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溪說完之後就上山了,她想到剛才那人的眼神,她真是要謝謝陶盼兒上輩子知道的這麽多,這個孫玉歡其實還有個舔狗,要是他們直接過去,這個人跳出來給她作證的話,再抓她可就難了。


    所以荊溪必須一擊必中,不給她任何狡辯的機會。


    她故意放鬆警惕,讓孫玉歡知道自己沒發現她是兇手,下午荊溪一反常態的去了地裏,給陳海蘭送了水,周圍的幾個婦女看見一個個的都睜大了眼睛。


    陳海蘭喝了荊溪帶來的甜水美滋滋的,荊溪看見她頭上出了汗,頓時心疼起來,自己隻是送一次水,陳海蘭便高興的不得了。


    她起來陳海蘭的農具就要幫她幹活。


    陳海蘭正跟周圍人炫耀荊溪貼心呢,就看見閨女幹起來活了,這下水也顧不得喝了,蹬蹬蹬的小跑過去一把奪下她手裏的農具,低聲說:“你做什麽?媽不讓你幹活,趕緊迴去這天熱的很。”


    荊溪心裏漲漲的,張了張嘴:“媽,我力氣大這點活我很快就能做完了。我應該早點來的,咱們兩個人一起上工。”她剛才看見別人是怎麽幹活的了。


    陳海蘭不讚同:“會幹也不能幹,別跟人說你力氣大,你能送送水媽都很開心了,你整天上山給我們抓的那些野雞野兔,怎麽沒幹活了?”


    她知道荊溪是心疼自己,也怕閨女犯強看向四周,軟著語氣小聲說:“媽不傻,媽其實一點也不累,但是得做出來幹活的架勢,知道了嗎?”


    荊溪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陳海蘭這才高興,拉著荊溪走到幾個婦女麵前誇讚道:“我們溪溪真是貼心喲,在家整天做飯收拾屋子不說,看見我這麽辛苦還要幫我幹活,我這輩子可算是值了啊,我們家溪溪怎麽能這麽好啊,她三嬸子,你說溪溪孝順不孝順?”


    三嬸子無語,忍住不讓自己翻白眼,陳海蘭這張嘴說的比唱的好聽,誰不知道荊溪在家啥也不幹啊,不過荊家可不是好惹的,她附和著點頭:“是啊是啊,孝順孝順。嗬嗬。”


    荊溪看出來三嬸子尷尬的敷衍,再看看她媽還在跟人誇自己呢,她聽了都有些羞恥,扯了扯她的袖子:“媽,你再喝點水,我給二叔二嬸送點。”


    陳海蘭一聽大口喝完,又讓荊溪到了一點,揮揮手說:“去吧去吧,你趕緊迴家外麵曬的很。”


    荊溪點點頭,提著暖水瓶就離開了。


    她又跑到地頭另一邊給荊二嬸倒了些水,又收獲了一波誇讚,最後終於來到荊二叔麵前,她眉毛一挑,喲嗬,孫玉歡也在這。


    還有一旁記工分的席維申。


    她正跟荊二叔請假呢,她捂著自己的肚子弱弱的說:“大隊長,我身體不舒服可以迴去休息一下午嗎?”


    荊二叔皺著眉,他本就對孫知青不喜,覺得她都能傷害自己的侄女,說不定就是裝的,於是就說:“你要是想休息可以,但是你的那些活不能過夜的,不然你今天一個工分就沒有。”


    孫玉歡沒察覺出來大隊長的不喜,她覺得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於是就說:“那我可以找人幫我做嗎?”


    席維申注意到大隊長對她的不喜,往他們這裏看了一眼,這一看就看見荊溪拎著水過來。


    他腦袋上出現幾個問號???今天什麽日子,都能在地裏看見荊溪了。


    荊二叔不耐煩跟這個女知青說話,自己都沒說什麽重話,她就擺出來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幸虧自己的人品在村裏是有保證的,想到她做的事情,心裏更加厭煩。


    他隨即板著臉說:“孫知青,你三天兩頭的就要請假,你掙的工分都不夠你生活的,你來這裏是幹活的,不是逃避勞動的。”


    周圍幹活的人聽見,都讚同的點點頭,他們本來就不喜歡這些知青,男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連下地幹活都不會,女的就更不用說了,嬌滴滴的,也不知道讓這些人下鄉幹啥。


    這些人還自詡城裏人,眼裏透露出來的傲意和輕蔑,還以為他們鄉下人看不出來呢。就那個席知青好點,跟他們說話從來都是溫聲細語的,沒有讓任何架子,記工分也很清楚。


    荊溪自然也聽見了,她站在離他們幾步的地方等著。


    孫玉歡沒想到大隊長今天說話語氣這麽重,之前她也經常請假,大隊長皺著眉歎口氣,還是會同意的,難道是覺得請太多了?


    她一下子眼睛都紅了。


    大隊長見她這樣心裏更煩,幸虧這裏都是村民,自己這樣說別人隻會讚同。一轉眼就看見荊溪過來了,他招招手說:“溪溪,你怎麽來了?”


    荊溪這才走上前喊了一聲二叔,“我給你送點水,我媽二嬸都喝過了。”


    荊二叔聽見這話,剛才生的氣一下子就消散了,還是女兒好啊,他家的兩個臭小子別說送水了,他下午連人影都沒摸著呢。


    他欣慰的說:“真是辛苦溪溪了,你在家也很辛苦的,你這身子剛好一點還是要多休息的。”


    他說這話也是讓村裏人知道荊溪身子不好。


    隻是他不知道村裏人對荊溪根本不看好,覺得她就算好了也不會來,他們都是一個村子的,這點還是清楚的。


    不過他們也隻是羨慕,畢竟人家家裏能養得起,要是糧食夠吃,大多數女人也是不願意來上工的。


    一旁的孫玉歡就不服氣,被這場麵一激,站在原地義憤填膺的說:“大隊長,你說我逃避勞動,荊溪不也是嗎?她就沒來過地裏,她這才叫逃避勞動!你是她親二叔你肯定包庇她!”


    這話說的就很嚴重了,附近幹活的人看著她就跟看傻子一樣。


    大隊長還真沒包庇她,人家本來就一直不來上工,之前就算有記分員的活,平時不來,都是找人記的,再說了荊大樹在縣裏工作,狗剩兒還是當兵的,陳海蘭還在上工,人家不上工多正常啊。


    家裏又不缺一口吃的,一家四口,三個人都在幹活,兩個還能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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