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上去略通書文的老匠人站出來解釋:“陳老,請息怒。雖然我們都希望能早些休息,但我們也不忘迴報恩情。您和雲公子待我們不薄,給了庇護所、香噴噴的飯食、偶爾還能品嚐美味佳肴。”


    老匠人的言辭真摯而深情,講述了他們在這裏的生活變化,以及對陳承瑞和雲中將軍的感激之情。這番話深深打動了陳承瑞的心。


    老匠人最後說:“現在有機會報答恩情,這本是我們應該做的……而且加個兩時辰還額外發錢糧,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


    聽到這些話,連一貫剛強的陳承瑞也不禁淚盈於眶。他指著工房說:“進去找劉管事報名吧。”


    當他走迴院門口,發現更多的工人正蜂擁而來。“快快,報名去……去找劉管事。”麵對這熱切的一幕,他的心被觸動了。他從未想到會有這麽多人自發響應。


    站在人群中看著大家熱情洋溢的樣子,陳承瑞不禁想起了那個時常教他如何管理流離失所之人的人——雲公子。他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在這一刻都找到了真正價值。“唉”,他歎了口氣,“也許就像你說過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


    另一邊,在江陵城外的一個名叫鮑家莊的地方,關虎總是喜歡偷跑來這裏見一位秘密女子。這次卻不一樣,來的竟是關林帶著星彩與士武。他們此行目的是……


    關林的到來讓期待中的鮑三小姐顯得失望異常。她的目光銳利了許多,“怎麽是四哥來了,五弟怎麽沒來?他又是在忙些什麽呢?”


    《四川通誌》中有記載,關三妹妹是當地有名的勇者,曾擊敗前來侵犯的敵人,最終與丈夫關五結為夫婦並共同輔佐漢室。至於王氏姐妹和關五的關係,則是另外一則傳說。


    盡管如此,關林心中明白這位弟弟不僅英勇善戰,而且廣受歡迎。傳聞中提到他曾和幾位女子有過交集,並一起守衛要塞。不過這些都是故事中的內容,現實中究竟如何便無人知曉。


    但毋庸置疑的是,鮑三小姐對他兄弟間的傳言充滿了幽怨。


    還有一位至關重要的女性尚未登場。


    其實,這並不重要……


    真正關鍵的是,這位名為顧青的人物此次前來張家村,是為了尋求一樣埋藏在張家村地下的物品。


    “弟妹,你不用心急,子誠在江州替我守城……那裏局勢複雜,所以他未能迴來。”


    “那林桃、林悅是不是也跟那個薄情郎走了?”張三小姐連忙問道,“四哥……你可不要為那個負心漢遮掩!”


    顧青常被稱為“四哥”,所以張三小姐也跟著稱他為“四哥”。


    “怎麽會呢?”顧青拍了拍胸膛,“我們顧家的人,怎能因兒女情長而耽誤戰事?五弟獨自一人在江州堅守……”


    他甚至沒有勇氣把顧白受傷的消息告知張三小姐。若她知道此事,恐怕會直接上演一場‘千裏尋夫’的戲碼。


    顧青心中暗暗佩服五弟的毅力……


    有言道:“家中有堅毅之女子,外界便有彩旗飄揚……”


    就是這兩個字——堅強!


    “那麽,四哥這次來是為何事?”


    “我是來向張家村借一樣東西。”顧青的目光看向了張家村的後院,“我記得去年子誠被野獸咬傷,傷口感染,高燒不退,多方求醫無果,還是張三小姐從後院地下取出一個密封缸,裏麵據說是一道秘方。服藥後子誠果然康複。這些缸還在麽?”


    顧青訴說的故事源於一段過去的經曆,描述了一次顧氏家族的危機。


    那時,夜裏突遭狼群襲擊,盡管最終逃到了張家村,顧青兄弟仍然受了重傷。


    顧白派人緊急請來了顧青,經過一番醫治並無明顯好轉。第二天清晨,傷口惡化,開始高燒,吐血和膿液……


    直到此時,張三小姐帶著家人在後院挖出一缸神秘液體。聞上去充滿了類似芥菜的氣息。


    當時的顧青驚愕不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可以抗菌的古老秘方?


    張三小姐細述它的來曆,稱是一位道士傳承自春秋時期的大賢,通過醃製發酵製成的芥菜鹵汁,用於治療重病高燒。張家按照道士的說法做了二十壇,雖不曾用過,但從未懷疑其效果。


    聽聞這段曆史,顧青大為震驚。


    這不正是中國古老的發明之一,比世界提前數百年的青黴素嗎?


    不管真假,至少關麟明白眼前這瓶陳年芥菜鹵的寶貴。果不其然,在顧青兄弟服用後迅速康複的事實證明一切。


    也因此,顧家上下對父親關羽的病情不再那麽恐懼——因為還有這件寶貴的陳芥菜鹵作為後備資源。


    何為陳芥菜鹵?簡單來說,就是經過長時間發酵處理的醃芥菜水。


    此時,一個新的密閉罐子被挖掘出來,其中盛放的綠油溶液被迅速送往胡金定的手上,立即用作關羽治療的關鍵藥物。


    此刻的關羽身體狀況愈加惡化,不僅無法進食,還持續高熱不斷嘔吐。關家軍隊裏已經有數千將士因為同樣的病倒下,顯然是曹操兵器帶來的感染。


    就在關鍵時刻,來自張家地下的芥菜鹵藥液和官府研製的“大蒜素”同時送達。胡金定立刻動手為丈夫使用。


    麵對生死存亡之際,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任何可能救人的藥物都不容忽視。


    胡金定親自調製藥物,先是敷上“大蒜素”以抑製傷口感染,然後用湯勺小心地喂著清醒中的關羽喝下芥菜鹵。


    周圍的兒子們——關平、關興、女兒銀屏,站在門外焦急地看著這一切。而關羽,哪怕身體衰弱,仍關心著軍務:“曹操未繼續進攻吧?”


    “沒錯,你健在,他們不敢!” 胡金定一邊喂藥,一邊堅定地迴答道。


    “確實,曹軍怎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妄動?”說著,似乎牽動傷口引發了陣陣咳嗽,臉上的紫色越發明顯了。


    緊接著關羽又追問起另一員大將的近期狀況,“飛龍最近都在忙些什麽?”


    張飛忍不住問道……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疑問,劉芸顯得茫然。她連忙向幾個孩子使了個眼色,張苞立刻迴答說:“兒子剛才請教過軍師馬良,聽說雲中除了見過幾個人之外,大量采購木材、石料、獸筋和镔鐵,似乎在大規模建造連弩!除此之外,還運送了一批大約兩千支特殊的單發弩至江夏,但這並不是連弩。”


    張苞剛聽馬良說起過這些情況,並不完全清楚細節。


    接著,劉芸補充道:“這些藥是雲旗送來的。他嘴裏雖對你不敬,但心中始終牽掛你的病況,盼望著你能早日康複。”


    “這個小家夥……”張飛想到張翼,不禁感慨萬千。


    其實,他已經從醫官華佗口中得知,先前張翼所說的重話隻是為了讓他生氣吐出毒血,不是出自真心的責備。聽完這一席話,張飛的心情反而變得輕鬆了。


    然而,突如其來的高熱令他猝不及防。顯然,如今困擾他的不僅僅是胸中淤積的毒血,還包括由傷口感染引發的一係列並發症——足以致死的病征,以及不斷削弱他精神的狀態。


    “雲旗……”


    張飛還想追問有關張翼的事情,但劉芸已感到他體熱漸增。


    “你先別說話了,喝藥。”劉芸看著那碗草綠色的藥劑,“為了你快點好起來,不要擔心兒子的事了,先將雲旗帶來的藥喝下去吧,或許就沒事了。”


    劉芸這麽說,


    可她也明白,在關軍隊裏,因為類似傷口感染而引起高熱,最終猝死的情況越來越多。如此惡性的膿瘡,絕非一碗藥能治愈。


    此時張飛無奈地一笑:“我自己很清楚我的身體狀況,這已不是人力所能挽迴,也不是這藥能夠改變的……唉,夫人,扶我起來!”


    張飛命令般的語氣吩咐夫人劉芸,“我知道自己的命數已盡,但我作為一個父親,作為一位將軍,應該為兒子,也為關家軍留下一些東西……”


    說到這裏,他看向子女們,繼續說道,“為了雲旗,也為了你們,更重要的是為了大哥托付的基業,我不甘心就這樣死去。我想告訴關家軍的勇士們:關羽雖去,但誌不死;張家四郎張翼會繼任統領,他會帶著你們攻破襄樊,取下宛洛,重振漢室威嚴。現在……請扶我去巡營。”


    “你現在去?還能去得成麽?”劉芸拭淚。


    張飛微微一笑,艱難地說:“總要把關家軍交給誰管理才成啊,沒有我親口吩咐,這些將士如何服從張翼呢?張翼又如何統領他們?”


    隨著張飛的話音落下,


    劉芸、張苞、張興和張銀屏意識到父親的意圖。


    父親深知,這支驕傲的關家軍難以被外人指揮,隻有讓張翼繼承,才能保住他的意誌和他的遺願。


    夫婦相視,淚水模糊雙眼。劉芸垂首,輕輕點頭。“好吧,我帶你去……”


    吃下了藥,盡管張飛的身體幾乎癱瘓,但他們還是將他就抬入藤轎,一行人步行為伴,來到了關家軍的營寨。


    這裏的餘震依舊在蕩漾,曾經輝煌的軍隊此刻卻顯現脆弱一麵,軍心渙散。然而,當看到張飛的身影出現時,仿佛給士兵們找到了支柱,紛紛趕來迎接。


    關羽睜眼望向那些並肩作戰過的“兄弟”。


    “二將軍……”有人激動地叫喚起來。


    “二將軍還好嗎?”人們關切問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說實話。”聲音雖微弱,卻充滿了往昔的威儀。“周倉,報告軍情實況。”


    周倉低頭承認,確實有士兵感染致命。聞言後,張飛閉目,強忍淚水,迴憶過往種種……


    ——這一切怪我啊!


    他在心裏自責。急功近利,低估敵人……


    於是,他再次要求進營地看望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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