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信想這個黃毛丫頭屁事可真多,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敷衍道,“哼,沒有的話,我王永信在沈家門口磕頭道歉!”


    沈芸冷笑,“王老板可真高看自己,你的磕頭道歉很值錢嗎?”


    磕頭道歉誰不會啊!


    如果磕頭道歉可以解決問題,她天天啥事都不幹,下跪磕頭不就行了?


    也用不著像現在這樣折騰了。


    王永信眉頭一皺,很是不滿,“要不然你還想怎麽樣?”


    沈芸等的就是這句話。


    粉色麵紗下,她勾了勾唇角,“這樣吧,如果裏頭真有你們說的東西,沈家任你們處置。”


    話鋒一轉,沈芸直勾勾地盯著王永信,“反之,沒有的話,王老板,你敢把亨泰商行交給沈家處置嗎?”


    聞言,王永信怔住,一時之間竟然遲疑了。


    他倒不覺得他會輸,但,這個賭注實在是太大了!


    男人的天性使然,哪怕他對一件事很有保證,但碰上超出他承受範圍的承諾,也會下意識遲疑。


    下跪磕頭他覺得不痛不癢,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但要亨泰商行,這可就要了王永信命根子了。


    王永信遲疑的時候,沈芸笑了笑。


    “怎麽?我都敢拿沈家打賭,王老板不敢?”


    “哦,我知道了,該不會是因為這件事是王老板虛構出來中傷沈家的,根本沒有確鑿證據,所以王老板才畏畏縮縮?”


    此話一出,王永信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其他商行的人卻一下子急躁了起來。


    他們忍不住竊竊私語。


    “王老板不是信誓旦旦說沈家絕對私藏了魔器嗎?”


    “是啊,王老板擔保了,我才來的。”


    “該不會是還沒有確鑿證據吧?”


    “得,我們是被當槍使了?”


    眼看身後的人都開始內訌了起來,沈承誌急了。


    這個王永信,真是蠢的。


    有什麽不敢答應的?


    要是其他商行的人都走了,這事可就辦不成了!


    幸虧沈承誌一開始就知道王永信是個懦弱的廢物,他事先就給了王永信一道傳音符。


    他把手上的傳音符撕碎,用心裏傳音告訴王永信。


    “這丫頭是故意嚇唬你的,不要怕,東西是我親自放進去的,沈承業去了北域,帶走了假鑰匙,真的如今在我手上,沒有人能動手腳。”


    想了想沈承誌之前承諾他的事情,王永信心頭一動,幹脆一咬牙。


    “胡說!我要是沒有確鑿證據敢亂說嗎?”


    “把張公子給請上來!”


    話音落下,張耀祖就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仰著下巴,眼神傲慢,走路慢悠悠的,跟個大爺一樣。


    張耀祖覺得,他拍下那件金剛盾可真是拍對了。


    昨天晚上,張耀祖離開拍賣行以後就被一個小白臉攔下了。


    小白臉管他要金剛盾。


    張耀祖為了自保就把靈器給他了。


    誰知那個小白臉看完就隨手丟迴給他,頭也不迴就走了。


    張耀祖覺得莫名其妙,結果沒多久又有人因為那件金剛盾找上門。


    那人說他是什麽亨泰商行的老板王永信。


    張耀祖哪裏知道什麽亨泰商行?


    心想,可能就是個做小生意的商人吧!


    姓王的商人非得找他演場戲。


    對他殷勤到不行。


    靈石和美人都往他身邊源源不斷地送。


    張耀祖又不缺錢,對這些都興致缺缺。


    直到姓王的提到是要他幫忙聯手對付沈家。


    整個流雲城不就一個沈家?


    張耀祖當下來了興趣,說,要他幫忙可以,但事成以後,沈家那丫頭,得送到他房間裏去。


    他要看看,到時候那個什麽所謂的沈家小姐還能不能囂張起來。


    還整個流雲城都是她的。


    笑話。


    投胎再好,不也是個女的?


    最後不還是要成為他張耀祖的胯下玩物?


    姓王的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張耀祖這才紆尊降貴來了。


    來了以後,張耀祖第一件事就是眯著那雙被肉夾得隻剩下一條縫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沈芸。


    身段還不錯,就是看不見臉。


    張耀祖有些不滿。


    不知道遮遮掩掩幹什麽?


    女人生來不就是給男人看的?


    很快,張耀祖很快明白了,這沈芸戴著麵紗肯定是為了玩欲擒故縱。


    還別說,這樣看起來,更有點韻味了。


    王永信解釋道,“昨天晚上,張公子在沈家拍賣行上拍下一件地階靈器,拿到手卻發現靈器不純淨,送到亨泰商行檢驗。”


    “是有這迴事吧?張公子。”


    結果等了半天沒有迴複,王永信扭頭一看。


    嗬!


    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沈芸瞧呢,那哈喇子都快要流兩裏地了。


    王永信厭惡地皺眉。


    這個張耀祖,要不是派得上用場,他真不願意來往。


    滿腦子隻有女人的酒囊飯袋!


    王永信碰了碰張耀祖。


    張耀祖迴過神來,極其不爽地從沈芸身上收迴目光,敷衍地點了點頭,“嗯嗯,有這迴事。”


    王永信繼續道,“一經檢驗才發現,這件靈器早已被魔氣侵蝕,誰不知道拍賣會上的天材地寶都會被保管在沈家庫房中?”


    “若不是沈家庫房私藏魔器,靈器會被魔氣侵蝕?”


    “當然,茲事體大,我沒有妄下定斷,仔細調查過後這才從一個半個月前被趕出沈家的丫鬟口中得知她曾見有人在沈城主的吩咐下將幾件魔器搬進庫房中,事後,她遭受了一場毒打,就被無情地趕出沈家,要不是碰巧遇到好心人幫忙,她就慘死了。很難不懷疑沈家這是在遮掩什麽。”


    沈芸想了想,似乎半個月前確實有位丫鬟被趕出沈家。


    為什麽她記得這麽清楚呢?


    是因為那個丫鬟是她院裏的,叫小紅。


    之所以會被打一頓之後趕出沈家,是因為小紅趁她鮮少迴沈家,偷她的首飾出去變賣幫補爛賭的情人。


    被沈芸發現的時候還跪下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求沈芸不要趕她出府,因為她還得每個月給她的情郎還賭債。


    沈芸無視她,她就站起來罵罵咧咧,說沈芸是因為名聲太壞,讓男人望而卻步,沒有男人疼才會不懂她。


    沈芸哪裏是什麽善茬?


    立馬就喊人把這個口出狂言的小紅給拖下去毒打了一頓,再丟出沈家。


    聽說小紅要死不活躺在小巷裏被碰巧認識的人撞見,跑去跟她的情郎說的時候,她那個疼她的情郎因為贏了錢,正在春風院裏醉生夢死呢。


    而小紅這次站出來做偽證,是因為她那個情郎在王永信名下賭坊輸了許多錢,還不上了,這才借此抵債。


    沈芸抬眼看了看,角落裏還真是站著個姑娘。


    那姑娘遍體鱗傷,怯生生地往這邊看,估摸在等王永信的信號出來作證呢。


    “那位丫鬟就在現場?可要我喊她出來與你當麵對質?”


    沈芸搖頭,“不必了。”


    反正小紅也不會說實話。


    還不如讓她耳朵清淨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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