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別哭了嗎?”莎莎拍了拍蜜蜜的背,無奈道,“都已經有五個小組表演完了,你還在為祝恩被踢出組哭啊?”


    “可他看起來真的太難過了!”蜜蜜哽咽著喊道,“而且現在……‘王牌小組’表演也太順利了吧!”


    ……


    ? 哇啊啊!《滑板騎行》簡直無敵好看!


    ? 心疼最後一個上場的小組,掰手腕贏了卻排在他們後麵?這不是在搞笑嗎。


    ? 隻有我覺得林智的高音怪怪的嗎?怎麽一個臉部特寫都不給?


    ? 不止你一個人,我也覺得像對口型。


    ? 你別瞎說,他嘴明明有在動,明顯是live啊!


    ? 我是專業聲樂老師,我能聽出來,他麥裏有氣聲,這高音絕對是真唱,氣息非常穩。


    ? 算了吧兄弟,我是林智粉,但那聽起來真的像是對口型。


    ? 愛咋咋地吧!反正《滑板騎行》是全場最炸的,他們肯定贏定了!


    ……


    《滑板騎行》剛落幕,輪到“aglet ”登場。


    畫麵轉到後台,祝恩拍拍隊員們的背,安慰他們放輕鬆,相信他們能行。


    “我還挺好奇這個組的。”張芒看著屏幕說,“誰都不知道你們練習室裏發生了啥。”


    “那是因為我們的練習室最深,要走過去還得穿過清潔工具間。”成傑抗議。


    眾人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屏幕上。


    舞台燈光柔和,成員們在開場燈亮時整齊排列。


    畫麵一轉,是他們分配角色的場景——祝恩被任命為主說唱。


    ……


    ? 主說唱??開什麽玩笑!他真的會rap嗎?


    ? 我其實蠻喜歡祝恩的,但為什麽偏偏讓他來?


    ? 他哪門子說唱歌手啊?這是要毀groovytune的歌嗎?


    ……


    此刻,遠在錄音室的groovytune三人組正坐在沙發上邊吃零食邊看節目,本來悠閑自在,看到畫麵頓時坐直了身子。


    他們到現在都沒和練習生們見麵,歌也還沒錄完,完全不知道這些人水平如何。


    說實話,他們本來是希望節目組選個排名更高、說唱經驗更豐富的練習生來演繹他們的作品,所以當看到被選中的是祝恩時,幾人不由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畫麵繼續推進,小組排舞時的混亂狀況被節目組毫不留情地剪輯成了“災難特輯”。


    每當動作出錯,屏幕就配上誇張的咯吱聲和“嘣”的撞擊音效。


    成傑在副歌處硬是試了個wave動作,結果像在抽搐,觀眾瞬間笑翻。


    ……


    ? 完了完了完了,這組穩穩墊底,這還隻是彩排我都看不下去了。


    ? 恭喜‘王牌小組’,提前鎖勝場。


    ? 高排名練習生就是強,這比賽根本沒懸念了。


    ……


    接下來的鏡頭更慘:練習生們互相絆倒、動作不整齊,氣氛一團混亂。


    節目組幾乎用盡全力把他們剪得慘不忍睹。


    畫麵定格在角落的祝恩,他一個人坐在地上,手裏拿著白紙和筆,眉頭緊皺,認真地寫著歌詞。


    其他練習生或疑惑、或焦慮地看著他,神色不一。


    ……


    ? 算了吧,趕緊迴去當主唱得了。


    ? 看這架勢,他真的不是說唱那塊料……


    ……


    節目組還在一刀接一刀地播出這組的“災情記錄”,從分歧、懷疑到拖慢進度的每個細節,一個不漏。


    “這還要播多久啊?”成傑無語地喊,“我們明明也有過歡樂時光啊!”


    可節目還沒放過他們。


    接著就是孫陽中期點評那段,語氣毫不留情,基本判了他們組“死刑”。


    “我是真的不懂你們怎麽會抽到孫陽當導師。”阿基拉皺眉道。


    “我們的導師是‘少女進化’的奈奈。”他補了一句。


    “我們的是瑞諾。”文澤石插話,笑著說,“他超有型的。”


    成傑冷笑了一聲:“那你們可真是幸運了。”


    ……


    眾人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電視上,aglet 正站在一臉嚴肅的導師們麵前。


    舞台燈光亮起,音樂響起,然而歌曲開頭部分卻顯得破碎不堪,節奏拖遝,毫無和聲可言。


    “哦,這太尷尬了。”明峻打破沉默,冷冷開口,“我敢打賭,祝恩那段更拉。”


    鏡頭一轉,正對著祝恩,幾乎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唿吸——有些是擔心他砸場,有些則期待他能翻盤。


    祝恩卻早知道這一刻會來,於是直接閉上了眼。


    他希望這一段快點結束,可節目組偏偏把這段拉得老長,恨不得每一幀都加戲。


    **媽的,他們幹嘛要循環播放,連他每次唿吸都剪進去,還加特效?**現在這剪輯搞得跟寶萊塢似的——一枚硬幣掉地,女主角就突然被撞飛,脖子還掛著窗簾布。


    終於來了。


    他那段出場,語氣漫不經心,台風搖擺不定,聲音明顯發顫,歌詞模糊不清。


    ……


    ? 哎呦我去哈哈哈哈哈,果然沒讓我失望。再見了祝恩,歡迎迴歸30名。


    ? 曆史最爛說唱誕生。


    ? 他其實也沒那麽慘吧……第一次嚐試說唱而已。


    ? 我早猜到這段表演會是今晚的笑點。


    ……


    蜜蜜盯著屏幕滿臉困惑,莎莎和奈奈在旁邊笑得不行。


    “抱歉啦,”奈奈邊笑邊說,“我知道你很喜歡他,但他這段說唱……簡直爛到掉渣。”


    蜜蜜還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屏幕看,莎莎和奈奈互看一眼,不明白她怎麽一點都沒反駁。


    “呃,我是不是說太重了?”奈奈試探著問。


    “他……真的很糟。”蜜蜜輕聲說,讓另外兩人瞬間對視——連蜜蜜都能說祝恩壞話了?


    “呃,是啦……但你真的沒事吧?”莎莎皺眉。


    “說不清。”蜜蜜低聲喃喃,“因為他剛剛……真的超棒。”


    ……


    網上對祝恩的嘲諷如同潮水般湧來。


    祝恩看著剛剛自己的表現,內心也忍不住泛起自我懷疑,覺得自己好像確實該被噴。


    但就在這時,鏡頭畫麵出現了熟悉的樓梯。


    他身體一僵,唿吸都停了一瞬。


    完了,靠。


    他忘了——樓梯那邊裝了攝像頭。


    於是,他和施詢那段毫無防備的真心對話被原封不動地播出。


    那段脆弱的流露,沒有濾鏡,也沒有演技,赤裸地暴露在觀眾眼前。


    每一句話都像是擊打心底的錘子,房間裏的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隨著他的坦白,張芒和成傑的眼眶都泛紅了。


    (文澤石和李再詠也是,但他們試圖裝作若無其事。)


    “我真的沒想到你心裏是這麽想的……”成傑吸了吸鼻子,聲音有點顫。


    張芒抬手啪地拍了拍李再詠和文澤石的後腦勺:“你倆以前給我大哥添了多少亂?”


    文澤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脖子,李再詠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表情滿是內疚。


    ……


    祝恩屏住唿吸,強忍著情緒繼續看。


    惡意剪輯已經夠讓人煩了,可他更不想被剪成“可憐兮兮”的那種角色!


    然而觀眾的反應並不完全負麵:


    ……


    ? 祝恩……你到底獨自扛了多少?


    ? 他就是個愛哭鬼罷了。


    ? 哇,現在我真的被這個小組打動了,求你們一定要贏!


    ……


    鏡頭繼續推進,導師的尖銳批評、練習時的狼狽、不協調、分歧……一幕接一幕。


    但這些畫麵中也藏著其他東西:哪怕被罵得體無完膚,他們依舊努力前行。


    雖然摔倒過,爭執過,但也有過團結時的笑聲與溫暖。


    他們是一支掙紮著前行的小隊。


    鏡頭逐漸定格在深夜練習室,祝恩一個人仍在反複寫詞、對拍,眉眼間滿是不甘和執著。


    他從未向節目組提起這些努力,也從未期待有人知道,但現在,全都被播了出來。


    ……


    ? 這哪裏是選秀啊?根本是獨立樂隊衝擊主流市場的逆襲紀錄片。


    ? aglet 我站定了!


    ? 原來祝恩真的很努力?


    ? 你說啥呢笨蛋?他進步幅度最大沒跑了!


    ……


    畫麵漸漸淡出,燈光再度聚焦舞台。


    “你還偷偷加練了?”成傑一臉震驚地轉向祝恩。


    在成傑的認知裏,祝恩一直是那種“天生就會、永遠輕鬆”的人。


    但現在他才知道,在他們唿唿大睡的時候,這人還在一個人加練歌詞、研究節奏。


    成傑看著祝恩,心裏忽然多了一份敬意。


    聚光燈下,鏡頭推進,祝恩輕輕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


    是的,他迴來了,而且這次——他準備好了再次征服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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