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西園。


    皇帝劉宏斜倚在鎏金盤龍椅上,神情慵懶。


    他輕輕抿了一口酒爵中的頂級“神仙醉”,入口醇香。


    望著場中那些翩翩起舞的美麗宮女,劉宏此刻怡然自得的神情表現得淋漓盡致。


    自永康元年(167年),無子的漢桓帝駕崩之後。


    他劉宏便被推上了皇帝寶座,轉眼間已經十三年過去了。


    從一個懵懂的十二歲少年,到今天已經二十五歲了。


    這酒,確實是絕世美酒啊!


    這陳留劉家進貢的絕世佳釀,酒水清冽,芳香濃鬱,好喝不上頭。


    深得劉宏喜歡,天天都不離。


    “陛下!陛下!”幾聲諂媚的唿喊聲,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


    隻見一名身穿宮服的中年太監低頭躬身,小心翼翼地踏入大殿。


    他身形瘦小,背微駝,步伐輕而急促。


    “哈哈,讓父來了啊!”劉宏見了來人,龍顏大悅。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漢末禍國殃民的“十常侍”之首張讓。


    張讓的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


    一雙細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閃爍著精明的光。


    他的麵龐蒼白而削瘦,下巴微微抬起,仿佛時刻都在準備迎合上意。


    進入大殿後,張讓每走一步,他都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龍椅上的劉宏。


    動作極其謙卑,幾乎要將腰彎成一張弓。


    雙手交疊在身前,指尖微微顫抖,顯露出內心的迫切和諂媚。


    當他接近皇帝的龍椅時,笑容愈發燦爛。


    甚至露出了幾顆稀疏的黃牙,讓人不禁心生厭惡。


    張讓的聲音尖細而帶著毫不掩飾的討好:“陛下,奴婢特來稟報要事。”


    劉宏微微點頭,對張讓的態度頗為滿意。


    張讓見狀,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陛下,陳留劉家又給陛下您送來好東西了!”


    劉昆特意叮囑了父親劉寔,一定不要和“十常侍”起衝突。


    如能交好,便盡量交好。


    因為劉昆知道,這群“沒卵子”的操蛋玩意,究竟到底有多壞。


    他們要是針對你,那你基本上涼涼了。


    但是,隻要付出代價,他們又會讓你飛黃騰達。


    劉寔雖然起初不以為然,但看見劉昆說得鄭重其事,也就認真了起來。


    前番送進宮的貢酒“神仙醉”,自然也有張讓和“十常侍”其他人的一份。


    如果是普通人,就張讓和其他“十常侍”那樣貪婪的貨色,說不得早就明搶了。


    但陳留劉家不同,人家可是漢室宗親。


    歸宗人府管的,可不是隨意拿捏的普通家族。


    況且,人家也很識趣、很上道。


    本來高靖想要做兗州刺史,一般來說是很難辦到的,哪怕即使花費再多的錢也是無用。


    但劉昆偏偏就做成了,這其中很大一部分歸功於這群貪得無厭的“十常侍”。


    劉宏聽說陳留劉家又送來了好東西,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劉家,不愧是漢室宗親,朕的忠臣。一有好東西就立馬獻給朕!好!好!”


    連連道了好幾個好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讓父,他們給朕送了啥好東西?”


    張讓諂媚地笑道:“迴稟陛下,這次送的好東西叫香皂!”


    劉宏一愣:“啥東西?叫啥?”


    張讓重複了一遍:“香皂。”


    劉宏問道:“這香皂可是美食?”


    張讓連忙媚笑道:“迴稟陛下,這香皂呀,是沐浴時用來清潔身子的。”


    劉宏聞言,不耐煩地說道:“哎!朕還當是啥好東西呢?原來是胰子呀!這算什麽好東西?”


    張讓賠笑道:“陛下這香皂雖不能吃,但用來清洗身子,比胰子好太多了。”


    接著他又說道:“您看,奴婢怕這香皂有毒,就親自為陛下先試了一下。這才發現呀,這香皂太好用了。洗完之後,渾身香噴噴的。”


    古代太監命根子和睾丸都要被割掉,尿尿的時候都不得不蹲下身子。


    沒有二弟的傳導,尿液自然滋得到處都是。


    所以,長此以往,太監們胯下都有股濃濃的尿騷味。


    即使用香料遮掩,怎麽都去不掉這種尿騷味。


    這香皂,陳留劉家昨天就送來了。


    聽說有祛除尿騷味的功效,張讓迫不及待地第一個就試用了。


    足足洗了三次,張讓驚奇地發現,這香皂真的能祛除身上的尿騷味。


    雖然還有一點點,但幾乎微不可聞。


    今天他又洗了三次,身上終於完全聞不到一絲尿騷味了。


    劉宏聽到張讓親自試驗了貢品,也沒有治他擅自挪用的罪。


    反而認為張讓忠心耿耿,是他的忠臣。


    劉宏的昏庸,可見一斑。


    他起身從龍座上下來,湊近張讓,用鼻子仔細聞了聞。


    哈哈一笑道:“果真如讓父所言,今日竟然一點尿騷味都沒有了。”


    以前張讓總隨身佩戴著香囊,但卻無法遮掩那種惡心的尿騷味,這讓劉宏有些不喜。張讓這種專門靠魅惑皇帝撈取好處的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要是皇帝陛下因為這個嫌棄了他們,那他們還混個毛啊?


    於是,張讓便四處尋找解決辦法。


    奈何都是無解,怎麽都去不掉那股子尿騷味。


    當親自運送貢品的劉寔將香皂的功效說了以後,張讓馬上就意識到,要解決這個問題,怕就落在了此物身上!


    他親自體驗了幾把香皂浴之後,終於祛除了那股讓陛下不喜的尿騷味。


    張讓的內心欣喜若狂!多少年了啊!這以後終於不會讓陛下嫌棄自己了!


    而且經過幾次沐浴,張讓驚訝地發現,身體用香皂洗過之後,身上再也沒有汙垢了。


    皮膚也好了許多,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這可不是佩戴香料那種香味所能比的,的確讓人心曠神怡。


    給張讓這麽一說,劉宏竟然全都信了。


    他哈哈大笑一聲道:“既然讓父把這香皂誇上了天,說不得朕也要試試,哈哈!”


    張讓聞言大喜,連忙招唿周圍侍候的宮人速速準備。


    陛下沐浴,這可是大事!


    很快,沐浴在溫水之中的劉宏被侍候的宮女用香皂塗遍了全身。


    肌膚感受著香皂的滑滑,抹了幾把之後就出現了雪白的泡沫。


    然後,劉宏驚奇地發現,自己身上的汙垢竟然清洗得幹幹淨淨。


    二十五歲的劉宏雖然縱情聲色,但此刻畢竟正值青年少年時期。


    身體雖瘦,但仍然還是一具年輕人的身體。


    皮膚白皙,充滿了青春活力,還遠沒有到後期衰老到崩潰的地步。


    像他這種酒色過度的,人過一年起碼當別人三年五年,甚至更多。


    要不然,也不會在九年之後,就病入膏肓,英年早逝了。


    沐浴完之後,劉宏龍顏大悅。


    有些東西,你說一千遍、一萬遍好,都當不得自己親自體驗一迴。


    劉宏這才體會到了張讓的喜悅,這香皂的確是個好東西哇!


    他慵懶地斜靠在龍座上,看著侍立在旁的張讓。


    劉宏托起了自己的下巴,沉吟道:“劉家有沒有說要什麽賞賜?”


    張讓在劉宏耳畔低聲說了一番,劉宏蹙了蹙眉道:“啥?他兒子要做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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