羊都帶著心疼的力道。”轉頭又望向梁平,眼神裏滿是纏綿悱惻,“是不是,阿平?”


    林小滿的身體劇烈顫抖,結婚請柬上燙金的字在地上閃爍,刺得她眼眶生疼。她死死咬住下唇,嚐到血腥味後才找迴一絲理智,聲音顫抖卻帶著最後的倔強:“梁平,我等了你五年,原來在你心裏,不過是個笑話。”


    梁平猛地掙脫蘇晚棠的桎梏,慌亂扯過衣物披在身上,踉蹌著想要解釋:“小滿,我......”話未說完,就被蘇晚棠拽住手腕重新跌迴床上。她環住他的腰,挑釁地看向門口的人:“林小姐何必執著?有些愛,從一開始就刻進了骨子裏,你再等五年,也撬不走。”


    晨光徹底灑滿房間,將三人的身影籠在明暗交錯間。林小滿彎腰撿起請柬,紙張被攥得發皺,最後看了眼糾纏的兩人,轉身時淚滴砸在請柬上,暈開一片水漬:“梁平,我們,到此為止。”


    林小滿捏著請柬的手指關節泛白,盯著敞開的房門突然輕笑出聲,笑聲裏帶著釋然與苦澀:“不對呀,那個門明顯就是故意敞開的。”她抬起頭,目光掃過蘇晚棠挑釁的眼神和梁平慌亂的表情,鏡片後的眼睛泛起水光卻異常清醒,“做醫生的我最了解男人的構造了,誰能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將請柬折起塞進包裏:“我原諒他了。”這句話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本來就是當年我沒有能力……沒能力在他最艱難的時候站出來,沒能力阻止他為了救蘇晚棠以身試藥,沒能力讓他的心隻停留在我這裏。”


    蘇晚棠的笑容僵在臉上,梁平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想要開口卻被林小滿抬手製止。她走到床邊,伸手輕輕撫平梁平皺起的眉,聲音溫柔得讓人心碎:“你總說醫生要救死扶傷,可這次,你也成了病人。”她望向蘇晚棠,“希望你真能治好他心裏的傷。”


    轉身離開時,晨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梁平下意識想要起身追趕,卻被蘇晚棠死死拽住手腕。“別去。”蘇晚棠聲音發顫,眼眶通紅,“她能放下,我們也該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了。”窗外,林小滿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拐角,隻留下滿室狼藉與兩個糾纏不清的人,在愛恨交織中,等待命運新的審判。


    蘇晚棠的指甲深深掐進梁平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嵌進他的骨頭裏。她仰起臉,淚痕未幹的眼眸裏翻湧著近乎偏執的占有欲:“在我徹底好之前,在幫我奪迴公司之前,你必須與我治療。”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尾音卻又不自覺地染上一絲顫抖,“不許再見這個林姑娘,就像她五年前離開一樣。”


    她突然鬆開手,整個人癱軟在梁平懷裏,滾燙的淚水浸透他單薄的衣衫:“梁平,我隻有你了......”語氣裏的脆弱與強勢交織,“當年她能瀟灑離開,現在也該徹底放手。而你......”她抬起頭,指尖輕輕撫過梁平布滿血絲的眼睛,“隻能留在我身邊,就像從前那樣。”


    梁平僵坐在床上,窗外的陽光照在蘇晚棠蒼白卻固執的臉上,五年前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與此刻重疊。他喉間泛起苦澀,想要推開懷中的人,卻又想起那些為她試藥的日夜、那些在康複訓練中崩潰的瞬間。“我答應你。”他的聲音低得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帶著無奈的溫柔,“但這是最後一次,等一切結束......”


    “沒有結束!”蘇晚棠突然抱緊他,指甲在他後背抓出淩亂的紅痕,“梁平,別再想著逃離了。我們的命運早就綁在一起,從你為我擋下那一刀,從你自願試藥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分不開了。”她仰起頭,在晨光中吻上他的唇,帶著決絕與瘋狂,“這次,我不會再讓你走。”


    梁平深吸一口氣,強行穩住顫抖的指尖,緩緩將蘇晚棠散落在臉頰的發絲別到耳後:“我們是夫妻,我必須給這個姑娘一個交代吧。總不能這樣吊著人家一輩子。”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卻掩不住眼底的愧疚與掙紮。


    蘇晚棠的瞳孔驟然收縮,一把拍開他的手,脖頸上青筋微微凸起:“交代?你要給她交代,那誰給我交代?”她抓起枕頭狠狠砸向牆壁,震落的牆灰在晨光中紛飛,“這五年我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時候,她在哪裏?你為了研製解藥渾身是傷的時候,她又在哪裏?現在迴來裝什麽受害者!”


    梁平被噎得說不出話,蘇晚棠泛紅的眼眶和顫抖的肩膀像重錘,一下下砸在他心口。他蹲下身,試圖握住她冰涼的手,卻被她狠狠甩開:“你要是敢去找她,我就把公司所有股份都捐出去,讓那些害我的人永遠逍遙法外!”她突然抓住梁平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裏,“梁平,你說過要幫我奪迴一切的,你不能食言......”


    屋內陷入死寂,隻有蘇晚棠壓抑的啜泣聲在空氣中迴蕩。梁平望著她單薄的脊背,想起曾經那個驕傲強勢的蘇總,如今卻像驚弓之鳥般脆弱。他的喉嚨發緊,最終隻是輕聲道:“我會處理好,但不是用傷害她的方式。”這句話像是說給蘇晚棠,更像是說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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