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種花部落的胡人大舉來犯,發兵數萬朝我太原來啦?”


    當並州刺史張懿聽到大陵城傳遞過來的緊急軍情時,手中的茶杯“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精美的茶杯瞬間摔得粉碎,茶水和茶杯碎片濺了一地。


    他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肌肉止不住地抽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了下來。


    自從三年前種花部落異軍突起,吞並南匈奴、打跑了鮮卑人、羌人占據河套以來,一直與並州相安無事。


    這群胡人好像轉了性一樣,從來沒有進犯過並州僅有的雁門郡、太原郡和上黨郡。


    相反,這群胡人還主動幫他們攔下了南下的鮮卑人和東進的羌人,讓並州破天荒地度過了三年難得的和平時光。


    而且,這些胡人還主動與他們並州做生意,將大批大批的牛羊,還有製作精美的羊皮裘、羊毛衣賣給了他們。


    從他們並州手上買入大量貨物,著實讓並州人賺了不少。


    他們態度和藹,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都讓並州人幾乎忘記了胡人曾經的兇殘。


    這些年來,並州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張懿的日子也過得愜意非常。


    他還納了兩房小妾,小日子過得舒舒坦坦的。


    看著自己安民保境有功,他還幻想著能因此榮升入朝。


    不說位列三公九卿,起碼也是個尚書仆射之類的高官吧?


    萬萬想不到,這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數萬兇殘的胡人呀,他們想幹什麽?想要奪我的並州嗎?


    突如其來的軍情,讓張懿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想起三年前的那場慘敗,他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


    平陶城。


    南方戰區主將徐榮坐在縣衙的大堂之上,皺著眉頭,目光緊緊盯著從九原傳來的軍機處軍令。


    軍令中,命令他的南方戰區出兵佯攻大陵。


    逼迫並州刺史張懿讓步,讓他們的人接應從癭陶遷徙到陰館的太平道教眾。


    這平陶城雖然屬於太原郡,但卻是被原南匈奴人占據的城池。


    種花部落取代了南匈奴的時候,徐榮便毫不客氣地將平陶城納入了南方戰區。


    雖然平陶城不大,但卻是種花部落伸入太原郡內部的一隻有力的觸手。


    得益於這幾年種花部落和太原郡頻繁的生意往來,平陶城這些年的發展也很快。


    無數的商隊都要經過這裏,自然而然便成了來往商隊的物資集散地。


    昔日的小城已經擴大了好多倍,成為種花部落與中原朝廷交界地有數的大城了。


    種花部落突然調集了數萬大軍,駐紮在這裏好幾天了。


    這讓來往的商隊有些緊張了起來,到處打探這支大軍的消息。


    因為打仗可不是好事,他們有可能會被波及,人財兩空。


    但種花部落的人讓他們盡管放心,種花部落仍然會一如既往地保護他們在種花部落境內的人身和財物安全。


    徐榮深知此次任務的艱巨性,他眉頭緊鎖,在大堂上來迴踱步。


    通過斥候和校事府密探傳遞過來的消息,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終於製定好了佯攻大陵城的計劃。


    數天過後,徐榮率領兩萬兵馬,直奔附近的大陵城而去。


    來到了大陵城之後,種花部落兩萬大軍安營紮寨,做出了一副攻城的架勢。


    大陵城也就一小城,徐榮要進攻的話,根本就不用費多大功夫。


    要知道,如今種花部落的戰鬥力,那可是杠杠的。


    大陵城守將遠遠望見徐榮的軍隊如潮水般湧來,心中大驚。


    這大陵城小,城牆雖然也經過了一些加固,平日裏也有足夠的兵力防守。


    然而,麵對種花部落這支突然出現的精銳之師,守將心中也沒了底氣。


    “快!立刻準備防禦!”大陵城守將一邊大聲唿喊著,一邊緊急調兵遣將。


    士兵們迅速登上城牆,擺開防禦陣勢,緊張地注視著城外越來越近的敵軍。


    與此同時,一名信使快馬加鞭,向著晉陽城疾馳而去,帶去了大陵城告急的消息。


    張懿自從兩年前被徐榮擊敗後,一直都是心有餘悸。


    他自打接到大陵城的求救信後,心急如焚。


    他深知大陵城若失守,種花部落的軍隊必將長驅直入,晉陽城也將危在旦夕。


    屆時不但太原難保,並州更加難保。


    “傳我命令,立刻召集各路兵馬,前往大陵城支援!”張懿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


    然而,就在這時,雁門郡太守劉昆的緊急求救文書又送到了他的案頭。


    信使喘著粗氣說道:“張刺史,雁門關外,種花部落集結了數萬兵力,大有攻打關口的態勢!”


    張懿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仿佛被人重重地擊打了一拳。


    他一把奪過文書,仔細閱讀著上麵的內容。


    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這種花部落到底想幹什麽?為何突然從西麵和北麵同時發起進攻?”


    就在張懿滿心疑惑之時,徐榮派遣過來的使者也趕到了晉陽城。


    使者一臉傲然地呈上文書,說道:“張刺史,我們聖主有要事相商。種花部落有一批家屬要從冀州巨鹿郡的癭陶過來,要經過你等太原郡、雁門郡諸地,前往我關外的陰館城。還望張刺史行個方便,放他們通行。否則,我家聖主恐難保證雁門關和晉陽城的安全。”


    張懿看著使者遞過來的文書,心中的疑慮稍稍減輕了一些。


    他心想:“不過是讓家屬通行而已,能有什麽問題?隻要他們不鬧事,就放他們過去吧。這如果真拒絕了他們的要求,隻怕是太原、雁門不保,並州不保哇!”


    於是,張懿立刻下令,太原、雁門沿途官府給遷徙的種花部落那些家屬讓行。


    一些家屬而已,過就過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正是戲誌才、賈詡想出來的辦法,通過向張懿施壓,讓他給翻越太行山過來的太平道教眾讓路。


    由陽曲、原平、光武,再通過雁門關,到陰館。


    如果張懿不識相,嗬嗬,那就把太原郡打下來吧!


    以如今種花部落強勁的實力,要打下並州,輕而易舉。


    陰館地處後世的大同盆地,一度曾經是東漢時期的雁門郡治所。


    大同盆地呈東北—西南方向形狀,南北長約四百裏,東西寬約四十至八十裏。


    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北方遊牧民族與中原農耕民族的分界線。


    往北就是鮮卑,東北方向通往幽州。


    西方通往善無城,再過去一點便是此行目標前套平原了。


    在戲誌才的建議下,東方戰區的高順早已經把治所從善無城移到了平城。


    現在北方戰區的關羽在雲中郡駐守,牢牢掌控著種花部落的北方防線,善無城已經失去了屏障作用。


    而高順則順理成章地把平城當做了他治所,勒守種花部落東方的防線。


    令張懿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種花部落說的“一些家屬”哪裏是一些呀?明明是太平道上百萬的教眾好不好!


    這也成了他日後被漢帝劉宏清算的罪證,最終丟官去職,還下了大獄。


    在劉昆、張牛角等人的精心安排下,太平道教眾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遷徙之路。


    他們沿著既定路線,一路從癭陶出發,經過中山、常山兩地,到達了井陘關。


    然後翻越太行山,進入太原郡陽曲,再經雁門原平、光武,出雁門關,穩步向陰館縣進發。


    然後,再又是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曆時兩個多月,終於把百萬太平道教眾順利遷徙到了陰館。


    之後,再從這裏分別去了前套平原、後套平原,甚至西套平原,充實了種花部落人口,極大地壯大了實力。


    上百萬的太平道餘孽竟然就這麽被張懿從眼皮底下放走,逃竄去了種花部落。


    多年以後,漢帝劉宏得知了張懿在處理此事上的疏忽大意後,勃然大怒。


    “張懿身為並州刺史,本應恪盡職守,保衛一方平安。如今卻因自己的瀆職行為,導致並州陷入危機,實難饒恕!”


    劉宏下令將張懿革職查辦,關進了大牢。


    雖然被士人集團營救了出來,削職為民,但總好過幾年之後被鮮卑人殺死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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