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的女兒啊,你說你去山裏幹什麽啊,怎麽會摔到頭啊,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叫我們家溪溪出去,要是讓我知道,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一個男聲響起,“現在先別說這個了,溪溪還沒醒,李大夫說等下溪溪估計就能醒過來,我今天特意買了大骨頭,先去燉上等溪溪醒了就能喝了。還有,大夫說了溪溪醒來之後注意下她有沒有惡心的情況。”


    女人抬起胳膊用袖口擦了擦眼淚,“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去吧。算了,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怕你做不好,閨女嘴叼著呢。”說著就拉著男人一起出去了。


    荊溪在哭聲中醒來,她下意識的起身,但因為身體受傷的原因,一下子又倒了下去,身體無力,整個人都僵住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紛遝的記憶湧入她的腦袋裏麵,眼前好像浮現了一些畫麵,像是臨終前的走馬觀花,等了解完,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接著又無力的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有意識時,睜開眼睛看著屋頂,手指動了動,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的一切。


    荊溪上輩子的她生活在吃人的末世,她每天都為了一口吃的發愁,後來她跟著隊長出去找食物時,因為他的判斷失誤,導致他們這一小隊的人全軍覆沒。


    她沒想到自己居然又活了,原身和自己的名字是一樣的,都是叫荊溪,是春柳村荊家老大家的小閨女。


    荊家在這裏算是大姓,村裏的一大半人都是這個姓,村裏大隊長是原身的二叔,原身父親也在鎮上的肉聯廠工作。


    荊爺爺荊奶奶一共有四個孩子,兩兒兩女,老大就是荊溪他們一家,老二是大隊長一家,剩下兩個閨女一個嫁到了隔壁村裏子,一個嫁到了縣裏。


    荊家是個團結的大家庭,他們雖然早早的分了家,爺奶目前跟著二叔一家生活,他們村裏分了家是要跟著老兒子一起過的。


    原身一家,荊大樹在縣裏肉聯廠上班,他長的五大三粗的是殺豬的一把好手,他進肉聯廠也是憑借他這把子力氣進去的。


    荊母陳海蘭也是幹活的好手,下地一天都能拿十個工分,比一些男的力氣還大,原身還有個哥哥,十六歲就跑去當兵了,目前已經二十了,這四年裏隻迴了兩次家裏。


    原身在村裏的名聲並不好聽,平時她也不下地幹活,雖然是他們村裏少有的高中生,但因為好吃懶做,導致村裏人提起來她就搖頭。


    他們找媳婦兒都是奔著勤快的人找的,可不是像荊溪這種又懶又饞的。


    好在原生家庭也寵著她,加上大隊長是她親二叔,隻要有人說一句她的不是,荊母不是跟人吵架就是上去一個比鬥,這下就更加沒人敢像他們家提親了。


    荊溪坐起來打量著屋裏的一切,這裏處處透露著年代感,有像古董似的桌子,還有一個非常老式的紅木櫃子,牆上還都是糊著報紙,看著倒還蠻幹淨的。


    她試圖唿喊了一下原身,發現沒有任何反應,從這具身體的記憶中看,這個年代雖然比較落後,像原身這種條件也是他們村不可多得的了。


    而且這裏的天空是晴朗的,水是清澈的,空氣也是新鮮的,不像末世處處都有難聞的味道,她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恩賜。


    既然給她一次重新活過的機會,她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荊溪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來笑容,坐在床上望向窗戶外麵,看著天色,約莫著下午四五點,她動了動身體,嘶了一聲。


    下意識的摸了摸頭,摸到了紗布。


    哦對,這具身體受傷了。


    她摸索著下床,拿起來桌子上的一個鏡子想看看頭上的傷,看見鏡子裏的人時,她驚訝的張開嘴巴,這裏麵的人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


    讓她借屍還魂,身體不僅完全匹配,連樣貌都是一樣的,有這麽巧的事情嗎?


    還沒等她想清楚,就聽見門口傳來動靜。


    陳海蘭推開門就看見自家閨女醒來了,還在那照鏡子,還皺著眉,她手裏還端著燉好的骨頭湯。


    看見她急忙把湯放在桌子上,走過去扶著她驚唿,“溪溪,你怎麽下床了?你別擔心沒破相啊,大夫說了這個不會留疤的,娘都替你問過了。”


    荊溪有記憶,看著原身母親著急擔心的模樣愣住了,任由她拉著自己坐在床上。


    陳海蘭見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在意,隻當她還沒接受,一張臉懟在荊溪麵前,眼裏都是擔心,“你頭還疼不疼?媽知道你喜歡往山上跑,但是你看看你這次怎麽迴事?你不知道媽看見你昏迷的樣子,嚇的腿都軟了,你要是出點事,我跟你爸可咋活啊!”


    接著又問,“你頭還疼不疼啊,大夫說讓我們注意你惡心不惡心,你現在身體怎麽樣啊?”


    陳海蘭一直說個不停,荊溪看著她張張合合的嘴巴,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奇怪,暖暖的。


    而且她對於陳海蘭有著天然的親近。


    陳海蘭見她不吱聲,又問了一遍。


    荊溪才搖搖頭,“不疼了,不惡心。”


    聞言,陳海蘭鬆了一口氣,閨女沒事就好,就在這時,荊溪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她一下子就捂住了肚子。


    這不是她叫的,是這具身體餓了!


    肯定是!


    她捂著肚子,臉上還帶著羞澀。


    陳海蘭哎呦一聲,“都怪媽,你都昏了一天了能不餓嗎?媽給你燉了湯,你快喝點。”說著端著碗,就要喂荊溪。


    荊溪不好意思,伸手接過,說,“我自己來就行。”


    陳海蘭見她臉色紅潤了不少,荊溪一伸手她就遞過去了,嘴上還說著,“家裏還有呢,你喝完媽再給你盛。”


    陳海蘭的聲音爽朗清脆,一聽就知道是個個性要強的人。


    她看著荊溪雙手捧著碗,表情認真還帶著一絲虔誠,仿佛喝的不是湯,而是瓊漿玉液。她頓時心裏就難受了起來,看把她家溪溪餓的。


    荊溪喝到第一口時,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覺得這個湯實在是太美味了,上麵還飄著油花,不知道裏麵加了什麽,喝著還有一絲清甜。


    她已經盡量放慢速度喝了,但還是喝完了,她舔了舔嘴角,還想再來一碗。


    陳海蘭看著她眼巴巴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心軟的不行,拿過她喝完的碗就說,“是不是沒吃飽?你在這裏等著,媽再給你盛一碗,你爹正做著飯呢,你留點肚子。”


    荊溪乖乖的點頭。


    哇,還能吃飯!


    也不知道吃什麽飯,她好久沒吃到正常的糧食了,在末世時食物都是很珍貴的東西,像她這樣的,平時隻能喝營養劑,保持生命體征。


    荊溪喝了兩碗骨頭湯之後,眼神裏還是充滿了渴望,陳海蘭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碗接過來後就說,“再喝等下就不能吃飯了,你先繼續躺會兒,等晚上再叫你吃飯。”


    荊溪是個聽勸的,為了能吃到更好吃的,她可以忍的,所以就乖乖點頭。


    看著陳海蘭出去,荊溪覺得身上恢複了些許力氣,下床趿著鞋走出房間,剛出來她就愣住了。


    正值夏季,她走出來正好又一陣微風拂過,吹起她的頭發,她呆呆的抬頭,望著還沒下山的太陽,院子裏養著兩隻雞,還有一片小菜地。


    末世後天氣都是極端的,根本看不見這樣溫和又溫暖的太陽,看著這散發著濃濃生機的天空,身臨其境才能理解人們對它的向往。


    好半晌,她的輕吐一口氣,身子動了動,聽見父母在廚房裏麵的聲音,很奇怪,她這人一向不喜歡別人與自己接觸,但是對這具身體的父母沒有任何的排斥。


    她想應該是原身身體留下的本能反應吧。


    躺了一天,她想去打水洗漱一下,院子裏有一口水井,她眨了眨眼睛走過去,拿起來水桶扔下去就要打水。


    荊大樹出來就看見荊溪在井邊,手裏還拿著繩子,他瞬間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搶了她手裏的水桶,“閨女,你這是幹啥啊,你剛醒怎麽幹起來活啦。”


    說著還把她推出去離井一米對的距離,他姑娘可是剛醒過來,頭還受了傷,要是一個恍惚掉下去可咋整。


    荊溪站在一邊,聽著他擔心的話語,看著他熟練的打水,張嘴,“我想打洗一下臉。”


    荊大樹也清楚她愛幹淨,揮揮手就說,“那你喊一聲,咋能你自己動手呢,可別再累到你了。”


    陳海蘭也聽見了,出來之後就拉著荊溪迴去,“你爹說的對,快坐下,媽給你打水洗臉,也怪媽粗心了,都忘記我閨女最愛幹淨了。”


    說著她停頓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出來,轉身拿了荊溪屋裏的洗臉盆,去給她打了一盆水。


    陳海蘭拿著毛巾就要給荊溪擦臉,被荊溪拒絕了,這具身體都十八歲了,就算原身習慣了,她也是不習慣的。


    於是拿過來毛巾,說,“媽,我自己來就好。”


    這話很自然的說出來,像是說過很多遍一樣。


    陳海蘭本想自己來的,看著閨女抿著嘴的臉,很堅持,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她了,心裏不由得嘀咕,閨女醒來之後,沉穩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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