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繼續說道:“目前朝廷對崖州的最高領導知軍一職的新任命尚未下達,但崖州百姓亟待安撫,先前的戰爭中各項設施多有破壞,百姓遭殃的不在少數,各項事務千頭萬緒,我們不能坐等。”


    陳初的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又接著說道:“其實,今天在座的,有官職比我高的判官費大人,所以,我理應請費大人主持事務。”


    說著,陳初請費應物到廳中主位就座。


    陳初這倒不是惺惺作態,而是深思熟慮。


    如果崖州判官費應物能夠在這百廢待興的時刻勇敢站出來,勇挑重擔,陳初會毫不猶豫地全力配合。


    畢竟,陳初來自另一個時空,這個時空的權利得失,陳初並不太過在意。陳初常常有一種旁觀者的心態,以這種心態來看待問題處理事務,讓陳初受益良多。


    一切為了崖州,一切為了百姓,一切為了東朝。崖州好起來,對東朝無疑有好處。


    陳初的著眼點,早已超出了崖州,已經看向了東朝,甚至這個時空。


    但如果費應物依然向他從前表現出來的那樣,事事躲清閑,無為而治,那陳初隻能當仁不讓了。


    如今的東朝,用無為而治的方法是不行的。


    因為如今東朝四麵臨敵。奴奴、契契、真真、蒙蒙、趾趾、倭寇,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目光遠些處,還有渤泥、呂呂、威爾士,臥榻之旁,哪容他人酣睡?至於更遠處,還有一大幫海盜國家,要想天下大同,無為而治,是不成的。


    雖說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但如果東朝柔到找不到家了,和光同塵了,那文明要怎麽存在?


    所以陳初的理想是天下大同,要成為老板中的天花板,要讓這個時空所有的人都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文明。


    陳初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至於費應物如何選擇,沒有關係,陳初要麽出頭當領路人,要麽輔佐費應物當領路人。


    反正崖州前進的方向,陳初不容走歪。


    費應物本就是喜歡清閑的人,從前裴新桐在的時候,費應物就總是無為而治,何況現在知軍不在,目前崖州又一團糟,哪裏肯接手這個爛攤子?


    費應物死活不離開原先暫列的座位,並且耍賴道:“陳大人,你受朝廷委派,前來崖州主持平判恢複工作,就算今日知軍尚在,也是你來主持工作,更何況知軍不在了?今日崖州恢複之事,斷無本官置喙的餘地,還請陳大人繼續主持,以大局為重。”


    陳初苦笑幾聲,這費應物別的不行,口才倒還不錯。再說自己本心是要在崖州打開局麵,恢複崖州繁榮的景象,哪裏在乎什麽等級森嚴?


    陳初便硬著頭皮說道:“好吧,既然費大人謙讓,那我就鬥膽主持今天的會議,請大家就崖州的恢複工作各抒己見,一切以崖州的發展為重。”


    衙署中許多官員,除了牛小閑、袁大力、李慕白等先前就對陳初比較了解的,其餘官員先前都或多或少有些輕視陳初,但如今見陳初做事情一板一眼有模有樣,不由心中各自警覺,不敢再小瞧陳初。


    話音剛落,一位年長的官員站起身來,拱手說道:“陳大人,您所言極是。隻是這暫代知軍之職,責任重大,稍有差池,恐遭朝廷問責。”


    這人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憂慮,正是崖州學宮的蔡教授。


    很明顯,這是一位老學究,事事講究符合程序規矩,不懂變通。


    費應物別的不會,偷懶推卸責任他稱第二的話,沒人敢稱第一。


    這時費應物聽到崖州學宮的蔡教授居然非要把有擔當的陳初往後推,那不是讓自己往上頂?


    豈有此理?


    費應物哼了一聲,明確表示對蔡教授的不滿,說道:“蔡教授,你這就不對了,危難之際,還管辣麽多條條框框作啥?陳大人勇挑重擔,正該支持才是,你怎麽反倒挑起刺來了?莫不是今天吃得太飽了?”


    蔡教授也是哼了一聲,不再言語,隻不理睬費應物。


    陳初微微頷首,說道:“蔡教授,我明白其中利害,但此刻崖州若群龍無首,局麵隻會更加混亂。我願暫代知軍之職,帶領大家共渡難關。待朝廷任命下來,我即刻交權。”


    費應物說道:“好,我完全支持,蔡教授,你有意見嗎?沒意見的話,我們來簽個聯名同意書,免得到時候有人耍賴不承認;如果有意見的話,請書麵說明理由。”


    費應物隻為自己能優哉遊哉,居然很給力地為陳初站隊。


    蔡教授大感頭痛,說道:“我沒意見,你們看著辦吧。”


    陳初點點頭,也不在意費應物所說的簽聯名同意書的建議。


    陳初又看了眼牛小閑、袁大力、李慕白等人,想起自己還沒給崖州原先的官員介紹他們,便說道:“諸位,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朝廷任命的幾位官員,李慕白,崖州司法參軍;袁大力,崖州監當官;牛小閑,崖州錄事參軍。”


    陳初提到各自姓名時,三人先後站起,跟座中其餘官員躬身致禮。


    座中官員交頭接耳,有的已經認識牛小閑等三人,知道牛小閑等三人在先前的戰鬥中為崖州付出了不少,對牛小閑等三人很有好感;有的卻對牛小閑等人並不熟悉,甚至有點仇視。


    為什麽仇視?這都是唿衍烈、吳立業幹的事情。


    原來,先前唿衍烈、吳立業等在防禦朝廷派大軍來平亂之時,幹了一件壞事,就是鼓動人員在老百姓中散布對朝廷官員不利的言論,諸如朝廷官員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之類,很是蒙蔽了一部分人。


    想要改變這些對陳初、牛小閑等新任官員不利的輿論,陳初目前還沒什麽好辦法,有些傷痕,隻能由時間來愈合。


    這時,一位年輕官員忍不住問道:“陳大人,若您暫代知軍,那我們具體該從何處著手?”


    陳初擺擺手,說道:“聲明一下,我不是暫代知軍,而是暫行知軍的職能,目的是讓崖州更美麗,讓百姓有奔頭,東朝有發展,世界有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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