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腳踹開會議室的門,通訊器還掛在耳邊,澤爾族艦隊躍遷的消息像顆雷似的炸在腦袋裏。


    “快!”我吼了一聲,“所有人馬上到主會議廳集合!”


    朝雲一邊嚼著能量棒一邊衝出來:“又來?上次開會還沒散幹淨呢吧?”


    “這次是緊急會議。”我邊走邊喊,“宇宙聯盟那幫大佬要是再不統一意見,咱們就得跟澤爾族打一場星際版‘群架’了。”


    墨風已經提前進了會場,手裏抱著的數據板比上次還厚。他掃了我一眼,語氣冷得像是剛從冥王星迴來:“你打算怎麽召集他們?用廣播喊‘各位大佬快來救場’?”


    “差不多。”我咧嘴一笑,打開全頻段通訊頻道,“這裏是淩星耀,請所有宇宙聯盟成員立即前往人類總部主會議廳。情況緊急,遲到的扣年終獎金。”


    幾分鍾後,全息投影中陸續亮起多個星球的代表頭像,有的穿著軍裝,有的披著長袍,還有個頭頂上頂著根發光觸須的外星人,一上來就問:“你們地球人是不是又把什麽不該碰的東西給碰壞了?”


    “我們隻是想說,”我壓低聲音,“現在的情況比壞東西更糟。”


    我把澤爾族激進派調動艦隊、暗域加速擴散的情報投射到中央屏幕上,畫麵一出,全場瞬間安靜。


    一個機械音開口:“這是一次係統性崩潰。”


    另一個戴著頭盔的代表冷笑:“你們人類總是喜歡把鍋甩給別人。”


    “不是甩鍋。”我盯著他,“是有人想讓我們全都完蛋。”


    會場頓時炸開了鍋。


    “我們應該先派艦隊封鎖邊境!”


    “不行,那樣等於宣戰!”


    “那就等著被炸成灰嗎?”


    “閉嘴!”我猛地一拍桌子,聲音直接蓋過全場,“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誰該先動手,而是怎麽活下去!”


    墨風適時插話:“我已經分析了澤爾族的通訊記錄,發現他們的激進派和某些未知信號有頻繁接觸。初步判斷,可能是暗域的影響。”


    “你是說……那個黑窟窿自己會說話?”一個女代表皺眉。


    “它不會說話。”墨風平靜地說,“但它能控製意識。”


    空氣突然沉了下來。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戰士代表緩緩開口,“我們麵對的不隻是兩個問題,而是一個正在吞噬理智的敵人?”


    “沒錯。”我點頭,“而且它已經在澤爾族內部種下了火種。如果不盡快采取行動,戰爭就會變成連鎖反應。”


    “那我們該怎麽辦?”有人低聲問。


    “聯合。”我說,“我們必須聯合所有能聯合的力量,建立統一防線。否則,一個個擊破就是我們的結局。”


    沉默了幾秒後,一個科技星球的代表開口:“我們可以提供量子幹擾裝置,用於屏蔽暗域信號。”


    “我們願意派出艦隊協助防禦。”一位軍事領袖站起身。


    “外交方麵由我們來協調。”一名身穿華麗長袍的代表說道,“我們會嚐試與澤爾族保守派建立聯係。”


    局勢開始出現轉機,但爭論依舊不斷。


    “如果暗域真的具備意識,那它的目標是什麽?”有人提出關鍵問題。


    “目前還不清楚。”墨風迴答,“但我們必須假設它在尋找某種特定的目標——也許是文明中心,也許是高能節點。”


    “換句話說,”我接道,“它可能已經在我們中間留下了眼線。”


    這句話讓全場再次陷入沉默。


    “你們有沒有想過,”朝雲忽然開口,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為什麽偏偏是現在?為什麽偏偏是我們?”


    沒人迴答。


    “也許這不是巧合。”他說,“也許它一直在等我們走到這一步。”


    “什麽意思?”有人追問。


    “意思是,”我接過話頭,“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正說著,會議室角落的警報燈忽然一閃,紅光映滿整個大廳。


    “檢測到未知信號入侵!”係統提示音響起。


    墨風立刻調出數據麵板,臉色瞬間變了:“信號來源……就在我們之中。”


    會場頓時亂作一團。


    “不可能!”有人怒吼,“我們怎麽可能有內鬼?”


    “冷靜點。”我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先把信號隔離,然後再查源頭。”


    “問題是……”墨風低聲說,“它已經讀取了我們剛才所有的對話內容。”


    “也就是說,”我咬牙,“對方現在知道我們在準備什麽了。”


    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那還等什麽?”一個戰鬥星球的代表站起身,“立刻進入最高戰備狀態!”


    “等等。”我攔住他,“不能輕舉妄動。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是對方不知道我們知道它來了。”


    “可如果我們什麽都不做……”


    “那就讓它以為我們還在原地踏步。”我目光一寒,“然後,在它最想不到的時候,切斷它的喉嚨。”


    正當眾人還在消化這個提議時,朝雲忽然湊近我耳邊,低聲說:“淩哥,我剛剛好像看到某個代表的脖子上有奇怪的紋路。”


    “什麽意思?”


    “就像……暗域的能量痕跡。”


    我心頭一緊,抬頭望向那位代表的位置。


    那人正低頭翻看資料,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但我注意到,他的手指關節泛著一種不自然的深藍色。


    “墨風。”我低聲叫道,“能不能遠程掃描一下那個人的生命體征?”


    “可以,但需要時間。”


    “快點。”


    就在這時,那個人抬起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們覺得,這場會議……真的隻是為了討論對策嗎?”


    他說完,右手輕輕按在桌麵上。


    下一秒,整間會議室的燈光劇烈閃爍了一下。


    緊接著,我的手腕上的老式機械表發出一聲刺耳的蜂鳴。


    我低頭一看,指針居然開始逆時針轉動!


    “靠!”我脫口而出,“這家夥真是暗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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