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開封府景陽宮,曾是東朝曆代皇帝偶爾休憩的別宮。宮殿坐落於開封城的西北角,位置較為偏僻。宮牆高聳,戒備森嚴。宮殿四周環繞著茂密的樹林,更增添了幾分幽靜與神秘。


    趙希被軟禁於此,宮中的侍從皆由趙德山的心腹把控。殿宇之內,雖陳設依舊華麗,但卻彌漫著壓抑的氣氛。


    趙希每日隻能在有限的範圍內活動,望著窗外的天空,迴憶著往昔的輝煌,心中滿是無奈與憤懣。


    他常常獨自徘徊在宮殿的長廊上,腳步聲在空曠的宮殿中迴蕩,仿佛訴說著他的落寞。


    而趙德山為了防止趙希與外界聯係,在景陽宮周圍布置了重重守衛,時刻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各類書籍倒是不禁翻看,也不禁書寫繪畫彈琴作賦,但想要向外傳遞文字紙張,卻是不可能。


    這日,趙希讀司馬遷的《報任安書》,讀到這段:


    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詩》三百篇,大抵賢聖發憤之所為作也。


    趙希忽覺心痛,遂揮筆作詩:


    《囚宮吟》


    孤坐深宮意彷徨,兄弟反目心自傷。


    曾經輝煌皆成夢,如今囚困歲月長。


    殿宇清冷秋風瑟,往昔榮耀盡滄桑。


    空歎命運多乖舛,何時得脫此羅網。


    剛寫完,卻聽屋外腳步聲傳來,一個人走了進來。


    如果陳初在這,定然大吃一驚,這人竟然是自己見過的張若飛張大哥。


    原來,張若飛正是被趙心玉喊為張統領的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原本深得文帝趙希的信任。後來恭王趙德山成了皇帝,雖軟禁了趙希,但為表寬待趙希,又把張若飛調來負責趙德山的安全。張若飛雖已無實權,但仍為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並未去職。


    不過,張若飛需每日向新皇帝趙德山匯報趙希的一舉一動,張若飛雖然同情趙希,但表麵上也得按照趙德山的吩咐一一照辦。


    趙希冷然道:“張統領,天天監視我這失位之帝,心甘情願當趙德山的走狗,你不覺得心裏不安嗎?”


    張若飛麵露痛苦之色,抱拳躬身道:“陛下,臣亦是無奈之舉。臣雖為侍衛親軍馬軍副都指揮使,但如今形勢所迫,不得不從新帝之命。”


    趙希冷哼一聲道:“哼,無奈?你曾是我的心腹,如今卻背叛於我。你可還記得當初隻忠於朕的誓言?”


    張若飛微微低頭:“陛下,臣從未忘記。隻是如今…… 臣若不從,恐性命難保,且家人也會受牽連。”


    趙希怒視著他:“你以為我就不擔心家人?趙德山那賊人,為了皇位不擇手段,竟將我軟禁於此。你若還有一絲良知,就該幫我逃離這牢籠。”


    張若飛驚慌失措,連忙搖頭:“陛下,萬萬不可。新帝眼線眾多,一旦被發現,臣與陛下皆無生路。且臣也不能再背叛新帝,否則天下人會如何看待臣?臣豈不成了反複無常的小人?”


    趙希仰天大笑,笑聲中滿是悲涼:“哈哈哈哈,天下人?如今我被囚禁於此,還有誰會在乎天下人如何看?張若飛,你既不願幫我,那就繼續做你的走狗吧,遲早有一天,你會為今日的選擇後悔。”


    張若飛麵色複雜,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歎一聲,默默退下。


    離開景陽宮,歎息一聲,搖搖頭,張若飛便急速往福寧殿走去,很快通報入殿。


    福寧殿內,燭火搖曳,氣氛凝重。新皇趙德山高坐於禦座之上,神色冷峻,目光深邃。殿下,張若飛恭敬而立,神色略顯緊張。


    “陛下,臣有要事稟報。” 張若飛微微低頭,聲音沉穩卻帶著一絲不安。


    趙德山微微抬眸,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何事?張統領速速道來。”


    張若飛深吸一口氣,道:“陛下,被軟禁於景陽宮的老皇帝新作了一首詩。”


    趙德山聞言,眉頭微微一蹙,說道:“天下哪來兩個皇帝,跟你說了多少迴了,你喊他太上皇即可。”


    張若飛說道:“天下沒有這樣的喊法,你們可是兄弟關係,又不是父子關係。”


    趙德山似乎有些難堪,沉默片刻後,道:“他作了什麽詩?念來聽聽。”


    趙希清了清嗓子,壯了壯膽子,緩緩念道:


    “孤坐深宮意彷徨,兄弟反目心自傷。


    曾經輝煌皆成夢,如今囚困歲月長。


    殿宇清冷秋風瑟,往昔榮耀盡滄桑。


    空歎命運多乖舛,何時得脫此羅網。”


    詩畢,福寧殿內陷入死一樣的沉寂。趙德山麵色陰沉,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良久,他微微擺手,示意張若飛退下。


    張若飛躬身行禮,悄然退去。福寧殿內,隻剩下趙德山獨自沉思,那首詩仿佛在空氣中迴蕩,勾起了他心中的萬千思緒。


    趙德山在殿中徘徊,低聲自語道:“兄弟相殘?我隻是不想你再坐那個位子而已。說什麽心憂社稷,隻怕你再坐了那個位子,社稷還不知道被糟蹋成什麽樣子?何時得脫此羅網?還在想著逃走呢?如果真到那一天,還真留你不得!”


    趙德山一時咬牙切齒,一時又喟然長歎。


    “陛下,何事如此煩擾?”一人走進了福寧殿,向趙德山行禮並問道。


    “是李太傅啊,來,坐。朕正有諸多心事,欲與太傅商議。”


    來人正是李逸塵,當今太傅,禹城縣吳家村鄉紳吳建銘的舅父。


    李逸塵忙拱手說道:“陛下,臣不敢。”


    趙德山輕歎一聲,道:“太傅乃朕之重臣,不必拘禮。如今局勢艱難,朕正需太傅之智,坐下說話吧。”


    李逸塵見趙德山如此堅持,便不再推辭,緩緩走到座椅旁,輕輕坐下。


    趙德山也隨之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目光專注地看著李逸塵。


    “太傅,先皇被真真俘虜後,朕初登皇位,心中焦慮不安。如今國家內憂外患,朕不知該如何應對。” 趙德山的語氣中充滿了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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