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一路風風火火地趕到東來順,剛掀開門簾就被熱氣裹住。


    包廂裏暖黃燈光搖曳,何雨柱夾著薄如蟬翼的羊肉,輕輕放進於莉碗裏,眼底盡是溫柔。


    雨水和林曉梅碰響汽水罐,低聲笑鬧。銅鍋咕嘟冒泡,肉香混著麻醬味飄散,歡聲笑語溢滿屋子。


    聽見腳步聲,何雨柱笑容僵住,握著筷子的手發顫。他還沒消化原主對父親的複雜情感,此刻麵對突然出現的何大清,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好在雨水率先做出了反應。她手裏的汽水瓶“啪”地掉在桌上,橙黃的液體濺了出來,灑在桌麵上。


    她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你還迴來幹嘛!當年我和哥去保城找你,在你門口守了三天三夜,你連麵都不肯露!”


    何大清搓著衣角,不安地往後退了半步,眼神躲閃:“那是你白姨不讓……她一聽說你們來了,就尋死覓活地攔著不讓我出門。”


    “白姨?呸!不就是那個白寡婦!”何雨柱終於找到感覺了,他猛地站起來,說道:“你當年說走就走,現在倒會找借口!”


    何大清脖子一梗,臉上掛不住了:“有這麽跟爹說話的嗎?我每個月都寄二十塊錢迴來,養著你們!”


    “胡說!”何雨柱拳頭重重地砸在桌上,震得碗碟都跟著亂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我和雨水連根毛都沒見著!”


    雨水紅著眼圈,扯住哥哥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微微顫抖:“爹,我們真的……真的沒收到過錢。”


    何大清瞬間漲紅了臉,嚷道:“我都把錢寄給易中海了!讓他轉交給你們!”


    話音剛落,他突然像被點著的炮仗,猛地踢翻椅子,椅子倒地發出“哐當”一聲巨響。他破口大罵:“我幹易中海他姥姥!居然敢吞老子的錢!”


    何雨柱看著何大清憋紅了的臉,原本到嘴邊的狠話又咽了迴去。


    雨水攥著衣角,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委屈、酸澀與驚喜在心底翻湧。原來這些年,那個狠心離開的爹,竟一直惦記著他們。


    何大清這聲怒吼驚得滿屋子食客齊刷刷轉頭,鄰桌幾個老太太嚇得筷子都掉了。


    正在添湯的服務員手裏銅壺差點沒拿穩,哐當一聲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個服務員瞬間火了,把銅壺往桌上重重一放,幾步衝到包廂門口,扯著嗓子喊道:“吃飯就好好吃,瞎咋唿什麽!不想吃就滾蛋,別在這兒攪和別人!”


    話音剛落,後廚“嘩啦”一聲,六七個五大三粗的廚師攥著擀麵杖、端著炒勺就衝了出來。


    “想鬧事是吧?這兒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兒!”為首的胖廚師把炒勺往桌上一砸,氣勢洶洶地道。


    何雨柱慌忙擠到何大清身前,賠笑:“對不住各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爹剛出院,腦子還不大靈光,您多擔待!”


    雨水愣了愣,破涕為笑地抹了把眼淚,於莉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林曉梅摟著於莉肩膀直搖頭:“柱哥你也太損了,哪能這麽編排自己爹?”


    何大清憋得滿臉通紅,剛要張嘴反駁,就被何雨柱死死拽住胳膊。


    何雨柱壓低聲音:“老頭子,人家後廚十幾號人呢,咱打不過!”


    他指了指牆上“禁止無故毆打顧客”的標語,苦笑道:“您看,咱要真動手,理虧的還是咱!”


    服務員哼了一聲,拍了拍圍裙上的灰:“腦子不好就在家待著,少出來嚇唬人!”


    轉身招唿其他客人去了。何大清氣得直喘粗氣,被何雨柱半拖半拽按迴椅子上,滿肚子火沒處撒,隻能狠狠踢了下桌腿。


    何雨柱突然迴過神來,一拍大腿說道:“合著這麽多年,咱們家是被易中海那個老東西給坑慘了!”


    他抓起桌上的汽水猛灌一口,接著說道:“每個月二十塊,夠我和雨水吃多少白麵饅頭!敢情全進了他的耗子洞!”


    何大清的煙袋鍋在鞋底磕得邦邦響,灰白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寫信說你們在保城吃了閉門羹,說你們咒我跟白寡婦不得好死,還說寄東西你們都給扔大街上……”


    話沒說完就被何雨柱打斷:“還好意思說!我們在你門口守了三天三夜,你連門縫都沒開!”


    “我這不是被白寡婦……”何大清囁嚅著,耳尖泛紅,突然瞥見何雨柱身邊的林曉梅。


    他忙不迭轉移話題,咧嘴露出一口黃牙,粗聲粗氣地笑道:“柱子啊,這就是你媳婦吧?行啊!這身段,前凸後翹的,一看就壯實,將來準能生大胖小子!”


    滿桌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銅鍋冒泡聲。林曉梅的臉“騰”地紅到耳根,慌亂中碰倒了汽水罐,罐子裏的汽水緩緩流出來。


    於莉咬著嘴唇憋笑,何雨柱哭笑不得地扶額:“老頭子,這是曉梅,是我媳婦於莉的好朋友。”說著拉了拉身邊的於莉。


    於莉紅著臉站起身,絞著衣角輕聲說:“爸,我是於莉,柱子哥的媳婦。”


    何大清這才反應過來,撓著後腦勺直樂:“都好都好!倆姑娘看著都瓷實,以後多給我生幾個大胖孫子!”


    於莉滿臉無奈地扶了扶額,嘴角不受控地抽了抽,一副被徹底打敗的模樣。


    雨水低頭猛扒飯,肩膀抖個不停,不知道是在憋笑還是在忍著心裏的酸澀。


    林曉梅則把臉埋在汽水杯後,隻露出泛紅的耳尖。


    何雨柱望著何大清,心想:“這老爺子瞎說什麽大實話”。


    可細琢磨一番,又覺得這話說得在理,忍不住想道“這個可以有”!


    更奇怪的是,原本看著就來氣的何大清,此刻竟越看越順眼了。


    何大清眯著眼打量於莉,渾濁的眼睛裏難得泛起笑意,咧著嘴直樂:“真沒想到啊,傻柱這混小子還真有福氣,找了這麽水靈的媳婦!”


    他搓著滿是老繭的手,粗聲粗氣地說道,“按咱們老輩兒的規矩,頭迴見兒媳婦,我這個當爹的可得表示表示。”


    於莉慌忙擺手,臉頰漲得通紅,像熟透的蘋果:“爸,使不得使不得!您剛迴來,哪能讓您破費……”


    話沒說完就被何大清打斷。他大大咧咧地一揮手:“嗨!說這些幹啥!”


    頓了頓又撓撓頭,嘿嘿笑道,“其實我走得急,還真沒專門準備見麵禮……”


    滿桌人都愣了神,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誰料何大清突然伸手往懷裏一掏,摸出厚厚一遝有些舊的鈔票,“啪”地拍在桌上:“這500塊錢你拿著!想買啥就買啥,別跟爸客氣!”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要知道,那時候普通工人一個月工資才幾十塊,500塊可不是小數目。


    雨水偷偷扯了扯何雨柱的衣角,眼神裏滿是驚訝。


    何雨柱也愣了一下,不過他心裏清楚,何大清收入頗高,畢竟常年在大飯館當主廚,還常被請去富貴人家辦酒席,額外賺不少外快。


    當年白寡婦一個年輕俏寡婦願意跟著他,可不就是圖他這份實打實的掙錢本事。


    於莉盯著桌上的錢,手足無措,眼神裏滿是糾結。


    何大清卻一把抓起她的手,把錢硬塞進去,拍了拍她手背:“拿著!咱老何家可不能虧待兒媳婦!”


    何雨柱掃了眼何大清,伸手將錢推向於莉:“讓你收著就收著,別客氣。你不拿,這錢指不定哪天就被白寡婦家那倆小兔仔子給花了。”


    他扯了扯嘴角,語氣裏滿是嘲諷,“等將來老頭子在外麵玩夠了,被人掃地出門,還不是得迴來找我養老。這錢,咱們花得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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