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親兵叉手給尉遲迥施了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繁熾--,我的乖孫女----!你在宮裏受苦啦!”尉遲迥手裏握著信箋,嘴唇翕動了兩下、喃喃自語著。不知不覺間,兩行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等爺爺帶兵殺進京城,定將北周皇室和普六如堅那條老狗千刀萬剮,給你和你的夫婿報仇雪恨!


    “啟稟老將軍----少將軍求見!”就在尉遲迥為自己的孫女尉遲繁熾牽腸掛肚時,他的親兵在門外大聲稟告道。


    “什麽--?少將軍到啦----!?快快有請----!”尉遲迥用戰袍的袖子擦幹了臉上的淚痕吩咐道。內堂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頭戴銀盔身著銀甲的尉遲惇大踏步從外麵走了進來。


    “孩兒參見爹爹----!”尉遲惇一撩甲胄,單腿跪在地上、雙手抱拳給尉遲迥施了一禮道。


    \"為父的惇兒--快快起來----!”尉遲迥說著忙俯下身、忙將尉遲惇攙了起來,目光熱切的望著他,“惇兒--,你從京城趕來所為何事?”


    “父親大人--,老賊普六如堅要奪咱家的兵權,他要調你入京任職,這裏將由他的狗腿子----老匹夫韋孝寬接管。”!尉遲惇拍了拍膝蓋上的土說道。


    \"惇兒--,你是如何知道這些消息的?”尉遲迥望著自己的兒子問道。


    “老賊普六如堅擔心您多疑,特派我來遊說您。用以博得您的信任。我先朝廷特使一步趕過來通知您,希望您早做準備,好應付朝廷的特使!”尉遲惇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著急地說道。


    “他普六如堅----如此蠻幹,難道就不怕----京外的蕃王據地造反?”尉遲迥手撚著花白的胡須思忖著問道。


    “父親大人--、京外的五位蕃王已被普六如堅老賊誆入京城削奪了兵權,給軟禁起來啦。”尉遲惇心急火燎地答道,“現在京外就剩您、司馬將軍和王謙大人不在他的控製之內。所以普六如堅老賊才急火火地調您們三位入京,以便削奪你們三人的兵權。”


    “惇兒--,宮裏的情況如何--?”尉遲迥聞後一驚,他忙拉著兒子的手問道。


    “普六茹堅的大閨女在後宮一手遮天,除朱滿月之外的三位太後均被勒令出家為尼!”


    “什麽----!?我尉遲迥的孫女也被勒令出家為尼--!?憑什麽--?”尉遲迥瞪大眼睛,一臉憤怒地問道。


    “普六茹堅那個老混蛋說沒有子女的太上皇後妃要麽為太上皇殉葬,要麽出家為尼。”尉遲惇頗為不忿的答道。


    “普六茹堅這個老匹夫欺人太甚,竟敢騎到老夫脖子上拉屎!是可忍--、孰不可忍--!?”尉遲迥聽後氣得頭發都豎了起來,他一把拽出腰間佩劍猛地向一旁的胡桌砍去。


    隻聽\"哢嚓”一聲,胡桌的桌角被削去了一塊兒、露出了白花花的木頭碴子。


    “老賊普六茹堅--!這北周朝堂上有我沒你,有你沒我!”尉遲迥握著寶劍,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說道。


    “父親大人,眼前這局麵我們該如何應付?”尉遲惇望著自己的父親,一臉焦慮地問道。


    “惇兒勿用擔心,為父自有計較。”尉遲迥將寶劍插入鞘中,隨即換了一副笑臉答道。


    “這朝廷的特使好打發,隻是韋孝寬這個老狐狸可不好對付。”尉遲迥撚著自己胸前花白的胡子若有所思地說道,“當年這個老小子在玉壁城下用不到一萬人的軍隊將高歡的十五萬大軍打得丟盔棄甲,士氣低落。最後讓高歡得了心病,鬱鬱而終。”


    “父親大人不必擔心--!他韋孝寬再牛氣、不也在玉壁城吃了三十年沙子嘛!?宇文泰、宇文扈、宇文邕拿正眼兒瞅過他嗎!?三十多年過去了,依孩兒看他現在也是‘一飯三屎的廉頗’----架不住歲月的磋駝。土埋到脖梗的老棺材瓤子,沒啥好怕的!”尉遲惇晃了晃戴著頭盔的腦袋,不屑地說道。


    “逆子--,你剛才說啥--!?”尉遲惇的話很顯然是觸到尉遲迥的逆鱗----他尉遲迥如今也是七十歲的老人啦,按眼前這逆子的說法、他自己也是土埋到脖梗子的老棺材瓤子。這逆子是嫌自己活得太長,擋他的道兒啦--!想到此,他一把奪過尉遲惇手裏的馬鞭指著尉遲惇罵道。


    “爹……爹……,您……您……您別生氣,我剛才是說韋孝寬……那個老棺材瓤子,沒……沒說您--!您老人家那是老虎的老,人老雄心在,浩氣長存在……在人間!”尉遲惇一見無意中言語衝撞到了自家的倔老頭兒,忙向後閃著身子辯解道。


    “小雜種--,連‘浩氣長存在人間’的悼詞都給你老爹整出來啦--!你是巴不得你爹早點死呀!”說著尉遲迥搶起馬鞭,劈頭蓋臉地向自己兒子身上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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