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之中,兩支三萬左右的匈奴大軍正在緊張地對峙著!


    於夫羅騎著戰馬,在一群精銳的匈奴侍衛嚴密保護中,立在自己的左賢王大纛旗下。


    他粗獷的大臉上,布滿著濃密的絡腮胡子,吊喪眉緊緊皺起,大酒糟鼻子“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


    無不顯示此刻的緊張和擔憂,但作為主帥的他又不得不強裝鎮定。


    一旁的唿廚泉也是一副擔憂的神情,他心中隱隱有著一絲不安。


    胯下的戰馬甩了甩它那粗大、粗長的脖頸,“唿魯唿魯”地打了幾個重重的響鼻。


    它也感覺到了身上主人的緊張,想用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的主人。


    忽然,對麵須卜骨都侯的大軍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呦呦”號角聲!


    於夫羅心中一震,對方的軍隊馬上要開始衝鋒了!


    他手中的馬鞭迅速向前一揮,身旁的號手立刻舉起手中的牛角號角。


    悠長渾厚的“呦呦”號角聲響起,早有準備的匈奴前軍立刻打馬狂奔。


    霎時間,兩支匈奴大軍同時高速移動了起來。


    眼看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馬上就要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內了。


    兩軍陣前的戰士紛紛舉起了手中的牛角弓,緊接著右手大拇指與食指一鬆。


    隨著一陣“嗡嗡”的弓弦聲響起,手中的狼牙箭矢借著疾馳的戰馬帶來的巨大慣性以比平時更快、更猛的速度閃電般射了出去。


    從旁邊的視角看去,就可以發現從兩支高速接近的匈奴大軍陣中飛出了一蓬蓬烏泱泱的箭矢。


    這些飛速前進的箭矢交錯而過,分別落入了對方軍陣裏的人群中。


    刹那間,一片片血花飛濺。


    在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嚎聲中,無數的匈奴士兵紛紛中箭。


    更有甚者,不幸被射中了要害,直接從戰馬上墜落了下來,被後麵疾馳而來的無數巨大馬蹄踏成了肉泥。


    緊接著,又是兩輪箭雨的互相傷害,又給一部分匈奴騎士帶來了傷害,也帶走了一部分匈奴騎士的生命。


    匈奴人不愧是馬背上的民族,精銳漢軍騎兵一般隻能射出兩輪箭雨,而他們則能射出三輪。


    別看隻多了一輪箭雨,那可是最考究騎士的綜合素質了。


    想多射出一輪箭雨,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必須得經過更嚴苛的訓練,需要更高的身體素質和更加精湛的騎術、射術。


    多了這輪箭雨,造成的傷害絕不會是一加一那樣的簡單。


    有時候甚至能決定這場戰鬥的勝利歸宿,這也是草原民族能經常戰勝中原騎兵的一大優勢。


    三輪箭矢過後,雙方殘存的前軍騎兵都換下了牛角弓,紛紛拔出了腰間雪亮的彎刀。


    他們眼中充血,嘴裏發出一陣陣瘮人的狼嚎聲。


    短兵相接的瞬間,無數的雪亮彎刀狠狠向對方無情揮出,帶起了一片片血霧。


    更有甚者,兩人的坐騎竟然撞在了一起,雙雙被巨大的慣性拋出了馬背。


    有的人就地一滾,手中的彎刀閃電揮出,斬向敵軍戰馬的馬腿。


    有的人則直接被自己人或者敵軍的戰馬踐踏在身上,在悲哀的慘嚎中死去。


    看著自己的麾下騎兵一個個倒地死去,一萬前軍也越來越少,於夫羅心痛如刀絞。


    不管自己這邊,還是須卜骨都侯單於那邊,這都是他父親羌渠單於麾下的匈奴大好兒郎啊!


    就因為須卜骨都侯這個該死的野心家,用卑鄙無恥的手段,害死了自己的父親,挑起了這場原本就不該發生的內亂。


    而自己呢,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就這樣消耗在這種自相殘殺的內鬥裏,卻無能無力。


    對麵的須卜骨都侯單於心中也是在滴血,你於夫羅狗熊一個,你父親羌渠更不是個東西。


    本來大匈奴是長生天的寵兒,草原的天之驕子。


    老眼昏花的羌渠單於卻在漢庭的扶持下,名不正言不順地登上了單於寶座,做了孱弱漢人的走狗。


    不得已之下,他須卜骨都侯夥同別人,發動了一場政變,殺死了那個懦弱的漢人走狗羌渠單於。


    本來想先穩住他那憨傻弟弟去卑和他兩個蠢貨兒子於夫羅、唿廚泉,再尋機慢慢幹掉他們。


    沒想到竟然被人攪局了,讓這三個蠢貨察覺到了。


    他們三人不斷地襲擾自己的子民,還惡意栽贓說是自己先動的手。


    自己是想動手除去他們不假,但還沒有做好萬全準備啊!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他再繼續等待時機了。


    連續打了好幾場仗之後,雙方都打出了真火。


    於是,就有了今天的這場決戰。


    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五裏外,一支約莫七千人的騎軍靜靜地潛伏著。


    劉昆、關羽、程普、典韋、黃敘、張遼、塔塔拉七人圍坐在一起,中間擺著一個沙盤。


    沙盤裏模擬的正是這兩支匈奴大軍對陣情況,白色三角旗方是於夫羅、唿廚泉,黑方則代表的是須卜骨都侯。


    而白方背後,還有一支白色三角旗子,那正是己方探馬探知到的右賢王去卑率領的一萬騎兵。


    黑方背後,也插著一支大大的黑色三角旗子,顯示出了這支隊伍的不同。


    據探馬來報,這支騎軍人數大約在一萬五左右。


    他們不是匈奴人,而是另外一支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是屠個人!


    屠各,亦作休屠、休屠各、休著各,源自匈奴休屠王後裔。


    屠各雖然也源自匈奴貴族,卻不屬單於家族,而是屬於“匈奴別種”。


    他們也活躍在河套平原靠北一帶,與南匈奴毗鄰而居。


    據劉昆所知,這場匈奴內鬥,正是須卜骨都侯聯合屠各人,以恢複冒頓單於偉大榮光為借口,勾連了在一起挑起來的。


    他們狼狽為奸,趁著羌渠單於沒有提防的情況下,突襲了羌渠單於的大帳,殺死了羌渠單於。


    然後,須卜骨都侯在屠各人的幫助下,逼迫左右穀蠡王、大當戶等匈奴貴族承認他的單於地位。


    如今須卜骨都侯單於麾下的這支大軍,正是他自己和左右穀蠡王、大當戶等人的部曲的聯合軍。


    於夫羅見前軍陷入了苦苦廝殺的境況,那兩道吊喪眉頭一皺,朝身邊的幾個傳令兵說了一聲。


    這幾個傳令兵馬上朝著左右翼匈奴大軍疾馳而去。


    一會兒功夫,於夫羅的左右翼大軍開始移動了起來,目標直指對方的左右翼。


    立在須卜骨都侯下首的左右穀蠡王見了,連忙上前稟報敵軍的動靜。


    須卜骨都侯單於冷冷一笑,他粗獷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不屑!


    你於夫羅忍不住了,就想出動左右翼包抄自己了嗎?


    想得倒是真美!老子還留了後手,到時候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他立即朝左右穀蠡王吩咐下去:“幹掉了他們,咱們平分了這三個蠢貨的所有人口、戰馬和牛羊!”


    左右穀蠡王對視了一眼,均能看出對方眼裏掩飾不住的喜意。


    他們右手撫胸,低頭向須卜骨都侯單於行了個禮。


    然後騎上戰馬,分別向自己的軍陣飛速而去。


    須卜骨都侯單於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兩隻銳利的鷹眼眯了起來。


    這兩個東西打的什麽主意,他可是門清。


    想與老子平分這三個蠢貨的所有人口和財產,你們倆個牆頭草也配!


    隻要你們在這場戰鬥中折損過半,老子就和屠各人滅了你們。


    到時候,不論是你們兩個煞逼自己的部落,還是對麵那三個蠢貨的部落,都得落入老子和屠各人的手裏。


    想到這裏,須卜骨都侯不由自主地仰天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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