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三年·驚蟄**


    **子時三刻·歸墟裂縫**


    就在弑天刃刺破混沌本體的一刹那,永昌帝眼前的景象如同鏡子一般突然碎裂開來。刃身之上的三百顆赤瞳珠猛然爆裂,迸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刺目血光。這些血光在空中迅速凝結成無數麵銅鏡,每一麵銅鏡都清晰地映照出他在輪迴中的種種慘烈死狀。


    這些銅鏡的邊緣開始裂開,形成一道道如毒蛇般蜿蜒遊走的紋路。這些紋路仿佛擁有生命一般,緊緊地纏住了永昌帝,將他無情地拖入那深不見底的記憶深淵之中。


    當第一顆赤瞳珠炸裂的時候,永昌帝身上的龍鱗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倒卷進了他的血肉之中。他突然看到了自己身著玄甲,在昭元三十六年的一個雨夜,正揮劍斬向一隻白狐少女。


    就在狐尾纏住劍鋒的瞬間,一個空靈的笑聲從虛空之中傳來:“殺她!隻有殺了她,你才能活下去!”這個聲音如同魔咒一般,縈繞在永昌帝的耳畔。


    最終,劍刃無情地貫穿了白狐的咽喉,鮮血四濺。然而,當永昌帝凝視著白狐少女的瞳孔時,他卻驚訝地發現,那裏麵映出的並不是恨意,而是一種深深的悲憫。


    更讓他震驚的是,這種悲憫的眼神,竟然與沈月棠臨終前的一模一樣!


    \"這是你的第一世。\"蕭景翊的殘魂從刃紋滲出,指尖點向第二顆赤瞳珠。珠內浮現山河祭場景:永昌帝親手將沈月棠推入青銅鼎,鼎中沸騰的卻是他自己的善念魂魄。青漓的狐尾纏著繈褓中的天道胎,胎兒的啼哭與混沌咆哮共振。


    第三顆至第九十九顆赤瞳珠接連爆裂,永昌帝在血霧中踉蹌。每一世都重複著相似的慘劇:


    - 作為將軍被煉成玉俑,眼睜睜看青漓吸食全城生靈;


    - 化身巫族祭司,在祭祀舞中剜出白狐少女的星核;


    - 淪為乞丐,餓斃前被蕭景翊的殘魂附體,成為弑天刃的活鞘......


    最痛徹心扉的那顆珠內,他望見自己與白狐少女隱居寒山。青漓化作他的模樣,當著他的麵將利爪刺入白狐心口。而真正的他,被青銅鎖鏈拴在暗處,咬碎的牙混著血淚墜入歸墟。


    第二百顆赤瞳珠映出駭人真相:弑天刃的刃脊竟是蕭景翊的脊骨所鑄!每一道刃紋都是他被剝魂時的慘叫。永昌帝握劍的手掌突然玉化,與刃身生長出青銅脈絡:\"原來你我皆是祭品......\"


    青漓的虛影自歸墟升起,九尾卷起七十二座倒懸碑。碑文流淌的毒液凝成新句:\"飼刃千世,終成吾刃\"。白狐少女的殘魂在此刻從護心鏡躍出,銀焰裹住永昌帝的眉心:\"看最後三顆珠!\"


    最後三顆赤瞳珠同時裂開:


    - 第一珠現出初代混沌的誕生——竟是永初帝吞食天道所化!


    - 第二珠揭露青漓的真實身份:她本是混沌左眼所化的監刑者,專誘帝王入殺劫;


    - 第三珠映著現世結局:永昌帝被鍛成新刃,刺入沈月棠轉世的天道胎心口!


    弑天刃突然暴長九丈,將永昌帝釘在星隕台上。青漓的狐尾纏住他脖頸:\"乖孫兒,你輪迴了三百世,就為成就這柄終極兇刃!\"


    當血月完全遮蔽星穹,天地間一片猩紅,仿佛末日降臨。永昌帝站在虛空之中,麵色凝重地看著手中的墮仙印。


    這墮仙印乃是他修煉多年的法寶,蘊含著無盡的力量,但此時他卻毫不猶豫地將其捏碎。隨著墮仙印的破碎,一股強大的力量噴湧而出,與星穹中的血月之力相互交融。


    星砂如細雨般灑落,與創世血一同滲入弑天刃中。弑天刃原本是一把無堅不摧的神器,但此刻卻發出了痛苦的哀鳴。


    突然,蕭景翊的殘魂從弑天刃中湧現出來,他的麵容扭曲,透露出一股瘋狂和決絕。他死死地盯著青漓,嘶聲道:“師父,這局棋我賭贏了!”


    話音未落,弑天刃的刃身開始寸寸斷裂,每一塊碎片都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飛舞。這些碎片迅速匯聚在一起,竟然化作了白狐少女的尾尖金鱗。


    與此同時,三千赤瞳珠在這一刻同時爆裂,化作點點紅光,消散在虛空之中。永昌帝在這片虛無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無助。


    然而,就在他幾乎要被黑暗吞噬的時候,他突然在虛無中抓住了最後一線光明。那是沈月棠臨終前藏入他心口的半枚星核,此刻正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永昌帝緊緊握住這半枚星核,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將自己的全部力量注入其中,星核的光芒漸漸變得耀眼起來。


    歸墟裂縫在這光芒的照耀下,轟然閉合,七十二座倒懸碑文也開始逆轉,最終拚成了一條新的天道法則:“輪迴斷,弑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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