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隸,長安,蔡府。


    一盞孤燈在風中搖曳。


    蔡邕坐在桌前,手裏拿著一封信。


    他眼睛轉了轉,突然眼前一亮,滿臉笑容:“哈哈!佳恆果然沒讓我失望!這篇《將進酒》寫得真是太棒了!”


    旁邊,揚彪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誇獎道:“伯喈,我很少打心底裏佩服別人,但你的女婿,那可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不光是詩作得好,酒量也讓人瞠目結舌。


    能寫出那樣的詩,我猜他肯定沒少喝,沒有上千斤的酒量我可不信!”


    “哦?真有此事?”


    蔡邕笑著迴應:“我還真不知道他的酒量到底如何,不過確實沒見過他喝醉的樣子。


    也許就像你說的,沒有海量的酒下肚,是寫不出那樣氣勢磅礴的詩的。”


    “絕對的!”


    揚彪斬釘截鐵地點頭:“我打包票!”


    蔡邕放聲大笑,隨手拿起另一幅絹布,那是鍾繇親手為欣寶百天繪製的畫像,活靈活現,仿佛能感覺到小生命的躍動。


    蔡邕忍不住輕輕撫摸畫麵:“我的外孫女真是可愛至極,和琰兒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就是比琰兒小時候圓潤了些,瞧瞧這小臉蛋,胖嘟嘟的,小手小腳一節一節的,真是惹人疼愛。”


    揚彪點頭讚同:“是,說不定是因為泰山的水土養人呢。


    我聽說那邊連普通百姓都能吃上魚,昭姬和欣寶她們的生活就可想而知了。”


    蔡邕滿意地點頭:“沒錯,泰山的確是個好地方。


    欣兒在那兒,我也能放心不少。


    就是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我的外孫女!”


    說到這裏,蔡邕的情感再也抑製不住,眼淚不自覺地滑落。


    揚彪連忙安慰:“伯喈,別急,我們總會去洛陽的,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你的女兒、欣寶和佳恆了。


    你得相信我!”


    “嗯!”


    蔡邕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點頭:“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呢,文先?”


    揚彪微微一笑:“為了漢室,咱們一起加油!”


    蔡邕堅定地說:“放心,我會竭盡全力的!”


    ******


    “烤著羊羔宰著牛,咱們盡情歡樂,得喝上它三百杯才過癮!”


    “……”


    “鍾鳴鼎食的生活根本不算什麽,我隻願長醉不醒!”


    “自古以來聖賢都是寂寞的,隻有喝酒的人才能留下美名!”


    “……”


    “名貴的五花馬、昂貴的千金裘,都拿去換美酒,我要和你們一起消解這萬古的憂愁。”


    此時,在泰山州牧府的議政殿內。


    郭嘉手裏拿著一塊絹布,反複吟誦著上麵的詩句。


    作為一個愛酒之人,他對這首《將進酒》簡直是愛不釋手。


    他甚至對一旁的諸葛瑾說:“子瑜,我之前就說過,在咱們泰山,除了我和主公,沒人能真正懂得酒的妙處。”


    “哈哈!”


    諸葛瑾笑了:“奉孝,主公懂酒,這是公認的,不然他怎麽可能釀出醉仙釀,還能寫出這麽棒的《將進酒》呢?”


    “那你呢?”


    諸葛瑾話鋒一轉:“你說你也懂酒,那你也寫首詩給我們瞧瞧?”


    這話一出,郭嘉的興趣頓時全無。


    他深吸一口氣:“寫詩嘛,我倒是不在乎,隻是我自認為寫不出主公那樣才華橫溢的詩篇,還是別拿出來獻醜了。”


    “哈哈哈!”


    對麵的荀攸大笑起來:“哎呀,原來郭奉孝也有服人的時候!在我的印象裏,你在喝酒和沾女人這兩件事上,可從來都是寸步不讓的!”


    “這次怎麽……”


    “這次肯定沒戲了!”


    郭嘉笑著晃了晃腦袋,一點也不覺得難為情:“主公您文采真好,我特別佩服。


    我在這兒正式說一聲,論喝酒,主公您是第一,我郭嘉排第二!”


    “哈哈哈!”


    大夥兒一聽,立馬樂開了花。


    “報——”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長長的通報聲。


    一個侍從急匆匆地跑進來,懷裏揣著個木盒子:“祭酒大人,這是今天的情報。”


    郭嘉應了一聲,擺了擺手:“好,你退下吧!”


    侍從彎了彎腰,拱了拱手:“好嘞!”


    咕嚕!


    郭嘉輕輕抿了一口醉仙釀,穩穩當當地坐在桌前,開始翻看起來。


    突然,一份情報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徐州琅玡那邊傳來的。


    上麵寫著:


    三個月前,曹嵩老是往醫院跑。


    據刺奸在琅玡的調查,曹嵩好像得了治不好的病。


    郭嘉皺著眉琢磨起來。


    難道……


    曹操老跟曹嵩聯係,就是因為這事?


    表麵上看挺說得通。


    可仔細琢磨琢磨,完全不對勁。


    要是擔心老爹,直接去看看或者接過來好好照顧不就完了,光寫信頂什麽用?


    難不成……


    光靠嘴皮子盡孝?


    不對!


    這路數不對頭!


    再說,從次數上看,曹嵩生病那會兒,他們倆通信其實並不多。


    頻繁聯係是最近的事!


    時間對不上!


    這哪像孝順的樣子!


    可是……


    如果曹操寫信不是為了孝順,那到底是為了什麽?


    郭嘉琢磨了半天,一點頭緒也沒有。


    他突然想到了韓義。


    當初!


    就是韓義讓他留意琅玡那邊的曹嵩。


    說不定主公對這份情報有自己的想法呢。


    想到這裏,


    郭嘉幹脆站了起來,直接往內宅走去。


    繞過屏風,穿過走廊庭院。


    正好看見韓義坐在搖椅上逗欣寶玩呢。


    “主公——”


    “主公——”


    郭嘉忙揮手大聲招唿。


    韓義迴過頭:“奉孝,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


    郭嘉應了一聲,點了點頭,把情報遞了過去:“主公,這是剛從琅玡傳來的消息,曹嵩可能得了治不好的病!”


    “治不好的病?”


    韓義一聽,嚇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


    他突然想起了曆史上的一件事。


    張闓搶錢!


    曹嵩被殺!


    全是陰謀!


    這些壞蛋可真是心狠手辣。


    曹騰敢自宮!


    曹嵩敢豁出命換徐州!


    那曹操……


    更像是個演技派。


    竟敢為了自己的陰謀,害徐州的老百姓!


    “主公,您是不是……”


    郭嘉瞧見韓義臉色突然變了,急忙問:“看出什麽名堂來了?”


    韓義緩緩吐了口氣:“奉孝,趕緊派人去搜集曹嵩的全部資料。


    我猜得沒錯的話,他們正密謀著呢,打算拿曹嵩的命去換徐州。”


    郭嘉愣了一下:“什麽?”


    這一刻!


    郭嘉意識到事大了。


    拿曹嵩的命換整個徐州,這事完全有可能,而且可能性還不小。


    這種做法,確實挺缺德的。


    所以,曹操肯定糾結了好久。


    不然,他倆書信怎麽這麽頻繁往來呢?


    這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麽確認絕症後書信才這麽勤。


    那時候,


    曹嵩鐵了心要死了,想給兒子留點什麽。


    反過來琢磨,


    就曹操現在這情況,


    他怎麽可能不要徐州的地盤?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因此,


    曹操肯定會答應。


    他還得裝出一副大孝子的模樣。


    然後……


    打著大義的旗號去征服徐州。


    陶謙那點實力,根本擋不住。


    他肯定明白這道理,所以會向四周求援,對抗曹操!


    但是!


    曹操給老爹報仇,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你要攔著他,肯定會被世人罵死!


    這一手,


    既狠毒,又陰險狡詐。


    郭嘉暗自慶幸,還好主公提前發現了。


    不然,他們隻能幹巴巴地看著徐州落入曹操之手!


    真要那樣,曹操就掌控了豫州和徐州;


    再聯合北邊的袁紹,人家有冀州、並州,馬上還有幽州!


    兩人聯手,五州在手!


    韓義前後都被威脅!


    怎麽抵擋?


    嘶——


    郭嘉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果然,主公英明!


    提前備好證據,就能輕鬆戳穿這陰謀!


    郭嘉清楚,


    時間不多了。


    他得趕緊找到證據和證人!


    當天下午,郭嘉立馬命令琅玡的情報機構,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給曹嵩治病的醫生,送他們到泰山。


    可……


    還沒過一天呢,


    一個壞消息就傳到了泰山。


    韓義不由得愣住了:“你說什麽?之前給曹嵩治病的醫生全都沒命了?”


    郭嘉點點頭:“對!不到一個月,全死了。


    他們手法挺隱蔽,但還是有不少跡象,這是謀殺!”


    說到這兒,郭嘉把手裏剩下的證據遞給韓義:“這是快馬從琅玡送來的證據,詳詳細細的!”


    韓義隨手翻了翻。


    不得不承認,


    滿寵在法律和破案這塊兒確實挺有一套。


    可偏偏……


    這些東西不能直接證明是曹嵩幹的。


    更別說,曹嵩得的是絕症,他用自己的命給陶謙換來了徐州。


    “不成!”


    韓義擺了擺手:“這些證據不夠清楚!奉孝,你確定所有看過病的人都被曹嵩害了嗎?難道就沒有一個漏掉的?”


    “這……”


    郭嘉想了好一會兒。


    突然。


    他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哦對了主公,之前有個叫華佗的大夫,聽說和曹操是同一個地方的人,他是最後一個給曹嵩看病的,看完病後就離開了琅玡!”


    “隻是……”


    “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華佗?


    韓義嚇了一跳。


    沒想到他竟然也給曹嵩看過病。


    還成了唯一的活口!


    這也太離譜了吧!


    大家都知道,華佗是個到處跑的遊醫。


    走到哪兒治到哪兒,完全沒有規律!


    要從這麽多人中找他?


    那簡直就像從大海裏撈一根針一樣難!


    這可怎麽辦?


    一時間。


    韓義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主公!”


    郭嘉行了個禮,小聲說:“或許我能試試!”


    韓義來了興趣:“哦?你有什麽辦法?”


    郭嘉輕聲說:“主公,華佗不過是個四處遊蕩的醫生罷了,我派人查過,四個月前他在東海露過麵,三個月前又跑到了琅玡!”


    “這說明!”


    “他的行動路線大都是往北走。”


    韓義點了點頭:“嗯,有道理!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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