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缺乏睡眠的沈思墨在陸懷川溫暖的臂彎中睡著了。


    陸懷川把她抱迴臥室,幫她換上舒適的睡衣,讓她在柔軟的床鋪上好好睡上一覺。


    他自己則悄咪咪地把沈思墨的行李全部搬進家裏,一樣一樣地充盈著衣帽間的空間。


    沈思墨的行李比想象中要少很多,衣服鞋子包包全加在一起都無法完全占據一整個衣櫃。


    陸懷川當機立斷給沈思墨網購了十套不同風格的衣服,外加皮包高跟鞋護膚品,他能想到的全都買了個遍。


    他喜歡看沈思墨穿新衣服時,在他麵前晃來晃去的可愛模樣。


    沈思墨高興,他就覺得幸福。


    陸懷川低聲哼著小曲兒,查看著名下所有品牌上一季度的報表。


    國內所有叫得上名字的時尚品牌均接受過陸懷川的投資,所以讓沈思墨徹底打開國內市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完全靠關係把沈思墨推進各大品牌成為天降紫微星,對她的口碑有一定影響,後續由她收購懷深娛樂成為執行人時,肯定會麵臨很大阻力。


    雖然關係戶在管理高層屢見不鮮,但陸懷川不能完全確定沈思墨的抗壓能力到底如何,他必須要將一切風險規避開。


    所以問題又迴到日本的知名度上,陸懷川沒什麽人脈,的確是愛莫能助。


    實在不行就得按陸懷林的方案來,將selva引入日本市場,讓selva和沈思墨互相成就。


    反正陸懷川和段玉現在都在這邊,處理當地的工作也方便。


    想到這,陸懷川長歎一口氣,捏捏高挺的鼻梁。


    每一次,陸懷川打算把沈思墨當做趁手的工具使用之時,他都會默默懺悔,好像在心裏道歉過了,他就逃得過道德的評判。


    沈思墨睡醒了,她無視著客廳裏正皺著眉頭對著電腦的男人,一邊揉眼睛一邊走到冰箱旁,從裏麵拿出一瓶礦泉水以後,“咕嘟咕嘟”地喝起來。


    “睡醒了?”


    沈思墨自顧自地點點頭。


    西邊最後一道黃昏即將消失殆盡,夜幕降臨了,她走到落地窗前,漫無目的地望著下麵如繁星般的冷冽燈光。


    沈思墨抻個懶腰,用餘光偷瞄著沙發上西裝革履的男人。


    她還是更喜歡穿西裝的陸懷林,那種與生俱來的奢華高調和將野心寫在臉上的唯我獨尊深深占據著她的目光。


    合身的高定西服將他精壯的肌肉恰好包裹住,因此男人獨有的攻擊性被削弱了不少,但五官的侵略性卻由此呈指數增加。


    她想她還是無法抗拒本能的吸引。


    沈思墨走到陸懷川的身邊,撲通一聲坐了下來,將腦袋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下周就要考試了。”


    “這麽早。你今年三月份才來這裏,這才半年就要考試了?”


    “拖的時間越久越煩,所以很早就報名了。”


    “不用怕,捐……唔!”


    不等他說完,沈思墨便急急忙忙捂住了他的嘴,“別發瘋。這個時候,你應該說‘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哦。”陸懷川拿開她的手,“我倒是覺得你本來就可以,從我來到日本見到你的那一天起,你就在非常認真的學習了。你的努力每個人都看在眼裏,就連陸懷林都很佩服你,他還偷偷問我,說你是不是學瘋了。”


    沈思墨縮縮脖子,目光略顯嫌棄地小聲咕噥道:“……這是誇人的話嗎?”


    “總之,就算你沒考上修士,工作簽一樣可以拿下。”他貼貼沈思墨的額頭,“所以,不用把自己逼太緊。能考上最好,考不上也沒什麽好怕的。”


    陸懷川作為沈思墨最堅實的後盾,一句話就讓沈思墨徹底放下心來,專心備考。


    另一邊,隻會說英語的一男一女用著現學的日語找到中島。


    中島還是一如既往地害怕和陸懷川麵對麵坐在一起,所以他坐在了段玉的對麵,想盡一切辦法躲開陸懷川的目光。


    三人用翻譯器勉強進行著一次“和諧”的交流。


    “您好,我叫段玉,以後我會負責沈思墨拍攝相關的工作,這是我的聯係方式。”


    中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以後我不可以直接聯係沈思墨了嗎?”


    “拍攝相關聯係我,我不會幹涉她的私人生活。”


    “我們今天來,是想問問您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團隊,成為簽約攝影師。”陸懷川終於收起討厭中島的嘴臉,將平板電腦推到他的麵前,開門見山地說,“這些是我公司的具體資料和我可以提供的資源。”


    隻見,對麵的男人垂下眼眸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莫大的決心一般,堅定地說:“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隻想拍我想拍的內容,抱歉。”


    段玉補充道:“我們可以提供無限的經濟支持,您再考慮下吧。”


    “抱歉,這與錢無關。正是因為我做過類似的商業攝影師,我才能如此果斷地拒絕二位。”中島看了眼時間背上書包,朝他們微微傾身,“我還有事,先走了,抱歉。”


    陸懷川和段玉麵麵相覷,不禁思索,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能抵抗金錢的誘惑。


    “陸老師,你說他會不會找思思說我們要簽他這件事?到時候我們肯定會惹思思炸毛。”


    陸懷川搖搖頭,“不清楚,我不熟悉他的行事風格,更沒查過沈思墨手機好奇她與朋友的相處。”


    段玉緩緩轉過頭,自言自語道:“居然沒查過……”


    陸懷川不爽地皺眉,拿起咖啡杯,冷冷地瞥她一眼,“你很驚訝?”


    “沒,沒,怎麽會呢。”


    由於他們並沒有坐在禁煙席,陸懷川熟練地點了一根香煙,還把煙盒推到段玉麵前,段玉也自然地吸起來。


    陸懷川吞雲吐霧道:“你也知道思思的脾氣秉性,她隻是表麵看上去人畜無害,實際上有多倔多記仇,這還用我說嗎?我今天敢查她的手機,明天就會被她趕出家門,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


    段玉強忍著笑意,心想著這世界上居然有在陸懷川頭上稱王稱霸的人。


    原來她還覺得沈思墨會打擾陸懷川作畫,偷偷討厭她來著。


    誰又能想到沈思墨才是真正壓製陸懷川的人並且還能充當他的創作繆斯。


    沈思墨在陸懷川身邊那陣子,賣出去的畫讓段玉賺個盆滿缽滿。自從沈思墨一聲不吭地離開,畫室的生意大不如前。


    現在他們這對冤家又在一起了,她和陸懷川的財運又好了不少。


    段玉都想把沈思墨當成財神供起來。


    說曹操,曹操到。


    段玉笑眯眯地招唿沈思墨坐在對麵,沈思墨皮笑肉不笑地拿起桌上的煙盒,“嘖,真見外,我還是頭一次知道你們兩個會吸煙,不如也教教我,省得我看上去不太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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