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個煞筆玩意兒,看你這見不得人的樣子,肯定是個超級醜八怪。”


    田天躍至空中,手中巨劍對著黑袍人猛劈而下。


    後者隻是輕輕一揮,一股強大的氣勁就從其手中打出。


    “砰”的一聲,田天有種被急速行駛的大卡車給撞了,整個人躬成蝦狀倒飛出去。


    飛了數十米之遠,才落在地上不停翻滾,最後“轟”的一聲撞在廢墟之中,帶起陣陣煙塵。


    “噗嗤~咳咳咳”


    田天吐出一口鮮血,劇烈咳嗽著,他感覺全身每一處都撕扯著疼。


    他顫顫巍巍的掏出手機,屏保是田天與一名漂亮女子,抱著一個紮雙馬尾的女孩。


    三人都笑得十分幸福,哪怕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


    田天上劃,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背時玩意兒是要死嘛,這大晚上還不迴來,又跑哪去了。”


    聽到電話裏傳來的嗬斥,田天嘴角扯起一個笑容,別人都說他們山城婆娘歪,但是他覺得聽起很安心。


    “你說話啊,打起電話過來又不開腔。”


    “哈婆娘,在床頭櫃還有鞋櫃,以及吊燈高頭我都藏了些私房錢,你記得拿出來。”


    “還有屋頭那個車,一直喊你去考駕照耶,你用不去學,如果後麵用不到賣二手大概十二萬左右,差不多都能賣,聽到沒有。”


    電話那頭,好半天才有聲音傳來,這不過從一開始的大聲嗬斥,變得有些抽泣:“你....你到底囊個咯,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你趕緊迴來,娃兒明天還等你送他去上學,我給你燉了耙牛肉,迴來給你做牛肉麵,你不是最喜歡吃我煮的牛肉麵嗎?”


    “田天,勞資跟你說,嘞牛肉我可是燉了五個小時,你要是不迴來吃,要喊你跪搓衣板哈,你聽到沒得。”


    後麵幾個字,已經是帶著哭腔,田天也早已經紅了眼眶,他不敢迴答,他也不知道如何迴答。


    他也想迴去抱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但有些事情終究得有人去做。


    隻有他這樣的人多了,那才能讓更多人睡一個安穩覺。


    “老婆,我愛你。”


    “嘩啦啦!”


    本就是廢墟的石堆,滑落將他下半身全壓在下麵,臉上的血跡裹滿灰塵成黏稠狀。


    田天整個人昏迷過去,生死不知,隻有不遠處的手機還傳來焦急的聲音。


    “田天你爪子了,你那邊是啥子聲音,你說話啊,我求求你,你說下話好不好.....”


    “這個國家有那麽多人,為啥子非要是你嘛,你可以想千千萬萬裏人,為啥子不能想下我和娃兒,你聽到沒得,快迴來,快迴來~.....”


    “啪嗒!”


    最後一塊石頭落下,將手機與手機屏保一起砸出許多裂紋,一名妻子的唿喊也隨之消失在黑夜之中。


    “你到底是誰?”


    “長生教?腳盆國,還是老鷹國的人?”瀟灑道人一隻手捂著腹部,一隻手握著桃木劍撐在地麵。


    十三人,現在就隻剩他一人還能支撐,其餘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道袍已經破破爛爛,還有一團黑氣在肌膚上啃噬。


    不僅要應對這黑袍人,還得運轉靈力抑製肌膚上的黑氣。


    “我是誰不能告訴你,龍國確實是一個可敬的國家,可惜立場不同。”


    “放棄吧,隻要你不攔我,我可以不殺你。”


    “你也就剛到化神境(噬魂、閻羅)的修為,無論怎樣都是沒辦法阻止我的,又何必白白丟了性命。”


    黑袍人的聲音十分沙啞,有一種經過變聲器處理的感覺。


    瀟灑道人搖了搖頭:“我們確實沒辦法阻止你,但不代表沒人能阻止你。”


    “隻要能等到他來,那又怎麽能叫白白犧牲呢。”


    “咕嚕!咕嚕!”


    “哈~”瀟灑道人喝了一大口酒,發出舒爽的聲音:“沒想到酒,這麽快就喝完了。”


    “我韓雲十歲拜師雲遊老道,修行至今二十三載,少年年少,欲與天公試比高。”


    “反而在修行一途上萬般不順,十五歲才開脈,二十八歲才進入凝元。”


    “本以為人生就如此蹉跎下去,開始日日飲酒作樂,當那口酒入喉之時,像有萬般愁散於心頭。”


    “從此不再執著於修行,開始享受生活,與酒相伴,與花為友。”


    “於三十二歲這年,也就是去年,突然心有所感,打坐三十二天,一天如一載,醒來時一舉突破金丹、元嬰進入化神境。”


    “也於那天悟得一劍。”


    韓雲收劍而立,酒葫蘆在指間悠悠打轉,眼中笑意漫出三分醉意。


    他望著劍身有些斑駁的痕跡,忽然朗笑出聲,劍勢再起時竟不帶半分鋒芒。


    劍尖輕點,花瓣自虛空中翩躚而生,纏繞著劍氣徐徐流轉,看似輕柔的攻勢裏,卻藏著讓天地都為之凝滯的威壓。


    “醉裏忘機天地闊,心中無妄道方真。”


    他身體晃動,腳步虛浮,宛如喝醉一般,可散發出的氣勢卻越發淩厲。


    陡然,劍影驟然化作萬千流光,如星河傾瀉而下。


    “不求長生不求名,此劍一出證本真。”


    “道人我,將此劍名為 — 真我。”


    花瓣與劍氣流光形成一條河流,朝黑袍人襲去。


    河流看似無比輕柔,但所過之處碎石、地麵紛紛被切割成數塊,切口更是光滑如鏡。


    “不錯,此劍已經不局限於劍招,還蘊含著意境。”


    “居然能讓我出現短暫失神,喚起人生迴憶。”


    “可惜終究境界還是低了點,人生閱曆也還少了些,但僅憑這一劍,你就已經算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但還是那句話,你我終究立場不同,還請道人赴死。”


    黑袍人體內磅礴鬼氣奔湧而出,在身後形成一道洶湧的黑色洪流。


    沒有任何招式,沒用任何武器,就隻是控製磅礴鬼氣朝花海河流撞去。


    花海河流宛如大海中的一葉孤舟,在大海之中瘋狂的掙紮、努力的突破。


    但終究差距還是過於巨大,在堅持片刻後,黑色洪流宛如海嘯般覆蓋而下,將花海河流徹底吞噬。


    隨後帶著餘威,朝韓雲席卷而去。


    “哈哈哈,你還真是謹慎,生怕看出一點端倪。”


    “但你有些過於謹慎了,看來你大概率來自另外兩界。”


    “妖界?”


    “鬼界?”


    “你們膽子還真的是大。”


    “哼,受死。”黑袍人冷哼一聲,控製的黑色洪流更快了幾分。


    “該死的是你。”


    在韓雲身邊的空間,突然被劃開,呈現一道豎眼狀。


    一道穿著西裝的人影,緩緩從裏麵走了出來。


    感謝華山有一劍送的用愛發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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