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春節的餘味還未散盡,辦公室裏帶著一絲慵懶。


    李啟明捏著一個厚得離譜的信封,臉上掛著促狹的笑,敲開了肖鎮的門。


    “領導,您萬縣老鄉,一位‘木老板’,在信箱裏給您留了份‘厚禮’,說想跟您探討點‘大事業’!”李啟明把信封往桌上一放,語氣揶揄。


    肖鎮頭都沒抬,手指在文件上劃過:“寄給我的信,特別是這類不明來源的,相關部門會按流程先檢查。安全無小事。這麽厚?撿重要的說說看。”他語氣裏帶著一絲慣常的審慎,覺得和這種貿然來信者接觸需要格外注意。


    李啟明忍著笑,清了清嗓子:“咳,領導,這位木老板想跟您探討的,是……關於改變地理環境,引入暖濕氣流改造西北氣候的一個龐大構想!”


    肖鎮抬起頭,哭笑不得地指著李啟明:“你小子,工作時間就專心點!這種……嗯,頗具想象力的提案,有空閑再研究也不遲。”


    話雖如此,他還是被勾起了點好奇心,拿起那封厚厚的信,快速瀏覽起來。


    幾分鍾後,肖鎮把信往桌上一丟,無奈地搖頭:“想法很宏大,但需要紮實的科學基礎和可行性研究。精力旺盛是好事,用在實處更好。”


    他拿起筆,在信封背麵唰唰寫下幾個遒勁的大字:“腳踏實地,守法經營,厚積薄發!”


    “按流程處理吧。”肖鎮把信推給李啟明。


    “明白,領導。”李啟明收起信,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對了哥,我家老頭……唉,又念叨著想南下去看看海,散散心,您看這……”


    肖鎮對李啟明那位父親李雲龍直爽的性格很了解,笑道:“老爺子想活動筋骨了?行,我托朋友問問,看近期有沒有合適的機會。不過得看人家那邊方不方便。”他說著拿起電話,聯係了相熟的朋友。


    片刻後,他放下電話:“安排好了。過段時間正好有支艦隊要南下執行訓練任務。讓老爺子月底到津市港,跟著去感受感受海上的風光,安全有保障。”


    “太感謝了哥!這……”李啟明有些激動。


    肖鎮擺擺手:“客氣什麽。長輩們辛苦了一輩子,有機會多看看大好河山,是應該的。”


    他話鋒一轉,“對了,下午你聯係一下保利那邊的葛喻,通知趙崢他們核心團隊過來。我給他們開個短會,講講接下來特殊環境下開展貿易合作需要注意的安全保密要點。”


    “明白,領導!”李啟明立刻領命,轉身去聯絡。


    接下來的三天,肖鎮辦公室成了臨時的培訓室。


    他親自為保利國際貿易團隊即將深入北方鄰國(指當時經曆巨變的區域)的骨幹成員,量身定製並傳授了一套《特殊時期國際貿易安全與機遇指南》。


    核心原則是:“穩健、務實、合規、避險”。


    第一天:深入特殊區域的要訣 (注意事項)


    肖鎮站在白板前,目光掃過下麵專注的學員。


    “同誌們,第一點:人才是核心!尋找那些曾經與我們有過良好合作基礎、專業精湛的老專家、老技工!他們是寶貴的橋梁。”


    他布置策略:“接觸方式要得體。可以‘學術研討’、‘技術諮詢’、‘經驗交流’的名義,建立聯係,表達尊重和合作的誠意。關鍵是傳遞我們能提供的價值:穩定的平台、發揮專長的空間以及應有的尊重。”


    骨幹趙崢提問:“肖主任,現在那邊情況複雜,外部關注度高,我們大規模接觸會不會有風險?”


    “問得好!”肖鎮點頭,“所以第二點:行動務必低調穩健,化整為零。初期接觸,以民間交流、個人邀請為主。身份標簽要清晰合規———‘顧問’等。核心是:明麵上,你們是正常的商務考察;專項工作,由專人負責,確保合規安全。明白?”


    “明白!”眾人應道。


    肖鎮繼續:“第三,信息甄別是關鍵!警惕不完整或無法驗證的技術資料。”


    他語氣嚴肅:“曆史經驗告訴我們,信息不對稱可能帶來風險。不僅要看資料,更要盡可能實地了解配套能力、產業基礎和可實施性。眼見為實,鏈條完整才能最大限度降低風險!”


    “第四,‘以物易物’是有效手段,形式要靈活。”肖鎮寫下“民生用品撬動合作”,“這是我們的一大優勢!優質的輕工業品、日用品在當地很受歡迎。要善用這一點,建立互信,打開局麵。”


    他接著強調:“更要善用政策!國家為促進特定領域的技術交流與合作,出台了一些便利措施。你們要熟悉運用,在合法合規框架內,降低交易成本,提高效率!”


    “最後一點,嚴守規則,規避風險!”肖鎮神情凝重,“某些領域受到國際協議嚴格管製。除了部分基礎材料研究,我們合作的主要目標,是學習工程經驗、獲取基礎工業數據和引進專業人才,填補自身空白。”


    他指點:“合作領域要清晰合規。包裝成‘民用技術交流’、‘工業經驗分享’。優先選擇那些與我們傳統合作關係良好、出口管製相對寬鬆的區域夥伴合作。穩健起步!”


    第二天:合作機遇方向 (潛在目標領域)


    肖鎮鋪開了討論的重點方向。


    “‘重工’領域,基礎雄厚!”肖鎮列出:


    大型船舶工程設計理念與工程經驗(非具體型號);


    動力係統(如燃氣輪機)的基礎研究與優化思路;


    *特種材料在工業領域的應用經驗(非核心機密)。


    “航天’領域,積累深厚!”清單繼續:


    大型飛行器結構設計的一般性經驗;


    火箭推進技術的基礎理論研究片段(非核心機密)。


    “‘能源’與‘民用核技術’領域!”肖鎮指出:


    *高效工業動力裝置的製造工藝優化;


    *核電站安全技術的改進方向研究(重點關注安全理念)。


    有學員感歎:“肖主任,這些方向聽起來都是硬骨頭啊。”


    肖鎮笑了笑:“挑戰確實不小。記住,我們不是去照搬,是去交流學習——尋找那些能填補我們知識空白、啟發創新思路的‘他山之石’!眼光要準,行動要穩!”


    第三天:行動策略建議


    最後一天,肖鎮講解行動思路。


    “策略分三步走!”肖鎮豎起三根手指。


    “‘聚焦痛點’(短期)!”第一根手指落下,“利用我們的輕工品優勢,快速建立聯係!目標鎖定那些能解決我們當前技術瓶頸的關鍵信息片段、基礎實驗數據或急需的小型工藝技術。核心是效率!快速獲取能解決實際問題的‘及時雨’!”


    “‘著眼長遠’(中期)!”第二根手指落下,“這是重點。鎖定真正的頂尖專家及其團隊。策略要深入:提供有吸引力的長期合作保障、承諾良好的研發環境、給予應有的尊重和地位!目標是實現深度的技術交流、經驗傳遞和人才引進,助力我們相關領域的自主發展!”


    “‘穩健合規’(長期)!”第三根手指落下,肖鎮強調,“優先關注那些已解禁或民用化程度高的技術思路、工程經驗資料。它們的價值在於獨特的設計理念和解決問題的思路,是我們自主創新的重要參考。務必在規則內行事,行穩致遠!”


    肖鎮環視全場,目光如炬:


    “同誌們,機遇的窗口期不會太長!前幾年相對混亂的時期過去後,秩序會重建,機會也會變化。


    必須高效、合規!記住,核心價值在於可驗證、可轉化的知識、經驗和人才!務必投入精力進行小範圍評估,避免信息陷阱!”


    他語氣格外鄭重:“根本在於:交流學習是途徑,自力更生是根本!這段特殊時期的合作,能為我們相關領域爭取寶貴的發展時間。


    但最終目標,必須是實現完全的自主可控!曆史的經驗——”肖鎮停頓了一下,聲音有力,“告訴我們,核心能力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這個信念,必須堅定不移!出發吧,帶著促進交流、學習提升的使命,安全、合規地把有價值的東西帶迴來!”


    培訓結束,一支精幹的隊伍被挑選出來。成員來自多民族地區,精通俄語,溝通能力強。考慮到商務應酬的需要,肖鎮想到一個辦法。


    他聯係了金陵一家知名的生物醫藥研究機構。利用他們的技術平台,結合一些傳統解酒方劑的思路,他參與指導開發了一種強效的護肝解酒保健品——命名為“醒酒寶”。


    拿到樣品後,他立刻聯係了負責該項目的合作夥伴:“配方和樣品有了,馬上推進合規審批和量產!優先供應給即將北上的團隊!”


    很快,第一批“醒酒寶”下線了。除了供應給保利團隊,肖鎮也給那群喜歡小酌的“老戰友聯誼會”成員送了些。


    接下來的日子,肖鎮偶爾從李啟明那裏聽到些趣聞:李雲龍今天又和哪位老朋友相聚暢談,明天計劃去哪看看,退休生活豐富多彩。


    肖鎮聽了,對李啟明說:“跟你家老爺子說,我這‘醒酒寶’是輔助,關鍵還得自己節製。年紀大了,身體要緊。”這話傳到那群老同誌耳朵裏,大家哈哈一笑,也更注意了。


    不過,肖鎮的老丈人李老爺子(李小雲父親)倒是覺得這東西很實用,商務應酬時感覺輕鬆不少。


    女兒李小雲還是心疼父親,覺得老爺子紅光滿麵但畢竟上了年紀,私下裏沒少跟肖鎮念叨,讓他勸老爺子少喝點。兩口子為這事偶爾拌幾句嘴,倒成了家裏尋常的煙火氣。


    這期間,周末閑暇,肖鎮也零星聽到了隔壁四合院幾家第三代的新動向:


    後院閻家:閻解成和於莉的獨子閻維高,以及閻解放被判刑後,前妻再嫁後閻解放的兒子武維中,被閻家老大接迴來撫養,兩人都去了美國留學。


    閻解曠的兒子閻維林,由同樣由閻解成和於莉撫養。於莉承擔了許多。


    後院劉家:劉海中去了南方,老伴則去了達利安照顧小兒子一家。


    中院何家:柳樹偵的大兒子和小兒子的“柳伯礦業”發展平穩。老二何柳仲和老三何柳季的“中基貿易”專注對北貿易,穩步發展。


    許大茂家:“茂葉貿易集團”實力雄厚,依托國際資源,將輕工品、汽車等大批量運往海參崴和黑海沿岸,規模可觀。


    這讓柳樹偵心裏有點泛酸,但看看自家兒子也爭氣,開著柳仲送的車,那份滿足感也是實實在在的。


    肖鎮、何雨柱他們這輩人裏,賈東旭和秦淮茹夫婦最先退休。


    賈東旭從北方工業公司副處級崗位退下,秦淮茹也從後勤退休。


    老兩口去了長安兒子賈誼(棒槌)那裏帶孫子。賈誼隻有一個兒子賈長安,兒媳在科研單位工作。


    賈東旭的老友王大發退休後被大學返聘,子孫發展都不錯。賈東旭的小女兒賈韻,丈夫下海去了魔都發展。


    勞動節過後,複興國際大酒店。


    肖鎮為整裝待發的團隊舉行了踐行宴。席間,他再次勉勵眾人,目光中飽含期待。


    宴會結束,肖鎮乘車迴到南鑼鼓巷。剛進胡同口,就聽見一陣汽車喇叭聲——是柳樹偵開著她的路虎迴來了。


    肖鎮望著那輛在胡同裏顯得頗大的車,微微笑了笑。這種充滿時代氣息的畫麵,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夜色漸深,肖鎮迴到家中。他站在窗前,望著北方深邃的夜空,心中默念:交流的橋梁已搭建,期待這支隊伍,能在複雜的變局中,秉持初心,穩健前行,為未來的發展帶迴有益的借鑒與合作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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