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半年多的浸淫,王小邪在槍法上已今非昔比。


    長槍接連施展,招招不離陳勝要害。陳勝一時間左右支吾,長槍數次抽打及刺紮在他的護臂上,傳來的巨力每次都讓他頗是狼狽。玄鐵護臂都凹下去一大片,讓他咋舌不已。


    陳勝自忖絕非王小邪的對手,銀牙咬碎,卻還是相當果斷,立刻退進了建築物,並高聲向內裏喊道:“祭司大人,外有強敵,陳某非其之敵,還請施與援手。”


    “桀桀桀!”


    幾聲陰森刺耳的笑容仿如來自九幽地獄,倏忽間便有一人出現了。身著白色的寬鬆祭袍,頭上戴著高帽,像是頭上長著根圓錐子似的。他悠悠走,影子拉得老長。


    陳勝見到此人腰弓得極低,態度卑下地道:“見過祭司大人,還請祭司大人出手。”


    “沒用的廢物。”從寬鬆的長袍下快速伸出一隻腳,踹在陳勝身上,陳勝應聲倒地,不敢有半點反抗,乖得像隻貓咪。


    王小邪在外麵略做休整,知道還有硬仗要打,過度消耗與己無益,能有喘息之機自最好不過。一邊深深地盯著建築物裏麵,不知為何,裏麵傳來的氣息總有讓他心驚肉跳的感覺。這種心悸的感覺並非是由於強者的境界威壓所造成,而莫名的東西。


    白衣祭司走了出來,身後跟著陳勝,他瞥了王小邪一眼,不甚為意,冷聲道:“都是一群廢物,平時養你們有什麽用?這麽些人,竟對付不一個晶元境的螻蟻。”


    陳勝在他身後細聲道:“大人,這人雖然隻是晶元境,實力卻堪比虛形巔峰。”


    白衣祭司聞言輕哦了聲,目光在王小邪身上留連了一會,探出一根蘭花指道:“小小年紀有此實力算是頗有戰魂,隻要你跪下來,拜伏在黑魔神的腳下,獻出你的靈魂。否則,今天就是你身殞之日。”


    黑魔神?


    王小邪渾身一震:“你是黑魔教的?”


    白衣祭司怪笑幾聲,得意地道:“不錯,某家正是黑魔神座下白衣祭司。”


    “原來是黑魔教的雜碎!”王小邪咬牙切齒地罵道,手緊握著長槍,關節都發白了。


    白衣祭司冷哼一聲:“既然不受黑魔神的感召,那就去死吧!”


    隻見白衣祭司身形一動,便已到了王小邪近前,雙掌往前一按,王小邪想避已晚,隻能動用了岩石之軀,結結實實挨了一掌。


    噗哧!


    喋血而飛,撞倒了一株碗口粗的大樹,又再撞擊到厚重的高牆上,軟軟的癱倒在牆根下。他所撞擊的牆體已是裂隙如蛛網。


    白衣祭司道:“去,看看他死了沒有,正好給小主子增加營養。”


    幾位黑虎幫的戰師紛紛朝王小邪而去,就當他們靠近時,王小邪卻一躍而起,長槍如龍,瞬間便有兩人被他格殺。他也不敢停留,身形朝莊園外掠去。以他的實力,麵對黑魔教的白衣祭司他毫無勝算,留在這裏隻是等死。


    “想走,晚了!”白衣祭司衣衫無風自鼓,探出一爪,一隻巨大的虛影疾速朝飛掠中的王小邪掠去。


    王小邪激嘯一聲,轉身便是一槍,同時動用了移形換位,這才讓這虛爪抓空。白衣祭司隻是輕咦了聲,一步踏出,便已拉近了一半的距離,一掌遙相拍去。巨大的手掌印照了半個天空,像是拍蒼蠅一般將王小邪拍落在地。


    王小邪瞬間懵了,將地麵砸出一個大坑,他被深埋其中。在坑裏發出咳聲,以此證明他還活著,每咳一次,不僅有血水,更有內髒的碎塊,受創極重。


    “這樣都沒有死,還真是頑強。”白衣祭司朝著王小邪所在的方向便是一跺腳,地麵裂出一道深壑,快速地向前延伸。


    就在深壑延伸到離王小邪所躺的大坑內不到一米距離時,一道身影從天而降,一刀插入地中,快速延伸的溝壑戛然而止。


    “堂堂一位化形境,竟對一位晶元境出手,你們黑魔教是越來越惡心了。”來人冷聲道,又扭頭望了坑裏的王小邪:“小子,你太魯莽了,若是我晚來了一會,你就死了。”


    “熊力老師,我……”


    熊力掏出一枚丹藥,丟給坑內的王小邪道:“別說了,吃了它,這枚丹藥應該可以治好你的傷,下次不要這麽魯莽。殺這些雜碎,犯不著搭上自己的性命。”


    丹藥芳香撲鼻,王不邪不再多言,直接吞服,一股暖流立刻在全身流動,他受創的身體以可見的速度痊愈,想來這枚丹藥頗是不凡。


    熊力拔起地上的刀,扛在肩頭,睥睨四方,說道:“沒想到黑虎幫竟成了你們黑魔教的窩點,我似乎還聞到了血祭台的氣息。你們這些雜碎,真當萬刃分屍,剁碎了喂狗。”


    白衣祭司從熊力身上感受到絲絲壓迫之力,沉聲問道:“你是何人?既知此地乃我黑魔教分壇,就當遠遠避去。”


    熊力仰天大笑道:“避去?老子每發現你們一個分壇,就會將你們殺絕殺盡。”


    “你究竟是何人?”


    “區區一個白衣祭司還不配知道。”


    “放肆!”白衣祭司含怒出手,威勢比之前對王小邪出手可要大得多。


    熊力冷眼一瞥,十分不屑,戰刀從肩刀落下,隨手一揮。一道巨大的月牙刀芒唿嘯而出,快得不可思議。刀芒所過之處,悉數被斬,刀口整齊都切豆腐般。


    數十黑虎幫的戰師竟無一人逃離,均在此刀芒下腰斬而亡。白衣祭司瞳孔微縮,斷喝一聲,再次全力出手,但在刀芒下也無濟於事。刀芒從他的身體漫過,他的瞳孔由驚訝到恐怖再到死灰,最後渙散。


    刀芒沒有半分止住的意思,繼續朝前,陳勝驚恐大吼,身形朝恢宏建築物逃遁而去,但他的速度如何比得過刀芒,眨眼間便被刀芒漫過,身分兩截,上一截落地後還沒有死去,雙手沾滿血漬,仍努力朝著建築物裏爬去。


    刀芒繼續向前,漫過建築物最前方的石柱,速度不減,眼看快到牆體時,建築物裏探出一隻潔白的手,竟握住了刀芒。刀芒一凝,緩緩消散而去。


    那人緩緩走了出來,一院的屍首都未讓她眼皮有半分動靜,徑直望向熊力道:“你是誰?”


    熊力哈哈大笑,身上發出格格聲響,他的體形與五官都在蠕動,一息之後才定形。那人也認出了熊力:“原來是你,霸刀熊力!消失這麽多年,你竟躲在這偏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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