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秦淮如看見秦母當場就哭了,她上輩子跟秦家人的關係因為何雨柱的飯盒接濟,還有賈張氏在裏頭當壞人的緣故,還算是不錯,後來跟何雨柱結婚之後她更是沒有吃過苦頭,連帶著拉拔著娘家,關係更是好。


    秦父秦母去世的時候,還因為何雨柱有錢辦的頗為體麵,秦淮如對父母也有親情濾鏡,昨天見到父親和弟弟她下意識的還是激動,這次見到哭泣的秦母,心情更是激動。


    “淮如啊……”


    秦母隔著玻璃似乎在撫摸秦淮如的臉,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秦淮如淚水朦朧之間,又看見了站在秦母身後的棒梗和小當,還有秦母抱著的繈褓。


    “棒梗,小當,槐花……”


    秦淮如想起上輩子已經健康長大的三個孩子,在看到他們小時候瘦弱的模樣,心碎極了。


    “媽媽。”


    棒梗癟著嘴巴喊道,沒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


    賈當也跟著哭,不過她更像是被嚇著了。


    一家人哭過之後,秦淮如這才想起沒有看見何雨柱,“媽,何雨柱呢?何雨柱呢?他人呢?”


    秦母擦著眼淚,懷裏頭抱著槐花,手不能抬太高,隻能低下頭,聽見秦淮如的話,吸了吸鼻子。


    “人家憑什麽搭理你啊,你怎麽迴事,一直叫著要見人家,昨天你爸和你弟都被他打了。”


    秦淮如不可置信,“他不搭理?”


    “對啊,他還說什麽,‘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老子憑什麽去見一個犯罪分子,垃圾玩意兒,自作自受!’”


    秦母原原本本的學舌。


    秦淮如倒是抓住了重點,‘自作自受’。


    這個秦淮如的記憶裏頭,可不就是秦淮如自作自受嗎?沒有了何雨柱,就什麽都變了。


    秦淮如自己都覺得自己惡心,那些男人多髒啊……


    秦淮如淚流滿麵,癱坐在台麵上,哭得不能自已。


    她以為,何雨柱至少願意來見自己一麵的,沒想到是見一麵都不肯。


    “我錯了……”


    “探視時間要到了啊。”


    一旁的獄警嚴肅提醒道。


    秦力趕緊給秦母使眼色,秦母立馬道:“淮如,淮如,你別哭了,現在你就算是哭了也沒用,都判刑了,咱們就最後的日子交代好事情不是,你看看,你還有三個孩子呢。”


    秦母晃晃懷裏的槐花,給孩子搖醒,瞬間槐花就哭了出來,隻不過聲音小得可憐。


    秦力拉過棒梗來抱著,“淮如,你看看啊,你還有三個孩子,我們做父母的自然是要幫著你,但是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鄉下連老鼠都找不到米糧,更別說我們了,你看看這個情況,總不能你走了,讓孩子們也餓死吧。”


    秦淮如哭的不能自已,她明明都是享福的老太太了,家裏靠著何雨柱得了房子又有錢,在棒梗說將何雨柱趕出去的時候,她並沒有反對,因為在秦淮如的內心裏頭,一個蠢笨的廚子若不是因為她過得艱難,為了養活孩子委曲求全,是斷然配不上自己的。


    可是誰知道,何雨柱被趕出去沒多久就死了,家裏的情況也變了。


    棒梗跟著人做生意被騙,家裏頭的房產都抵押了出去,連帶著易中海和老太太留下的首飾也被棒梗找了出來說是要東山再起。


    不出意外,又賠了,還被人仙人跳,欠下了高利貸,棒梗被人打斷了一雙腿,秦淮如都已經七老八十了,還要拉扯著兒子。


    賈當嫁的男人出軌,卷了錢跟人跑了,賈當帶著孩子迴家才發現無家可歸。


    槐花更是因為棒梗的高利貸,被人欺負了,在夜場流轉賺錢被家庭吸血。


    秦淮如死的時候,當時就在想肯定是報應,因為她也是在一個寒冬死在橋洞之下,在這之前,她一碗老鼠藥帶走了棒梗這個已經半身癱瘓的拖油瓶,希望兩個女兒能夠好過些。


    好像離開了何雨柱,就什麽事都不順。


    現在這輩子的記憶和經曆,讓她確定,離開了何雨柱,她真的過不上好日子。


    現在想想,也隻有何雨柱對她是真的好,也隻有跟何雨柱結婚之後,她才是真的享福。


    她以前到底在不甘心什麽呢!


    秦淮如看向隔著玻璃的三個孩子,現在的他們還小,或許還有不一樣的人生。


    “媽,我有、”


    “媽!”


    棒梗突然大聲喊住了秦淮如,淚水打濕瘦削的小臉,“媽,我不要跟著姥姥姥爺,他們根本不讓我和妹妹吃飽,還打我、嗚嗚嗚嗚!”


    秦力趕緊捂住棒梗的嘴巴,在棒梗掙紮的時候死死的將棒梗的四肢手腳並用的夾住。


    “淮如,你別聽孩子瞎說。”


    秦淮如當然是聽清楚了,看向自己的母親,似乎在求一個答案。


    秦母垂下眼眸躲閃秦淮如的視線,秦淮如當即苦笑,也是了,怎麽能用上輩子過好日子的眼光去看待自己的父母呢?


    他們難道不是跟她一樣的吸血鬼嗎?


    “放開他,爸,你在我麵前都敢這樣對棒梗,看來我不在的時候沒少虐待他們,他們是你的親外孫啊!”


    秦淮如這才注意到自己好不容易養胖乎的孩子,居然瘦得跟骨頭架子似的,槐花更是連哭聲都很微弱。


    “我不會給你們錢的,也不會告訴你們錢藏在哪裏,我的孩子也不用你們照顧,你們就迴鄉下餓死吧!”


    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了,豁出去了。


    秦淮如對著一旁獄警喊道:“我舉報他們虐待孩子,我要求街道辦跟我談話,我要把錢捐給街道辦,隻要他們照顧我的孩子成年!”


    獄警自然高度重視,虐待孩子這件事任何人都看不下去。


    於是秦力和秦母被當場按住,街道辦的人接到通知也緊趕慢趕的過來。


    王紅梅帶來的是上次跟著處理事情的兩名幹事,他們還算是了解賈家孩子被虐待的情況。


    秦淮如跟幾人交涉之後更是心涼,說出了自己的訴求,她要求三個孩子跟秦家人斷絕關係,由街道辦送到福利院照顧,她可以將自己的全部財產都拿出來,一半給街道辦,一半給福利院,並且街道辦要作為監督的一方,在福利院照顧孩子直到成年期間,監督福利院對她孩子是否有虐帶行為,是否克扣夥食行為,若是街道辦發現,可以將她捐給福利院的一般財產收迴,並且照顧三個孩子,反之,福利院也可以監督街道辦的行為。


    不得不說,活過一輩子的秦淮如有了些許見識和閱曆,提出的要求是最大限度的保障三個孩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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