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朱棣熱淚盈眶。


    馬皇後在世時,朱元璋麵前縱使他們兄弟如何放肆也無妨;馬皇後逝去後,情形全然不同。


    朱棣對馬皇後的歸來看似是親情的觸動,內心實則更多是對安定感的渴望。


    “一個大男人怎可哭哭啼啼。”馬皇後慈眉善目,輕拭朱棣眼角淚痕。


    話鋒忽轉:“但你切莫廢除先帝留下的藩策。”


    朱棣錯愕不已:“我竟廢了父皇的藩策?”


    馬皇後道:“過去之事已改,仙家已將未來明史示於先帝,如今他長生不老,你等無需爭權奪利,隻需潛心修行。”


    朱棣心頭猶如過山車般起伏。


    廢藩乃帝王之權,關乎皇位傳承,他已猜到幾分,看向朱元璋,隻見他冷笑不止。


    若非馬皇後在場,朱棣此刻定會思慮退路。


    然而眼下並無擔憂。


    馬皇後歎息:“你也別再嚇唬他了,允文啊,怎受了江湖門派蠱惑,致叔侄反目。”


    朱允炆不明所以,未料禍事臨頭,更驚聞心中隱秘被揭穿,震撼至極。


    朱元璋冷言:“允炆,你令我失望。奪位尚可理解,竟依靠江湖門派,古來憑此得國者,誰能長久?”


    聽罷此言,朱允文心中雖有不甘,卻僅在眼底掠過一絲微光,並未形之於色。


    身為皇太孫,多年的修養令他懂得克製情緒。


    朱元璋數十年的帝王生涯造就了他敏銳的洞察力,如何察覺不到朱允文的心思,冷哼一聲道:“你是不是認為我憑借明教根基和慈航靜庵的支持才坐上龍椅?”


    “你平日裏溫順有禮,倒是讓我誤判了,原來是個愚鈍之人!”


    “明教的確是我的根基,但明教曆代以治國理民為己任,武功雖不及天命教,成員構成卻極為出色,可組建穩固的朝廷班底。


    天命教有何可比?單靠幾人怎成大業?”


    這也是他即位後壓製明教的原因。


    “至於慈航靜庵,不過是借勢而已。”


    “成大事者,若僅沉迷江湖權謀,終究難以成就大業。”


    目光轉向朱棣時,帶著幾分複雜:“四皇子手段高明,你敗在他手裏並不奇怪。”


    按原計劃,朱允文即位便大力削藩,且手段強硬,被削藩的王爺不僅失去權力,還被賜死,不留餘地,將大部分藩王推至對立麵。


    這一舉措暴露了他政治上的稚嫩。


    短時間內激化天下三四成勢力的矛盾,即便不徹底失敗也實屬不易。


    況且,他直接殺害長輩藩王,讓世人見識了他的冷漠無情。


    連血緣至親都能如此對待,對普通官員更不會留情。


    朱允文雖冷酷,但也不得不考慮輿論影響,至少表麵上要維持體麵。


    而他完全忽視了這些,讓朝中士大夫與勳貴心生恐懼。


    這也解釋了為何他實力雄厚,卻屢屢決策失誤。


    這其中多少是故意為之,無人知曉。


    朱棣聲音微顫:“父皇,我真的……”


    朱元璋輕笑一聲:“還能有假?不過,此事無妨,你雖將藩王製度改了,讓朱家子孫盡成庸弱之輩,但這並非不可理解之事。


    終歸是一勞永逸罷了。”


    他稍作沉吟,又道:“罷了,說這些喪氣話也無濟於事,不如談些正事。


    棣兒、允文,你們且停下手中事務。


    上仙既已準備接管此界,你們再爭鬥下去也毫無意義。”


    朱棣與朱允文相視苦笑。


    “是。”


    顧天的強勢令兩人毫無抗拒之意。


    朱元璋點頭:“夫人複活乃天大喜事,待家宴之後,你們再離去。”


    片刻後,朱家家宴開啟,應天附近朱氏族人均到場。


    見朱元璋返老還童,馬皇後重生,眾人無不震撼。


    “果然是仙家所言屬實!”


    “長生不死,唉,我從前瞧不上習武之人,如今卻羨慕他們的福分。”


    “如今習武還來得及嗎?”


    “休想,一月之內你能趕上百年的修為?”


    宴罷,馬皇後複活之事傳至宮外,很快天下皆知。


    怒蛟島。


    怒蛟幫獲此消息,頓時沸騰。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無需再依賴飛鴿傳信。


    天空競技場的存在使信息傳播更為便捷。


    應天府所發生之事,一名武者入競技場即可傳遍天下。


    “惜惜,我必讓你重生!”浪翻雲緊握覆雨劍,指節泛白,氣勢如日中天。


    盡管顧天曾承諾可複活亡者,但因缺乏實例,眾人仍有疑慮。


    馬皇後複活,終於消除了世人疑慮。


    誰家不曾經曆親人的離去,又有誰不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


    這一刻,世間眾生愈發狂熱。


    上官鷹堅定地說:“父親請安心,我定全力以赴,誓將您複活!”


    就連平日溫婉的左詩,此刻也滿心期盼,但稍作思量後,又顯得有些沮喪。


    “遺憾的是,我隻會釀酒,若我能戰鬥,或許也能讓夫君重生。”


    雯雯撒嬌般說道:“不過我們可以求助於顧叔叔,他可是位神仙,向他祈求便好。”


    左詩搖了搖頭:“這萬萬不可,我們與仙家素無瓜葛,怎能輕易打擾?”


    外表柔弱的左詩,內心卻堅韌無比,不願輕易欠下人情。


    雯雯嘟囔著嘴:“娘,為何這般固執呢?我們一起去拜托顧叔叔如何?”


    “不成。”左詩依舊搖頭。


    正在此時,一個身影走進酒莊。


    “咦,雯雯是不是又淘氣了?”


    雯雯一眼認出,頓時喜形於色,跑上前喊道:“顧叔叔!”


    顧天一把將她抱起,像對待自家女兒般寵溺:“又惹媽媽生氣了嗎?”


    雯雯急忙擺手:“才沒有呢,雯雯最聽話了!”


    眼睛亮晶晶的,說道:“媽媽一人操勞太辛苦,顧叔叔願不願意做我的爹爹?”


    左詩頓時羞得麵紅耳赤,喝道:“雯雯!”


    雯雯嚇得縮進顧天懷裏,喊道:“爹爹救我!”


    顧天忍俊不禁:“夫人莫急,孩子隨口說說罷了。”


    寒暄一陣後,顧天買下幾壇酒,準備離開。


    臨行前,他提議道:“夫人,我大乾正缺一位釀酒師,您不妨考慮一下。”


    說完,詳細介紹大乾的各種優待政策,左詩聽後心動不已。


    雯雯更是兩眼放光:“這樣豈不是能經常見到顧叔叔了嗎?”


    “大約如此。”顧天點頭。


    雯雯立刻拽住左詩的衣袖,懇切地請求:“娘,答應吧!”


    明亮的眼眸裏滿是期待。


    左詩本就心動,女兒在一旁軟語相求,她便欣然應允:“多謝顧公子厚愛,隻是除了釀酒,我實在無其他本事。”


    顧天微笑道:“釀酒已屬難得。


    你無需憂慮,入了大乾,隻需負責監督釀酒之事即可,其餘事務可交由他人處理,不會太過勞累。”


    停留片刻後,他傳了套中品功法予左詩,囑咐她先行修煉,隨後告辭離去。


    宮廷內。


    砰砰砰


    朱元璋立於紫禁之巔,目送被擊退的單玉如及眾密探,冷哼一聲:“天命教主不過如此!”


    單玉如麵色驚恐:“陛下,您竟有這般神通!”


    朱元璋淡然迴應:“此乃仙家之能。”


    一揮袖,十餘名矯健身姿的太監趨前,製住了數人。


    “帶走!”朱元璋下令,“即便天下歸於仙門,宮中奸佞亦不可留,否則豈非示弱於人?”


    不到一日,朱元璋親自出馬,一舉清剿各方勢力潛伏的探子。


    頃刻間,四海震動。


    “怎可能?天命教主單玉如竟未能接下朱元璋的一擊?”


    “天啊,這也太厲害了吧!”


    “他是否會參與天空競技場的角逐?”


    此事令眾多武林高手深感憂慮。


    朱元璋實力非凡,即便是武林頂尖人物也需正視其存在。


    “蠢貨,他是皇帝,既已獲利,何必再與凡人爭鬥,豈非自降身份?真龍焉能與凡塵為伍?”


    “確實,天空競技場雖珍寶無數,但以皇室與仙門關係,又何須親自爭鬥?”


    情況正是如此。


    朱元璋雖征戰多年,卻無意親臨擂台與武者較量,此舉在他看來實屬失尊。


    鬼王府中。


    白芳華神情慌亂,闖入顧天與虛夜月所居的園苑。


    “上仙,求您放過師尊吧。”


    白芳華滿含哀求,向顧天深深拜下。


    “師尊已為水月大宗贖罪,您就別再降罪了。”


    顧天搖頭:“此事我已知曉,讓她在牢裏待些時日也好。


    過段時間自然會好,憑她的所作所為,勞役幾十年便夠了。”


    盡管水月大宗實力不俗,卻在單玉如手中吃了虧。


    不得不說,美色往往是一柄無形利刃。


    白芳華驚唿:“還要勞役幾十年?”


    “你們天命教做過什麽,想必不用我說。”顧天反問。


    白芳華臉色慘白:“上仙明鑒。”


    黃氏世界的魔門雖源自諸子百家,但早已走偏,其成員無惡不作。


    白芳華告退後,很快又傳來腳步聲。


    “姑爺,莊青霜前來拜訪。”


    虛夜月頓時不悅:“請她進來。”


    片刻後,莊青霜緩步而入,青衣翩翩,容光煥發。


    “見過妹妹,望你不怪我冒昧來訪。”莊青霜恭敬行禮。


    虛夜月冷哼:“誰是妹妹,誰是姐姐還言之尚早。”


    莊青霜微笑:“我與相公相識在先,自當為姐姐。”


    “這不算數。”虛夜月輕哼。


    二人一番鬥嘴,忽而相視一笑。


    虛夜月嬉笑:“看來青霜姐姐也不是個愛爭的人,將來怕是要吃大虧。


    不如結盟如何,也好防備那些想插足的。”


    莊青霜點頭:“正有此意。”


    她深知外界有不少人欲將自己的女兒送入家門。


    天下豪門世家、武林宗派,無不渴盼良緣。


    莊青霜本不願登門拜訪虛夜月,畢竟顧天剛到不久,自己便匆匆來訪,總覺得不太妥當。


    然而,莊節已按捺不住。


    看著外頭局勢緊張,又見女兒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莊節不禁心生不滿。


    這般時刻若不努力爭取,待他人得勢,還有女兒什麽位置?


    在莊節的勸說下,莊青霜雖有猶豫,最終還是決定前來。


    顧天苦笑:“哪來這麽多風流人物?”


    莊青霜輕笑,神情俏皮:“相公太過低估旁人了,就說憐秀秀,你若稍作示意,她定會主動投懷送抱。”


    話音未落,天際浮現一道優雅身影。


    “真應了那句‘說曹操,曹操到’,她怎會上去比試?”虛夜月驚叫,“好大的膽子,這可是生死之爭。”


    莊青霜神色平靜:“無需擔憂,有相公所授武藝,她當無性命之虞。”


    天際投影顯現。


    憐秀秀:“晚輩憐秀秀,可有人指點一二?”


    依舊是一襲淡黃紗衣,麵戴輕紗,背負古箏,舉手投足間盡顯溫婉。


    “天下第一名妓憐秀秀!”


    “天啊……她為何會上場?論琴藝她是無敵的,但武功方麵,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不,我聽說憐秀秀得到武道傳承,已脫籍為良。


    並非毫無勝算。”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投影忽閃,一人影浮於空中。


    “鍾仲遊!”


    “這下麻煩了!”


    即便不少人對憐秀秀抱有莫名信任。


    但麵對鍾仲遊這樣的絕頂高手,眾人皆不看好她能取勝。


    “小丫頭,彈琴就該待在家中,何苦上來攪局?老夫這就送你下去,再開啟今日之戰!”邪佛傲然說道。


    憐秀秀淺笑迴應:“想讓我敗在你手上,怕是沒那麽容易。”


    笑意未歇,古箏已至眼前,纖纖玉指撫上琴弦。


    鍾仲遊驚唿:“這是音波之術?”


    話音未落,他已縱身向前。


    憐秀秀初次交手,反應敏捷,玉手撥弄琴弦。


    錚!


    輕響乍起,無形音波刀刃瞬息襲至。


    轟隆!


    音波過處,勁風漫卷,鍾仲遊胸前血花綻放,倒飛而出。


    “咳……”鍾仲遊噴出鮮血,站定後神情凝重,“果然高明!”


    強忍傷痛,他催動內力,身形驟然加速,幾乎超越視線捕捉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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