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林深是個商賈,長年從事各種物資的低買高賣,包括但不限於陶瓷、布匹、酒水、香料等。生意上雖然也有一些對手,比如那個鬧得沸沸揚揚的沈榮等,但也還算沒弄成生死大敵;生意中雖然也曾有過一些風險和不可控因素,比如有人誘惑邀請他加入走私軍用器械的圈子,但林深最終克製了自己的貪欲,沒有越雷池一步。


    因此,父親林深的經營,可謂穩紮穩打,順風順水。林羽自己的日子,也過得優哉遊哉。


    可是,林深在長年的經營中,悟到了一個道理:財富在權利麵前,不值一提。


    這個道理,林深也常常灌輸給林羽。


    在金錢已經不成問題後,權力對父子倆的引力,其實遠遠超過了金錢。


    因而,當巡撫丁浩原的師爺發出消息,要選一批青年才俊作為悠瀾公主的如意郎君候選人時,林深心動了,然後林羽也心動了。


    劉師爺發出的消息是林深的好友錢輝透露給錢升的。


    錢輝在禹城也算大名鼎鼎,他是刑部員外郎錢升的弟弟,錢府中地位僅次於錢升的人。錢升不在禹城時,錢府便由錢輝當家。錢輝號稱萬金油,消息靈通不說,生意、政治、文學、娛樂等等什麽都能玩一點。


    因而林深不懷疑消息的可靠性,而且,兒子林羽送給劉師爺過目時,還真的進入了初選。


    林深林羽父子都曾為此興奮了好幾天,誰知道,最終事情竟然急轉直下,林羽甚至有性命之憂,這算怎麽迴事呢?


    林羽在腦海中梳理過往的點點滴滴,尋找那可能導致這一切的蛛絲馬跡,可惜一無所獲。


    “帶犯人林羽。”大牢過道裏傳來了獄卒頭目的聲音。


    隨後,一個獄卒開了牢門,不耐煩地喊道:“林羽,趕緊的,磨蹭什麽呢!”林羽緩緩站起身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牢房,身上的鐐銬拖在地上,發出 “嘩啦嘩啦” 的沉悶聲響,在這寂靜而陰森的大牢裏顯得格外刺耳。


    走過陰暗潮濕的過道,林羽被帶到了縣衙大堂。


    堂上中間坐著的是知縣範坤旁邊坐著奉命來聽審的都虞候馬京及阿達。


    “林羽,你可知罪?”官員厲聲問道。


    林羽雖未取得功名,倒是有個讀書人身份,因為雖然作為殺人嫌疑犯,受審倒也不需要下跪。


    林羽歪歪斜斜地站著,努力抬起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迴答道:“知縣大人,小生實在不知犯了何罪,還請大人明示。”


    範坤說道:“你對刑部員外郎之子錢友仁拳打腳踢,至錢友仁死亡一事,有何辯解?”


    林羽自然不知道錢友仁未死;範坤、馬京、阿達等雖然已經得到錢友仁未死得消息。今日堂審的意義就在於判斷林羽是否與案件有關,並希望能從林羽的堂審證詞中發現蛛絲馬跡,看有無其它蹊蹺之處。


    林羽默然道:“小生對此雖無可以任何辯解的地方,但小生認為,按理說,小生的幾招花拳繡腿不應打死錢公子,一來我隻是對錢公子手腳不幹淨心生不忿,並無欲置錢公子於死地的念頭,所以可能隻是過失,二來,當時對錢公子拳打腳踢的,並不隻是小生一個人,興許是別人對錢公子下手重了呢?”


    馬京雖然武藝不及秦涼,卻也是武學上的大行家,對下手是否致命自由判斷,當下向範坤微微示意,隨即問道:“那我問你,當時除了你對錢友仁拳打腳踢外,還有誰也打了錢友仁?”


    這些日子林羽對當時情形已經梳理過不知道多少遍,也不管問話的是誰,便毫不猶豫地迴答道:“當時還有同去的其餘入選青年才俊,每個人都動了手。”


    阿達自詡一流好手,自然明白馬京問話的目的,便也插話道:“這倒難辦了。”


    不過阿達倒也不是特別在意,畢竟,錢友仁根本沒死,在阿達看來,誰打錢友仁重些,誰打錢友仁輕些,關係不大。


    馬京又問道:“當時可有不是你的同伴動手了?或者有沒有什麽特別之人?”


    林羽聞言一個激靈,意識到馬京問到點子上了。當時的情形再次出現在林羽眼前。


    林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他連忙說道:“大人,當時確有一個特別之人。我記得在混亂之中,有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穿著黑衣,低著頭,似乎故意躲閃著別人的目光,不讓別人看清他的麵部,他的動作極為迅猛,出手的招式看起來不像是尋常的打架鬥毆。他似乎對錢公子頸脖子後麵,猛地用手做了一個砍切的動作。”


    馬京聞言,立即來了興趣,用手比劃著,問道:“是這個動作嗎?”林羽看著馬京的手勢,說道:“對,當時那人就是和大人一模一樣的動作。”


    範坤還不如何,畢竟他是文官,對這些打鬥動作並不十分了解。


    阿達看了,卻是神色一凜,因為他知道,這個動作雖不致命,卻是標準的悄無聲息間讓人失去知覺的動作,頓時來了興趣。


    馬京和阿達相視了一眼,他們都知道,就要接近真相了。


    範坤問道:“除了這個動作之外,這人還有什麽讓你覺得特別之處?”


    林羽心道,這位範知縣問得好,我正想說呢。林羽麵露佩服之色,說道:“大人,這人果然還另有可疑之處,隻不過當時環境混亂複雜,也未及深究,現在想來,極為可疑。小生在混亂之中,似乎看見這人在錢公子昏倒在地之時,對他做了手腳。”


    範坤問道:“你看到那黑衣人對錢公子做了什麽手腳?”


    林羽說道:“我好像看到他一手托著錢公子,另一手卻往錢公子嘴裏塞了什麽東西進去。我們當時以為這或許是救命的藥物,現在想來,莫非那人往錢公子嘴裏塞的,竟然是害人性命的毒藥?”


    範坤、馬京和阿達三人都時點了點頭。這就對上了。


    林羽自然不知道,錢友仁並沒死,所以更不知道,那黑衣人往錢友仁嘴裏塞的,並非什麽害人性命的毒藥,而是可以讓人假死的特殊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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