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嗬!不愧是兩口子,默契度可以嘛!”趙炳解除化形形態,開玩笑道。


    林小婉隻是笑了笑,顯然興致不算高。


    這一切趙炳都看在眼裏:“打累了,找個地方喝一杯怎麽樣?”


    “可以。”


    “鐵柱,這些妖獸屍體你跟那邊的小隊商量一下怎麽分,我跟你嫂子去辦點正事。”


    趙炳說完就開著車,跟林小婉走了。


    至於地上那隻孔雀,早就已經被他宰了,妖力值也是又提升200點,來到4800\/5000。


    還差兩百點,就能進入噬魂境。


    “夢幻大酒店?”趙炳指著麵前的招牌露出不解神色:“咱不是找個地方喝一杯,休息一下嗎?”


    “這裏麵又不是沒有酒。”林小婉將車鎖好,就朝裏麵去開房。


    這可把開卡的小哥哥給羨慕壞了,如此漂亮的小姐姐主動開房,想問問有沒有教程。


    一進房間趙炳就見林小婉將窗簾拉上,從龍淵手環的儲存空間中,取出白色蕾絲邊睡衣給自己換上。


    然後讓趙炳坐在羊絨毯上,自己則是整個人窩在他的懷抱裏。


    這給她一種十分舒適,且安心的感覺。


    趙炳從係統空間中取出冰鎮果賓,雖然現在氣氛更適合紅酒,但沒備得有,也不適合叫客房服務,有點影響氛圍。


    “叮!”


    兩人紮啤杯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二話沒說直接先幹為敬。


    趙炳指尖摩挲著玻璃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掌心紋路滑落,他決定拋磚引玉。


    “咱們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好像還沒有真正認識過彼此,我跟你說說我的以前吧。”


    腦海中記憶開始翻滾,冰鎮果賓的涼意滲進喉嚨,卻澆不滅胸腔裏翻湧的酸澀。


    “我從十歲開始就是一個人生活,那個女人在我八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光頭金項鏈,那次走後就再也沒迴來過,就好像從來沒有過我這兒子一樣。”


    “而我爸則是在十歲生日那天消失不見,我沒想到那天早上吵著他給我買帶遙控飛機,會是我最後一次在他懷中任性。”


    “那天晚上,我蹲在巷子口等了三個小時,攥著用廢品換來的小蛋糕,最後隻等來派出所的電話。”


    說到這趙炳喉結滾動著咽下哽咽:“他們說在城郊河裏發現了外賣箱以及電瓶車,而人很可能被河水衝走。”


    “當時又逢漲水,大大加大了打撈難度,人家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是那天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不過我覺得這應該算是一個好信息,畢竟這樣那老登還有活著的可能。”


    林小婉睫毛劇烈顫動,緊緊的抱住麵前這男人,給予他安慰。


    “沒事,都這麽多年過去了,而且現在不還有你陪著我嘛。”趙炳在林小婉額頭上印了下,故作輕鬆的說道。


    “能跟我說說你的故事嗎?我是你的男人,有些東西我想跟你一起承擔。”


    林小婉抬頭望著趙炳那真摯的目光,點了點頭。


    蜷縮在趙炳懷中的她往身上在擠了擠。


    感受著趙炳身上的溫度,她整個人才漸漸平靜下來:“我十二歲那年的冬至,族裏按例擺長街宴。”


    她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目光穿透窗簾,落在記憶深處的血色夜幕。


    “我家下麵有三個附屬家族,其中李家家主李元天舉著銀盞走到祠堂前,笑著說要敬我父親一杯,卻在酒裏下了蝕骨散。”


    “緊接著就是血流成河的屠殺,三個附庸家族早就串通一起,對我們家動手。”


    林小婉眼底碎裂成星芒,她無意識地揪著趙炳衣角,指甲幾乎掐進布料。


    “我躲在靈堂的供桌下,看著姐姐們的血漫過青磚縫,看著族人一個個倒下,聽著母親最後一聲尖叫被利刃斬斷。”


    “而小孩他們並沒有殺,而是全部抓走。”


    林小婉反手環住他的脖頸,滾燙的淚水滴在他鎖骨凹陷處:“等他們走後,我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月光照在滿地殘肢上,亮得讓我睜不開眼。”


    “我淋著雨,將他們一個個全都埋進了亂葬崗。”


    “我還在亂葬崗發了七天高燒,迷迷糊糊看見姐姐們的魂魄衝我笑,說別怕,小阿婉最勇敢。”


    她渾身顫抖著把臉埋進趙炳胸口,“可我真的好怕,怕有一天連他們的臉都記不清了。”


    “從那天我就立下誓言,當某一天我擁有足夠力量,一定要將那三個家族殺個幹幹淨淨。”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雨,雨點擊打玻璃的聲音與林小碗的抽泣聲混在一起,在寂靜的房間裏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趙炳輕拍著林小婉後背,像安撫受驚的幼獸,直到懷中的顫抖漸漸平息,隻剩下綿長而帶著嗚咽的唿吸。


    “咕嚕!咕嚕!”


    趙炳一口氣炫完一瓶果賓,看著懷中的林小婉滿是心疼。


    本以為他自己就已經夠慘了,沒想到這林小婉的經曆比他還慘。


    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以及所有族人死在麵前,她當時得有多崩潰。


    本來一開始趙炳還納悶,為什麽這麽好的一個姑娘,性格怎麽有些偏激。


    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有過這地獄般的經曆,隻是有點偏激已經很好了。


    他感覺要是換做他,說不定現在早已經變成什麽超級變態。


    “我們這的憋佬仔,脖上喜歡掛玉牌.....”


    這時蘇兔兔的電話打了過來,趙炳趕忙按成靜音。


    先是輕手輕腳的將林小婉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才到陽台將電話迴撥了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聽。


    “事情有眉目了?”趙炳吐出一口煙圈,沉聲問道。


    “趙隊,關於攝青鬼的事情有眉目了,在鮮女山上,有一隻攝青鬼於今晚子時出棺。”


    “到時候直接過去,在山腳下有‘晚輩’帶你們去具體位置。”


    “好,謝謝。”


    趙炳掛斷電話,就靠在陽台上抽著煙。


    “攝青鬼是有人因深仇大恨,而又沒辦法報仇,則可以躺在棺材中。”


    “臥在屍底七七四十九天不吃不喝而修練成鬼的半人半鬼,就叫做攝青鬼。”


    “看來今天開始轉運了,沒想到能碰見剛出棺的攝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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